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世界本源

“洛！修！言！”

“嗯。在的。”洛修言看著她，眼神認真。

盯著他的眸子，遊桑剛才衝到腦門的怒氣又降了下去，“這次吸納完靈力，是不是感覺不大一樣？”

聽到這話，洛修言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爹曾經說過，當修煉到渡劫期的最後時，便能夠窺察到世間萬物之間的關聯和脈絡，一花一草一木，甚至是一絲風，都是有起因有緣由的，萬事萬物，全都接連著因果。”

遊桑看向他。

“你不是會那種侵入旁人神識，見其所見的術法麼，你用精神力入侵我的。”洛修言說完，對著遊桑道，“我覺得這個東西對你參悟有用處。”

聽著洛修言之前講的那些懸而又懸的東西，遊桑用精神力入侵了洛修言的，入侵比自己修為高的人的識海很危險，哪怕對方不想傷你，但本能只要稍稍波動一下，便會對她的精神力造成極大的損害，甚至可能會成為傻子。

出於相信，遊桑還是侵入了，她相信洛修言。

精神力入侵，世界在洛修言眼中原本還是正常模樣，但是隨著他一閉眼再睜開，萬事萬物都發生了變化，她感覺好像世界都開啟了超微距，想要看清一朵花瓣上的脈絡，只要心念一動，便看的清清楚楚，想要看清水下的砂石，依舊如此，目之所及再也不是盡頭，可以觀看更遙遠的地方。

關於洛修言說的關聯，遊桑也發現了。

樹葉上有絲絲縷縷綠色的極細的線通往樹幹，而樹幹上又有極細的線來自於土地，證明葉靠干支撐，幹靠土維繫。

一縷風吹過，遊桑看見了它同遠處閃動翅膀的鳥兒有聯絡。

整個天地間都有一種抓不住的線，遊桑能夠感覺到它的存在，卻無法看到，它感覺這一塊那些抓不住的線快一些，遠處那片慢一些，而遠處在哪，遊桑又看不清。

驀地，福至心靈。

“那些看不見的是時間？”

“嗯”洛修言道。

遊桑驚疑不定的看過去，她感覺到了，聚靈大陸的時間流最慢，然後是貧瘠之地，最後便是修羅界，三個空間只是分割開來並沒有消散，而是處於螺旋狀排布，第一層是聚靈大陸第二層是貧瘠之地，第三次是修羅界。

“三塊大陸只是散了對麼。”遊桑道，“它們缺乏連結，若是沒有連結，聚靈大陸會越分割越遠。”

“關於空間這一塊，你感知的應該比我更敏銳。”洛修言低聲道。

遊桑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她將一切集中在自己身上，發現自己和洛修言身上也纏繞著絲絲縷縷的線，其中一根最為明顯。

“我們身上的這些，都代表因果？”遊桑看著他們兩人身上幾乎纏繞在一起的線。

“那根紅色的應該是情絲。”洛修言淺笑著說道，“可它完全混在旁的線中拆解不出來了。”

這說明，她和洛修言之間的糾纏，是根本理不清的，有愛情，有親情，有友情，有戰友情

“那根最粗的線，應該是我們本命契約而產生的。”洛修言抬手指著那根線，“本命契闊，同生共死，不死不滅。”

退出洛修言的內視，遊桑看著他，認真問道：“你是不是已經觸碰到飛昇的那條線了？”

洛修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儘管他沒有說，她心底瞭然，能夠觸碰到萬事萬物的根本，窺探得到萬事萬物的因果聯絡，這已經是一種質的超脫。

“若是你真正飛昇了，那我們之間的契約還會在嗎？”

飛昇的沒有一個人回來，她不知道飛昇的人去了哪，但可以肯定的是，飛昇之後一定超越了生死，那麼同生共死的契約還會在麼？

“你在想什麼呢。”洛修言伸了個懶腰，“你太看得起我了，飛昇哪有那麼容易，你要明白，就算是成了仙，那也會死的，只要有生死，咱們的契約就永遠有用。”

想了一會兒，遊桑問道：“那意思是不是，我們必須一起飛昇，不然另一個人也沒有辦法。”

洛修言愣了一會兒，挑眉道：“你是怎麼從我剛才那句話聯想到這個內容的？”

“你趕緊說。”遊桑抓著洛修言的衣襟，“是不是啊。”

“確實是這樣，我們必須一起飛昇。”洛修言反握住她的手，“但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困難吧？”

垂眸看了眼被洛修言緊握的手，稍稍鬆開了他的衣襟，抿了抿唇，眼神裡也有些自豪，“那當然，你最多再等我一些時日，我自然不會拖你後腿。”

“嘖。”洛修言微微低頭，“讓我瞧瞧你是跟誰學的，這麼自信，你這話同我說還好，若是在外面同別人說，就你這個語氣，會捱打的。”

遊桑看著他不說話。

洛修言淺笑著點了點自己額頭。

好的，跟他學的。

兩人收拾一番，撤了結界，便出了內殿。

見到結界被撤掉了，修羅殿外守著的紫殿修羅趕緊把最近的情報全都送進來。

洛修言和遊桑一起看著最近的情報，遊桑隨口問了句：“這是多久的情報？”

在她能夠扭轉傳送陣之後，也送了不少自己人上去探查情報再下來，雖然周淺劉開月鳳他們也行，但到底是人多力量才大。

“這是一個半月的情報。”

“一個半月？”遊桑擰眉，一邊看著情報一邊問道，“一個半月前的情報怎麼現在才送進來？”

這個情報滯後性也太嚴重了吧。

問完這話，等了半晌，兩人都沒有等到紫殿修羅的回覆，他們一起抬眸，便見到紫殿修羅露出一個你們明知故問的表情。

遊桑怔愣了片刻，驀地瞪大眸子，捂著嘴壓低了聲音問道：“不會是，我們進來有一個半月了？”

紫殿修羅看著她，又看了眼洛修言，給兩人豎了個大拇指，“結界存在了一個半月。”

遊桑倒吸一口涼氣，這邊不分白天晚上，她以為就進來了幾天

“洛修言！你不知道時間嗎？”

洛修言聽著她羞赧的語氣，儘管臉厚如他，也有那麼點小尷尬，“你知道的，我的時間流亂七八糟，雖然我是時間屬性，但我是最感知不到準確時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