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狗屁,沒有用的東西……”

祈諾聽見一處花壇下傳來嘀嘀咕咕自我埋怨的聲音,天色有些暗沉,不算明亮的月光將他的影子縮成了一團,像捲成一團的小貓。

“你想要揮霍不完的金銀財寶嗎?”

突如其來似鬼魅般輕盈的聲音將彎著腰垂頭喪氣的男人嚇了一跳,他側過身,從看地上的影子慢慢往上,最後視線定格在來人的臉上。

很漂亮的臉蛋,挑不出一丁點兒缺點,溫柔如水的眼神能讓人不知不覺沉淪進去。

男人移開視線,不再去看她的眼睛。

“你是誰?”

“幫助你的人。”祈諾蹲下身,與男人平齊,“你的那朵玫瑰是我得到的,很漂亮吧?”

男人嗤笑一聲,嘲弄道:“再漂亮又有什麼用,輕輕一踩,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你回答我上個問題。”

“嗯?”男人回想了一下,突然就笑了,笑她不自量力,“我想要,你就能給我嗎?”

祈諾笑容越發得深邃,她挑了挑眉頭,一雙眼眸又大又圓,充滿著無辜,“再送你一個美人,怎麼樣?”

男人臉上的表情由不屑變得有些氣憤,他氣呼呼地站了起來,“我是窮,但不是你們有錢人的玩弄工具!”

“啊?”祈諾也跟著站起身來,“我沒有玩你啊,我是認真的。你不喜歡王小姐嗎?”

男人卻低下了頭,“我沒資格喜歡。”

祈諾漸漸湊近男人的耳邊,“除掉你們之間的隔閡不就好了?”

男人矜持地退後一步,與祈諾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殺了公爵啊。”祈諾笑眯眯地說,“怎麼樣,要加入我嗎?”

男人瞪大了眼睛盯著祈諾,“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祈諾但笑不語。

“我不去,我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況且,我如果殺了她的父親,我更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祈諾歪了歪頭,“當然不是我們動手啊,我們要做的就是暗中推波助瀾。他們仗著父輩積攢下的財富,盡情地欺侮你,你真的甘心嗎?腦袋裡面裝滿了那麼知識,那你就應該讓他們變得更加有用啊。你要明白,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男人之前是單純可憐的年輕學子,這一刻,他內心動搖了,出現了此前從未有過的想法,抑或是……慾望?

沉默良久,祈諾望著前方的華麗建築,突然開口問道:“你知道皇帝那個人造夜鶯嗎?”

“聽過,但沒見過。但它現在好像壞了,唱不了歌。”

“你知道位置嗎?”

男人搖搖頭,“王小姐應該知道,她經常來皇宮。”

祈諾道:“你能讓她出來嗎?”

“不能!”

祈諾卻笑了,“既然已經確認合作了,還是不要撒謊的好,我不喜歡。”

“太冒險了,要是被公爵發現了,我們就……”

“我會幫你們的。”

在熱鬧非凡的宴會上,女人趴在桌子上,低垂著眉眼,她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中途用很惡劣的語氣拒絕了幾個前來邀舞的人。

突然,在動聽的樂器聲裡出現了一種不合時宜的咕咕聲,像是鳥叫的聲音。

女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立馬就來了精神,直接起身要往門口走,結果她看到了她的父親站在門口附近與別人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