春風初暖,百花盛開。
祁悻回國了。
溫鵲語和祁照簷在三月五號這日,如期領了結婚證。
芫京電視臺獨家報道。
很高調的方式,引得各大網路平臺的伺服器都出現了異常,維護了好幾個小時。
最激動的,應屬AI迷們了。
可謂是普天同慶,終於熬到自家“閨女”出閣的即視感。
婚宴定於六號,在芫京的蒂棠大酒店舉行。
零點。
紅床喜燭。
繁桉祁家祖宅到處一片喜氣洋洋,連庭院菜圃的瓜架都貼了喜字。
張姨在房間的圓桌上放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溫鵲語徹夜未眠,穿著嫁衣坐在梳妝檯前,看向喜鏡裡,聞惜梧立於她身後,低垂著柳葉眉,拿起鳳凰喜梳,一下一下的,從頭梳到尾。
而捻著青絲的手指,明顯壓著輕微的顫意。
溫鵲語能感覺得到。
可內心掙扎許久,仍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聞惜梧也不敢奢盼她能對自己講點什麼,只靜靜的用這些時日親自學會的編髮,一絲一縷的為她綰起。
直到為她戴上鳳冠,溫鵲語終於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喊了一聲,“媽,謝謝你……”
聞惜梧的動作,旋即鎮住。
與此同刻。
書房這邊。
祁照簷已穿好了婚服,時不時就望一眼壁鐘上的時間。
馬宥坐在旁邊沙發,吃著喜糖揶揄他,“在自己家裡接親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估計整個芫京,甚至全國各地,都沒一個像你這樣奇葩了吧?你這是開創了史無前例的婚俗吶,這樣吉利嗎?”
“閉上你的烏鴉嘴,比什麼都吉利。”祁照簷冷冷睨了他一眼。
莫良嗤笑,落井下石說,“阿宥,你最好是注意言辭,不然等你結婚了,阿簷可能會拖家帶口的倒灌回去。”
馬宥:“……”
馬宥噎了噎,“不過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生孩子?我先預定個乾爹名額。”
“你倒挺敢想。”祁照簷直接扼斷他的念頭,“有本事不會自己去生?”
他的孩子,豈能認別人做爹。
馬宥再次內傷,索性破罐破摔,“不給認就算了。我以後就專盯著你孩子,若是女兒,我就生個兒子來娶。若是兒子,我就生個女兒來把你兒子騙走,招去做上門女婿!”
祁照簷卻又目光涼嗖嗖的瞥他,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那首先,你得有個老婆。”
“哈哈哈哈哈哈……”此話引得整個伴郎團非常不給面子的鬨堂大笑。
馬宥佯怒,假意要奪門而出,“這個伴郎我不當了,誰也別攔我。”
問題是,也沒人攔著他啊。
他走了幾步,乾脆去樓下客廳找浪鵝公司的姐妹團聊天了。
張姨正煮好湯圓,端給他們每人喝一碗。
祁照簷又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快到吉時了,他終是沉不住氣,擅自先踱去主臥看看情況。
“好了嗎?”他站在房門口,輕聲問。
聞惜梧將將幫溫鵲語戴好了鳳冠,掩住眼底的淚意說:“差一支玉簪就好了。要不,你親自來為鵲鵲別上吧,這樣更有寓意些。願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好。”
祁照簷幾乎未猶豫分毫,很快幾步就走到梳妝檯前,接過聞惜梧手中那支白玉簪
是祁悻送給溫鵲語的那一支。
原本之前,溫鵲語就很希望祁照簷能親手為她別上。
但……
但何其有幸,最後兜兜轉轉還是他親手為她別上。
溫鵲語心裡比被灌了蜜還要甜,情不自禁對他賀道:“新婚快樂,祁照簷。”
祁照簷眸底浮笑,盡是寵溺,“新婚快樂,溫鵲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