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旎讓公司結合奈雪這次的直播公關，一項接著一項的證據放出來，觀眾們對此在心裡漸漸也有了定論。
“可以帶節奏了。”溫旎在這個時候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奈雪的直播間裡，開始出現了道歉的留言。
一條接著一條的道歉發出來，一開始幾乎都是帶節奏的水軍，可是到了後來，幾乎都是網友們發出的道歉。
奈雪這件事情算是落下了帷幕，雖然還是有那麼一小撮人，不管放出怎樣的證據都不會相信，但是這件事已經不會成為中傷奈雪的刀，也就足夠了。
看著那一條又一條的道歉留言，奈雪看得很仔細，眼睛通紅，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彷彿想要將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來一樣。
直播間並沒有因為奈雪哭了就被關閉，道歉的評論在奈雪的哭聲之中越來越多，隔著螢幕都能夠感覺到奈雪的委屈。
奈雪哭過之後，眼睛都還是紅腫的，卻還是在直播間裡面跳了一段難度不小的舞，進一步證明了她並沒有懷孕。
風波平息，訓練繼續，練習生們和往常一樣，來到練習室裡面訓練，J老師已經拿著一張考核單等著了。
“基礎課大家的表現都很不錯，接下來的訓練我將選出兩名隊長來帶領大家訓練。”J老師看著到齊的女孩們，目光緩緩掃過，“有沒有自我舉薦的？”
突然得到這麼個訊息，在場的女孩們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說實話，你們的勇氣讓我很失望。”J老師聳了聳肩，失望開口，“雖然我本來也沒想以這種方式來選出隊長來。”
“現在，考核開始，我會從你們之中選出最好的兩位來擔任隊長。”J老師拿著手裡的考核單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再次掃過這些女孩們：“現在，誰先來？”
一波又一波的訊息，女孩們剛剛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機會的時候，J老師卻突然說沒打算用這種方式。
緊接著就宣佈要考核了，她們一時間感覺自己的思維都快要跟不上了。
“我來！”一名女孩站了出來，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這些練習生都不差，J老師點了點頭，記得這個女生之前的基礎課是拿了滿分的。
一個又一個的練習生跳完，J老師除了結束之後會在考核表上寫兩筆以外，一直都坐在那裡看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在我這裡，奈雪和茶悅兩個人的能力更強，而且這次考核她們兩人排名前二，所以她們兩個便是這次的舞蹈隊長。”J老師一點不帶拖泥帶水的，跳完之後當即就宣佈了。
練習生之中，有高興的，有失望的，大家神情各不相同，角落裡站著的一名練習生低垂著頭，看不出情緒來。
“大家也不用失望，下次的考核，如果你們能得第一，也可以擔任隊長。”J老師鼓勵了一句，讓奈雪和茶悅兩個人選隊友帶大家練舞，這才離開。
溫旎徹底弄好了場地，音響師和燈光師也找到了，終於是鬆了口氣。
“喂，周姐？”這天在場地檢查燈光，溫旎突然就接到了周姐的電話。
“你要做的這節目擋了別人路了。”電話那頭，周姐的語氣並不算好，“最近多關心關心網路吧。”
說完之後也沒有等溫旎做出什麼反應來，周姐這邊直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溫旎有點懵，周姐給她打這個電話卻又不說什麼事情，這是要做什麼呢？
找了個地方，溫旎最先開啟了微博，一般有什麼訊息，傳播最快的還是在微博上。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如果說之前是衝著奈雪去的，這次可是直接衝著公司來了，這要不是擋了別人的路又是什麼？
看著網上出現的這個練習室影片，溫旎臉色難看。
影片裡面，J老師先說要選舞蹈隊長，問有沒有自我舉薦的人。
然後一個練習生站了出來，跳了一段舞，後面還有兩三個練習生都站出來跳了舞。
畫面裡，J老師神色不屑，他說：“說實話，我本來也沒想以這種方式來選出隊長來。在我這裡，奈雪和茶悅兩個人便是這次的舞蹈隊長。”
