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雲郡王是真的很大膽啊。

居然招募了一萬私軍,而且還駐紮在京城郊外。

這玩意要是暴露出來,不管天子有多麼信任他,那都妥妥的要腦袋搬家。

甚至嚴重一點還會罪犯株連。

“雲郡王那邊有什麼訊息?”

白天,她帶著秋雨返回徐家,她便讓秋霜安排人去盯著雲郡王。

對於這好色之徒,她可不怎麼放心。

“他讓人詳細的調查了小姐您和徐家的事。”

“右相的事他也調查到了。”

“哦?”

陸杳杳有些驚訝,雲郡王的手段。

右相和陸家的事,非常隱秘,他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調查到。

“看來是低估了這雲郡王啊。”

“你繼續說。”

“下面的人來報,雲郡王對徐昭打算利用他的做法非常不滿,已經手下的人,明天去教訓徐昭。”

對此,陸杳杳倒是早有預料,從知道雲郡王勢力不凡的時候。

她就已經猜到了,這雲郡王不是傻子,相反還是一個有城府,有手段的聰明人。

要不然,他又怎麼能這麼多年在京城作威作福,還聖寵不斷?

“然後呢?”

“他打算明日進宮,請陛下為他給您賜婚。”

秋霜這話一出,秋雨當下震怒。

“這無恥的狗郡王,竟敢肖想咱們小姐。”

“小姐,這次您可不能再攔奴婢,我這就去宰了這狗東西。”

陸杳杳風輕雲淡的瞥了秋雨一眼。

“說你很多次了,遇到事不要著急。”

她搖了搖頭,雲郡王可是一把好刀,就這麼殺掉,那多浪費?

再說了,她也早就料到這傢伙肯定會走這一步。

擔心是有一點,不過她可不認為東洲天子會答應他的要求。

首先,她現在的身份是徐家大小姐,就算她跟徐昭有恩怨,但是在外人看來,她算是高家一派的人。

現如今高家和皇后一派的關係緊張,這時候雲郡王摻和進來。

無疑就會給人一眾錯覺,雲郡王倒向了高家一派。

雲郡王為什麼能被寵信這麼多年,那是因為他沒有摻和朝中各派,是天子的自己人。

現在他傳遞出倒向高家一派的訊號,且不說天子能否同意。

皇后也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出現。

甚至,往深一點想,雲郡王不去求賜婚還好,一旦他去求,那麼他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會有所下降。

對於一個有心倒向別人派系的人,天子還會繼續聖寵不斷嗎?

“小姐,奴婢覺得咱們還是得做點準備,不把一萬就怕萬一。”

秋霜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這時候也開口說出這種話。

說明,她心裡也有些擔心。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放心吧,現在咱們手裡可是捏著好東西呢。”

她揚了揚手裡的書信,繼續說道;“就算天子真的答應賜婚,咱們也能靠著這玩意,讓雲郡王自己去毀掉。”

兩人安靜了幾分,不過臉上的憂心之色並沒有退去多少。

“再說了,就算他不怕死,咱也能直接給他弄死不是?”

這話倒是讓秋霜和秋雨提著的心徹底放下。

“可是奴婢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既然您都有這樣的打算,為什麼不直接一勞永逸?”

“幹嘛要去賭?”

秋雨是個直性子,覺得既然都已經打算要弄死了。

何必在搞這些彎彎繞繞,直接解決掉不就好了嗎?

“還記得白天我跟你說的驅虎吞狼吧?”

秋雨連連點頭。

“這雲郡王就是一頭虎。”

聽到她說雲郡王是虎,秋雨立馬撇嘴反駁。

“就他那樣子那裡像虎啊?就算像那也是病虎。”

“不過奴婢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

“您是想要讓這傢伙打頭陣,去咬徐昭和高彥明是吧。”

她這話一出,陸杳杳和秋霜都笑了。

不錯不錯,還有點腦子,不算完全沒救。

“雲郡王那邊還是繼續盯著,要是有什麼新動向,第一時間來報。”

秋霜應聲退下。

......

次日,雲郡王難得的起了個大早。

梳洗穿戴一番後,直奔皇宮。

此時早朝才剛開始,他作為天子親信,手裡又有兵權,在朝堂上也是有一席之地。

不過這傢伙平素常比較散漫,天子恩寵,得了個自由早朝的特權。

簡單說,這早朝他去不去都行。

在御書房外等了許久,剛一見到天子退潮歸來,他連忙快步上前行禮。

跟著進了御書房。

“福山,今日這麼早進宮,所為何事?”

剛坐下的弘文帝笑吟吟開口。

雲郡王大名蕭福山,同天子是族堂兄弟關係。

“臣弟有一事求陛下。”

說話間,雲郡王撩袍下跪。

“哦?”

弘文帝眉頭一挑,臉上的笑容淺了一分。

作為東洲君王,在京城這地界上,很多事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昨天雲郡王做的那些事,他全都知道。

“說說看,你要像朕求什麼?”

“臣弟想求一道賜婚聖旨。”

跪在地上的雲郡王並沒有注意到弘文帝面上的少許變化。

還笑呵呵的說出了自己今日的來意。

這下弘文帝臉上的笑容全沒了。

剛才他就大致的猜測出了雲郡王的來意。

雖然這傢伙經常在京城作威作福,不過在大是大非面前,雲郡王從來都沒讓他失望過。

所以就算知道他經常在外面作威作福,弘文帝也都沒怎麼在意。

作為他這天子的親信,要是連這點特權都沒有,那豈不是拉低了他這天子的檔次?

如果是尋常女子,他會非常樂意答應他的請求,權當是給親信的福利。

但是,這次不一樣。

陸杳杳是徐昭之女,儘管她跟徐昭不對付,但這父女的身份是事實。

東洲朝堂,誰不知道他這天子最大的心病就是高相一派身後的各大士族?

近些年來他也一直都想方設法打壓士族一脈。

雲郡王作為他的親信,不想著幫忙就算了,至少也要遠離吧?

沒曾想,他居然還往上靠。

這事他要是同意了,在外人看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想到這些,他的臉色陰沉下來,眼底怒火凝聚,御書房的氣溫也隨之下降。

邊上負責伺候的太監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雲郡王卻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陸杳杳如何如何好,求陛下一定幫忙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