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一切結束吧
她與她的男人一見鍾情 漸變黑咖啡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望著你和我媽初遇的地方,讓我和嚴忌結婚,你以後就能保證不再動我們身邊的人嗎?”
時染問道。
雙手雙腳重獲自由,她想要起身,身後的保鏢眼疾手快地將人肩膀按下。
時染清澈的杏眸裡不悲不喜:“放開我,我想看看那片綠色塑膠。”
“你在說什麼屁話,黎小星還在失血!”
相較於時染的平靜無波,嚴忌顯得暴跳如雷,一副想要衝上去撕碎時染的樣子,是身後的龐吏一直在壓制他。
龐吏只聽嚴哲的。
嚴哲之前那句“你敢”,已經是對時染的維護。
嚴哲望著那片操場,語氣平淡:“放開她。”
保鏢鬆手,時染緩緩起身,腳腕和手腕上的疼痛已經讓她麻木,她衝著圍欄一步步走去,渾身沒有一絲生機。
嚴哲伸手就攥著了她的胳膊,渾厚的嗓音沉了沉:“走這麼前做什麼,你如果跳下去黎小星和路時遇我一個不會放過。”
嚴忌用力磨了磨牙,看向龐吏和嚴哲:“我已經簽字蓋印,你總可以放了黎小星了吧!”
時染掙開嚴哲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她轉過臉看向嚴哲,輕聲道:“你放過黎小星和路時遇,我會簽字。只要身邊人平安,我和嚴忌永遠不敢輕舉妄動。”
幾秒沉默,嚴哲看向龐吏:“阿吏,送黎小星去醫院,讓人別再傷了路時遇,你親自去辦。”
龐吏離開。
嚴忌緊繃太久的神經驟然間放鬆下來,望著眼前簽了字的檔案,頹然、喪氣、一言不發。
時染嗓音很輕很輕:“我也在湖城大學唸書,竟然從來不知道我媽媽也是湖城大學畢業的。那片綠色塑膠場地,我也走過很多次。”
“湖城大學的操場從這裡望下去很美。”
風揚亂了時染的長髮,唇瓣已經乾涸到泛白,年輕女孩一雙好看的眼眸不悲不喜地望著底下縮小的人群,猶如一灘沉寂了太久的死水:
“你說,我媽媽在這裡和你相遇,喜歡上你,那她最後死前恨你嗎?”
“她愛過你,但她後來愛我爸爸,你就害了我爸爸,害了我媽媽,就連我被拐賣你都能厲害到改了我桃木上的出生年月,在你預謀下一場大火帶走了慕家,她會恨你嗎?”
嚴哲只是沉默,雙手卻悄然握緊了手中的龍紋柺杖。
時染的聲音混著風聲繼續道:“就算她生前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是你,但她現在在天上看著,也該知道一切了。你說她現在會不會就在上面看著?”
時染空洞地抬眸望向湛藍如洗的天空,很藍很藍,沒有一朵雲,連陽光都沒有,難怪風颳得這麼冷。
她抬手,好像天上真的有一個亡魂,伸手就能觸控。
時染就這麼望著,動了動乾澀的唇瓣:“她在上面看著你逼她女兒和不喜歡的人結婚,她會原諒你嗎?”
“字我可以隨時籤,我只是好奇,你害她丈夫害她女兒,她有多恨你,能原諒你嗎?你想得到她的原諒嗎?”
“午夜夢迴,你可曾夢到過她?”
時染輕到隨風即逝的聲音,最終也不知道哪個字眼刺激到嚴哲了,他挺直的脊背慢慢彎下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
時染淡淡將視線投到嚴哲身上:“你夢裡的她,是會選擇原諒你,還是繼續恨你?”
龐吏不在,還有幾個保鏢,兩個律師,以及座位上巍然不動的嚴忌,沒有一人上來扶他。
“咳咳咳咳!”
只見嚴哲咳得更厲害了,顫著手去摸兜裡的帕子,微彎的身影在風裡顯得搖搖欲墜。
就讓一切結束吧……
時染眨了眨黯淡的眼睛,最後瞥了眼無邊無際的天空。
猛的聚起一股力氣朝嚴哲身上撞去,將大半個身子的力量都倚在了嚴哲身上。
撞的方向是不足五十厘米高的圍欄。
兩人雙雙墜落。
圍欄下面,是十幾米的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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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2023.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