影片裡的J老師專橫，彷彿看不起這些練習生似的。
雖然她並沒有在練習室裡面，但是她知道J老師根本就不是影片裡這樣的人，但是影片中，確實是公司練習室裡的監控畫面沒有錯。
溫旎又將這個影片給放了一遍，仔細看著上面的畫面，有些地方明顯有割裂感，這個影片是剪輯過！
可是監控影片在公司裡，為什麼會被洩露出去呢？
公司裡面出了叛徒？
溫旎腦海之中浮現出各種念頭，但這一切，她現在都沒有證據。
【旎珈娛樂太假了，這個虛假的選秀節目不做也罷。】
【笑死，名為選秀，實為內定，旎珈是誰給你的勇氣？】
【旎珈倒閉吧！捆綁練習生，你別開了！】
……
評論區各種謾罵和唱衰，比之前罵奈雪的時候也不遑多讓，而且奈雪的事情之前都已經澄清清楚了，現在竟然又因為這件事被翻了出來。
這麼下去，對公司不利，這個節目也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審批不過，不能舉行。
網路上已經鬧得很大了，溫旎匆忙趕回了公司，最先翻出了公司練習室的監控畫面，裡面的那一段和往上流傳出去的經過剪輯的完全不一樣。
先顧不上查究竟是誰把公司的影片給傳出去了，溫旎立即匯出了這一段影片，以公司的名義發出去進行澄清。
“溫總的公司出事了。”網路上鬧得沸沸揚揚，時言蘊身邊的人也看到了訊息。
時言蘊朝他望了過去，眼神詢問，示意他繼續說。
“說是公司作假，捆綁練習生。”那人說著，將網路上的影片開啟遞到了時言蘊的面前。
時言蘊神情冷漠，但是一雙眼睛卻是盯在了手機上，直到影片都放完了也沒有移開視線。
助理正準備收回手機，就見時言蘊突然伸手過來，又生生停住了。
時言蘊在他的手機上點了幾下，也不知道看到了些什麼，眼神立即就冷了下來，整個人坐在哪裡彷彿透著寒氣一樣。
“要不要幫忙？”助理小聲詢問了一句。
“不用。”沉默了一瞬，時言蘊才冷聲回應。
助理有些疑惑，明明剛剛還生氣呢，怎麼就不幫忙了？
不過雖然疑惑，助理卻是根本就不敢詢問。
助理走後，時言蘊拿出了手機，開啟了和溫旎的聊天框，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發出去，按滅之後收了起來。
想著剛才看到的新聞，時言蘊的眼眸很冷，他想插手，只要他插手，這件事情很容易就能解決。
但是最後時言蘊並沒有這樣做，溫旎一定要創業開公司，那就讓她好好吃一下創業的苦。
溫旎以公司發出的澄清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反倒讓公司的微博都被網友給衝了，不僅全是謾罵，鋪天蓋地都在抵制旎珈娛樂即將上線的選秀節目。
“這只是一個誤會，我們公司已經在澄清了，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溫旎手裡拿著電話，語氣誠懇。
從剛才開始，這並不是她所接的第一個電話了，原本定好的投資商，在看到旎珈娛樂陷入危機之後，紛紛表示要撤資，不合作了。
這些投資商是最精明的，只要出一點不好的傳聞，他們就生怕會影響到他們。
“很抱歉溫總。”電話那頭不為所動，就是要撤資。
溫旎無奈，現在網路上沒解決，公司裡面出了內鬼還沒找到，投資商也要撤資，這讓溫旎感到了焦頭爛額，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能先解決哪一個。
可是不管溫旎怎麼挽留，投資商們還是紛紛撤資了，籌備的選秀節目不僅一朝回到瞭解放前，情況甚至比最初還要更糟糕。
“情況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旎珈娛樂一向對練習生們很好，從來不會內定什麼，都是透過考核，練習生們是靠自身的實力得到的位置。”南珈在事情發生之後，也接受了一個採訪為公司澄清。
同時，南珈以自己的賬號轉發了旎珈娛樂公司的微博進行澄清，想要以自身的影響力，來為公司澄清，畢竟她是一名女明星。
溫旎看著南珈轉發了微博，很快就點了進去。
微博才轉發出去，南珈的微博下面已經有了上百條的評論，幾乎全是謾罵的聲音，網友覺得南珈和旎珈娛樂就是一夥的，根本就不買賬。
不僅在南珈微博下面罵，採訪影片下面也是一片罵聲，各種黑圖都被翻出來傳播。
南珈因為幫忙澄清這件事，竟然也遭到了網暴，溫旎心裡充滿了自責。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沒有管理好公司，才會讓你也跟著被罵。”溫旎沒敢打電話，只編輯了一條道歉的資訊發了過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這背後又有推手，溫旎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加上還連累了南珈，溫旎害怕和南珈打電話的話，會忍不住紅了眼。
