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平,南隋,還是其他地方?”

容兮今日舒服多了,站起身,走到樓星散跟前。

樓星散彎著唇角笑,看著容兮怎麼看怎麼喜歡。

昨天還親過了。

還有你說這小漂亮怎麼就能那麼聰明?

“陛下,那日工部動靜太大了,該進來的,早進來埋伏著了,最近工部實驗的時候也不藏著掖著了,都看出火藥厲害了,這才急了。”

急病亂投醫,可不止是一國的人。

容兮低笑:“很好。”

真是覺得她脾氣很好是不是?

容兮氣的笑容越發溫和。

“太醫院可查到什麼東西了?”

她側頭,看著一直等在旁邊的太醫。

王太醫從剛才開始就因為宮殿內氣氛而心驚膽戰,心中還憂慮容兮的身子,冷不丁被點名,連忙上前。

“這種東西,在大魏沒有,倒像是仁平一處山脈上的植物粉末,不過臣等也沒見過,只是根據陛下的反應還有現在進行的測試推斷,具體真正的功效,還要等臣等之後的測試。”

“仁平。”

容兮坐回去。

“倒是想安安穩穩過個年,但人家不樂意呀。”

她說著看向一身煞氣的樓星散。

“看來樓卿沒給他們打服氣。”

樓星散倒也承認。

“陛下,仁平人兩面三刀的多,重小禮而無大義,內部各派爭鬥嚴重,當初投降,也是臣把仁平的皇帝給打怕了,但仁平朝堂上尚武的意圖依舊嚴重,大魏的豐饒地區還在仁平手中,大魏的百姓依舊給仁平做牛做馬,臣以為,兩國之間,必然還有一戰!”

容兮點頭。

“樓星散,若是現在,朕讓你領兵打仁平,奪回豐饒地區,樓卿有幾成把握?”

“有陛下弓弩相助,起碼八成。”

樓星散開口。

“但年前不行。”

容兮壓著自己的火氣。

“現在平永旱災未過,冬季嚴寒,戰士去邊關沒有合適的冬衣,豐饒地區被仁平璀璨的不像話,對朝廷逆反心理嚴重,對此還拿不出確切的方案,打下來容易,平息騷動卻難。”

“這就是臣口中那沒有把握的兩成。”

樓星散自然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沒有誰比在邊關五年的他更知道豐饒地區是個什麼樣子。

被仁平改造幾十年,豐饒地區人大多卑微奴性,奉仁平人為上等人。

但說實在的。

現在的條件,可比他在邊關那五年,要好太多了。

陛下上心軍隊,武器裝備領先,軍隊對陛下也是忠心不二。

若容兮待下定主意今年將豐饒奪回,他必當竭盡全力。

只是——

出征。

至少要幾個月時間見不到容兮。

樓星散心裡的情緒一下子又落回去。

“給朕些時間。”

容兮卻垂眸,思量片刻,抬眼,看向樓星散。

“樓安之。”

“什麼?”

樓星散一時沒反應過來。

“吃飽,穿暖,奪回領土,缺一不可,給朕些時間。”

容兮對自己的想法沒覺得絲毫奇怪。

她是這個大魏的君主,她計程車兵要為她披荊斬棘,奪回領土。

那讓她計程車兵吃飽,穿暖,得到尊重,這在她看來,是必然的。

這大概就是當初很多國家害怕大晉軍隊的原因。

打起仗來,當時的大晉軍隊每個人都像是尖刀利刃,想要為長公主殿下披荊斬棘,擰成一股,讓人恐懼。

樓星散心跳的速度比他腦海之中反應過來的速度更快。

心砰砰砰的,都快要跳出來了。

行軍打仗這麼多年。

軍隊雖然不能說不受重視,但因為內部的貪汙,層層的腐敗,軍隊的最底層,向來是最苦的。

不僅要拼命,還吃不飽穿不暖,更得不到尊重。

而且各國之間,半斤八兩。

除了遊牧民族平時吃的就是肉乾,其餘國家的軍隊用的大多都是糙米。

但上面有了命令,還不是得指哪打哪?

有了容兮,他想著能下面這幫子兵能好過些就好了。

沒想到容兮會這麼說。

還是第一次,籌備工作不是由他們這些將領跟戶部掰扯。

容兮不知道自己又讓樓星散在發瘋的邊緣徘徊。

看著太醫開口。

“且再細說說仁平這東西的功效。”

“是,在仁平,這種灰色的粉末,被叫做鬼佛花,葉片是灰色的,花朵一般是純白的小花,整株聞起來會有淡淡的檀香味道,曾經被仁平貴族當成香料使用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發現這些貴族很多出現了恍惚癔症的病症,而且是一種奇怪的成癮物。”

說道這裡,太醫也皺著眉頭。

“長期用這東西的人,會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不舒服,看著自己身體衰敗,而且痛苦萬分,若想要舒服一些,則需要繼續使用這鬼佛花,卻也舒服不到哪裡去,在絕望之中毒入骨髓慘死。”

成癮物!

樓星散不是不知道這些東西,畢竟像是五石散這種東西,在背後的一些生意上,還是有交易的。

他也自然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當下也顧不得其他。

“那陛下沾染的這些,可是對陛下身子有影響?”

“額……陛下沾染的少,影響不大,需每日按時用藥即可。”

其實主要是因為容兮身上秘藥太霸道,那口血吐出來,這東西就沒用了,但這話自然不可能跟樓星散說。

“繼續確定是否是鬼佛花,找出檢查鬼佛花的辦法,這東西,不可以在長恆流行!”

“是,陛下。”

太醫行禮。

“還有就是,臣等還從那裡面找到了一種催|||情的粉末,混在其中,才引得陛下不適,這兩種東西本來不該放在一起用的,臣等懷疑,除了想要傷害陛下,他們還有其他企圖。”

主要是催|||情的東西,也太莫名其妙了。

“這是幸好還沒有嗅一嗅就見血封喉的毒。”

容兮指尖轉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繼續查,繼續審,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不僅僅是現在,包括現在還在牢獄裡面的很多罪臣。

大魏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平靜過。

容兮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情緒,看向太醫。

“呂大人前幾天風餐露宿,晚上又連著審了一夜的犯人,太醫院派人過去給呂大人把把脈,開點安神的湯藥,讓他好好睡一覺。”

“遵命。”

太醫退下,容兮思索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抬眼就看見樓星散眼光灼灼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