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麼好嗎?

這個她,顯然指時染。

這一問問得戴執想笑,答案不言而喻:“她哪裡都好。”

腦海裡想到時染那刻,戴執回答時柔和溫順的眉眼是孫淑穎第二次見。

第一次見是他被她設計上床那一次,他醉了後把她當成時染,那時他的溫柔似水好似只給她一個人。

每次戴執流露出這樣溫柔的神色卻為時染的時候,孫淑穎每次都嫉妒得發狂。

“我難道不好嗎?我至少比她愛你!”孫淑穎忍住自己即將的歇斯底里。

“那又如何?”

“……”

“工牌交給人事你可以走了。”

看著男人冷情至極的模樣,孫淑穎冷笑一聲:“你就不怕我將我們的關係公之於眾嗎,反正我確定這孩子就是你的,你覺得設計部那些人知道後怎麼看你?”

戴執笑笑:“你當然可以選擇公之於眾,但到那時,被更多有色眼鏡看待的一定是你。”

孫淑穎不解。

戴執:“很簡單,因為你是女人。現在的人多對女性苛刻,男性寬容。風言風語也不過一段時間,對我沒有任何損失,哪怕ZH因為這件事將我辭退,我照樣可以回戴家。至於你,大家會怎麼說?”

孫淑穎咬住下唇,眼有閃躲。

戴執平鋪直敘:“首先會因為你有抄襲前鑑給你按上為了名譽不擇手段的帽子,再之是被ZH辭退後借孕攀附戴家。當然也會有部分聲音指責我不負責任,但因為戴家這層身份,他們只會覺得戴家少爺,不足為奇。”

孫淑穎唇色被自己咬得透出蒼白,她瞪著對面的泰然鎮定的男人:“那你心心念唸的時染呢,她會怎麼看你?”

戴執:“孫小姐,你還是先關心下自己吧。孩子留與不留,這一把賭不賭,其實跟我都沒多大關係。”

因為除了時染。

他和誰,都沒區別。

“那我……”孫淑穎也覺得自己快沒救了,“下次還可以來公司找你嗎?”

戴執:“我下週需要出國。”

孫淑穎:“……那好吧。”

孫淑穎走了,先去人事部交了工號牌,回來的時候見到對面的時染,還是開口:“時染,有空嗎,我們借一步聊聊。”

時染:“……”

時染跟孫淑穎來到了茶水間,早上的茶水間沒什麼人,只有她們面對面坐著。

孫淑穎先行開腔,第一句便是一枚拋下的炸彈:“時染,我懷孕了,是戴執的孩子。”

時染是震驚的,但仍困惑。

時染眨了眨眼睛,以不大確定的口吻開腔:“……那,恭喜你?”

孫淑穎仰起白皙高傲的脖子:“時染,你的追求者以後會是我孩子的父親。”

時染:“所以你想要我表現出什麼?心痛?遺憾?還是耿耿於懷?”

可她什麼表現都沒有。

孫淑穎死盯著她,字字清晰地告訴時染:“戴執雖然心是在你那兒,但他以後是我孩子的父親,這一次,我沒有輸給你。”

時染:“……”

頭一回,時染覺得孫淑穎除了可恨。

還剩下可悲。

孫淑穎像是紓洩了心頭鬱結,看到時染近乎沒有面無表情的臉,那點扭曲心理才算得到滿足。

孫淑穎勾勒出一絲得逞的笑容,起身離開。

走了沒幾步,時染清淺的嗓音響在身後:“懷孕就別穿那麼高的鞋子了。”

孫淑穎腳步似乎停了一秒,又似是沒有。踩著恨天高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抱著自己的整理盒走得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