“我沒事，公司是我們兩個一起的，出了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加油，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證據澄清清楚。”
“有要幫忙的地方要記得說。”南珈一連回了三條資訊過來，彷彿並沒有因為網暴的事情而受到影響。
溫旎看著手機上的資訊，猛地抬起了頭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放下來，眼睛裡只剩下堅定。
原影片的澄清已經放出去了，只是現在對方的水軍在引導，她這邊聯絡水軍對打就是。
溫旎聯絡人做了一個對之前那造謠影片的剪輯分析，然後請了水軍引導，也不是所有的網友都不會相信。
“幫我查一下，那個影片最先發出來的賬號是哪個，還有賬號的IP地址在那裡。”溫旎找了家專業的公司幫忙查影片的源頭。
“現在網上的影片太多了。”電話那頭聽著這個單子有點猶豫。
影片在網上發酵，不是所有人都會直接轉發，尤其是那些營銷號，都是直接下載下來，再重新發上去的。
時間又過去了這麼久，源頭不是找不到，只是要找起來會有點麻煩而已。
“錢不是問題。”溫旎直接說道。
這個公司就是專業做這個的，影片太多不好找根本就是個藉口而已。
“好勒，這個單子我接了。”聽到溫旎的話，那邊才笑了起來。
“要多久才能出結果？”溫旎又問。
“一般是一天左右，如果加錢的話，半天就行。”那邊直接說道。
溫旎選了加錢，等著半天之後的結果，在等待的時候弄了一份公司的名單出來，一個個看下來，去怎麼也看不出來，這其中誰會拿了公司監控的影片出去。
“監控影片雖然不是絕密，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接觸得到的。”溫旎想了想，將名單之上，那些不可能會接觸到監控影片的人都給劃去了。
名單上還剩了一半左右，溫旎拿著就去了監控室。
“最近兩天，監控室有沒有人來過？”溫旎直接找來監控室值班的員工詢問。
監控是二十四小時開著，監控室也安排了三個人分三班值班，這裡應該一直都有人才對。
不過只有一個人值班，值班的時候去上洗手間了沒看到也是有可能的。
溫旎問了三個人，誰也沒有看見誰進了監控室，溫旎乾脆待在了監控室裡面，將公司所有監控，尤其是監控室附近的這兩天的監控影片都調了出來，一一尋找著。
“你要找的東西有訊息了。”半天過後，專業公司那邊準時來了訊息。
“影片最初發布的賬號是哪個？IP地址在哪裡？”溫旎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最初的釋出就是一個小營銷號，背後是一家小媒體公司，公司地址我發給你了，尾款記得付。”那邊說完就結束通話了。
溫旎看著發過來的地址，立即離開公司，準備過去看看。
確實就是一個小媒體公司，這樣一家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有資本來攪黃她的節目，一看就是被放出來擋槍的。
背後的人既然能選這家小公司，估計都沒露面，擋槍的小公司都不一定知道讓它做事的人是誰。
溫旎嘆了口氣，還是朝著這家小公司走了進去，就算是不知道上家是誰，但影片到底是怎麼來的，還是可以問一問。
“影片是一個私人賬號發過來的，發了影片賬號就直接登出了。”媒體公司老闆無奈道。
他就是為了錢，哪裡想到還能有人直接找過來啊，他一個小公司不想惹事，直接就說了，一點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錢是海外匯款，差不到人，我就只收錢，哪裡管錢是從哪裡來的啊？”老闆越說越委屈。
溫旎從這家小媒體公司離開，並沒有從中得到任何的線索，之前查的東西，都斷在了這家小媒體公司裡面。
溫旎回到公司又待在監控室裡面繼續找，她連覺都不睡了，但目前除了監控，溫旎對於找到公司內鬼這個事情毫無頭緒。
“要不讓公司的練習生髮微博澄清？”J老師在教完練習生之後，就過來監控室裡面陪溫旎，還給溫旎帶來了食物。
只不過溫旎並沒有胃口，因為一直盯著監控屏在看，眼睛都是血絲，看起來憔悴極了。
