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陶宋逾!”
溫鴻譯怫然拍案而起,怒道:“我女兒長得不像我,難不成像你嗎!你是有多大的臉敢這樣舔!”
矛盾一觸即發,誰心中都有怨。
“你捫心自問,當初是誰接受家族聯姻,把惜梧害得那麼難過的?你如果不是要回墨芬跟未婚妻結婚,惜梧會借酒澆愁跟我傾訴了一整晚嗎!”
“我不是回去結婚。”陶宋逾的指關節攥得泛白,青筋隱隱浮現,“我是想去解除婚約。”
他興許忍氣吞聲很久了,就差找個突破口跟溫鴻譯狠狠幹一架,“但你趁人之危,也真是太卑鄙!”
“我趁人之危?我卑鄙?”溫鴻譯氣得太陽穴都在突突跳,到底還只是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爸爸,做不到那麼冷靜沉著,“你想回去解除婚約都自己不講清楚,還想要怪誰!你但凡能堅定硬氣的給惜梧一個承諾,她那晚也不至於會傷心成那樣!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和臉面來跟我翻這些陳年舊事!”
“我作為一個有尊嚴的男人,我放她自由,成全她去墨芬找你,已經夠仗義了陶宋逾。你卻他媽的還來跟我掛臉!還敢置疑鵲鵲不是我的女兒!”
“我告訴你陶宋逾,我今天就把話明明白白的撂在這裡,誰都有資格成為她的父親,就你最沒資格!你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碰她一根毛髮絲,我溫鴻譯絕對跟你沒完!”
“她身上流的是我們溫家的血,名字載的也是我們溫家的族譜,就跟你們陶家沒半毛錢的關係,也更跟你陶宋逾沒半點的關係!”
“夠了!不要再講了!”聞惜梧面色難堪的捂住耳朵,“不要讓鵲鵲再受傷害了行不行?鵲鵲是我懷的,我能不清楚誰才是她的父親嗎?我希望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爭執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了。”
說著,她淚光漣漣的看向陶宋逾,“你如果願意把鵲鵲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看待,那麼就懇請你多分點關心給她,而若不願,我也不強求。”
陶宋逾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頭往天花板仰了仰,微微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他的心情,或許還需要再平復平復。
空氣變得壓抑安靜。
溫鵲語整個人,還愣在這波強烈的資訊衝擊中,遲遲緩不過神來。
最後是祁照簷神色冷凝的先帶她離開了包廂。
“祁照簷,”坐到車上,溫鵲語才恍恍惚惚的問道:“我不是我爸的女兒嗎?”
“別胡思亂想。”祁照簷傾身幫她扣上安全帶,安撫她。
“那為什麼……”溫鵲語此時此刻心裡一片糟,說話的尾音都不由自主的顫抖,“為什麼他說那些話很奇怪?還有我媽,她幹嘛要跟陶宋逾講那樣的話?”
祁照簷攬住她腦袋,下頜輕抵著她頭頂,不想讓她去追求真相,“大人們的世界,紛紛擾擾。你那些年,熬過多少個灰暗的日日夜夜。而今,身上流的是誰的血,又有何重要與執著的呢?你以後只要認準一個身份定位就行了。”
“哪一個身份定位?”溫鵲語微微釋然,期待他的答案。
祁照簷含情脈脈,字字燙在她心尖尖上,“我祁照簷的妻子,溫鵲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