“不行，原影片放出來都沒用，要是讓練習生髮微博澄清這件事情，網友更會罵公司捆綁練習生。”溫旎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決策。
在事情發生之後，溫旎就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雖然發或是不發都會被罵，但權衡利弊之下，不發才是最好的選擇。
J老師看著溫旎這樣為公司殫精竭慮，有點心疼她，但想要幫忙也不知道該怎麼幫。
大概只有在這個時候幫她安撫好練習生們，讓練習生繼續每天的訓練才算幫到了吧，但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周姐一直都在其中幫忙。
“今天有一個練習生沒來訓練。”J老師嘆了口氣。
雖然他和周姐已經在盡力安撫了，但是公司這個事情鬧得太大了，還是有練習生並沒能安撫住。
“聽一起練習的練習生們說，她昨天下午就沒訓練了。”J老師又詳細說了一下情況。
他的舞蹈課是上午，昨天上課都在，沒想到人昨天下午就被公司的事情影響了，要知道公司出事，也就是臨近中午的時候。
“誰？”溫旎腦中的警鐘一下子就拉響了，這個時間段，實在是太敏感了。
J老師將手裡的資料給遞了出去，看樣子早在進來找溫旎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不過看J老師的神情並不是因為懷疑。
“我和周姐討論了一下，周姐說應該讓你知道這件事情。”J老師說道。
在他原本的打算裡面，溫旎現在已經夠忙的了，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來打擾她，他可以和周姐一起去找那個練習生勸勸就行。
不知道為什麼周姐的神情看起來很嚴肅，就和溫旎現在差不多，還讓他一定要來找溫旎說。
“年紀還小，扛不住壓力也是常有的。”J老師又說了一句，還想幫這位練習生說說話。
溫旎找出這個練習生的電話，立即拿手機給撥了過去，鈴聲響起，溫旎有些焦急地等著。
J老師沒有說話了，看著溫旎越來越嚴肅的神色，默默地陪在她身邊。
電話想了許久，沒有人接。
溫旎想也沒想又接著打了過去，一個又一個，溫旎一連撥了十來個電話過去，那邊一直都沒有接聽。
如果說之前只是有點懷疑，現在溫旎已然在心裡確信了大半。
“我出去一趟！”溫旎看了眼資料上住址，猛地起身就要朝著外面走。
眼前卻是突然一黑，溫旎身體晃了晃，一陣恍惚。
J老師慌亂扶住她，沒過一會兒溫旎就突然推開了他。
“沒事，有點低血糖了。”溫旎順手將J老師剛才送過來的麵包給拿上，一邊走一邊啃。
“咚咚咚！”溫旎來到了那個練習生的家門外面敲門。
敲了好一會兒，裡面就像是沒人一樣，根本沒有人來開。
溫旎看著面前緊閉的門，眸色冷了下來，臉色並不好看，她就站在門口，拿出了手機，再次撥打之前打了十幾遍的電話。
依舊沒有人接，但是溫旎看著面前緊閉的門，臉都冷了下來。
剛才，屋子裡面有鈴聲響起，不過很快就沒了，電話沒有被結束通話，屋子裡的人按了靜音。
明明就在家，卻電話不接，敲門也不開，溫旎要是再猜不到是怎麼一回事，那就真傻了。
溫旎想著自己做出的那張名單，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把練習生的名字給加在裡面，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把出賣公司的人往練習生上面去想。
在她想來，這些練習生應該比誰都想要公司的選秀節目成功，出道是她們的夢想。
現在，她最信任的人之中，卻出了這樣一個人，溫旎在門口站了許久，眼睛裡充滿了失望。
過了好一會兒，溫旎才再次敲了敲房門。
“影片的流出，我已經查到了是誰做的。”她知道里面的人不會出來，所以溫旎就直接站在門口說了。
她沒有查到任何的證據，只能根據目前的情況推測，但是溫旎語氣篤定，根本就聽不出來她其實連線索都沒有。
“偷盜公司影片，損害公司利益，這已經觸犯法律了。”溫旎冷聲說著。“當然，如果背後做這件事情的人能夠自己找我說出來的話，我可以考慮不走法律途徑。”
“另外，如果網路上流傳開了，我想這個人這輩子也徹底毀了。”溫旎說完，轉身就走，亳不留戀。
女孩雖然在屋裡沒錯，但這會兒不一定敢直接就走出來面對她。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溫旎的電話響了，來電正是之前打了十幾個都沒人接的號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