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水的都有問題？”赫連戚擰眉看向不遠處的水源。
京郊大營的人很多，為了打水方便，京郊大營就算是在京城外駐紮，選的地方也有固定的水源經過。
這水從京郊大營流通京城，還經過京城附近的好幾個地方。
赫連戚沉了臉色。
“京墨。”
“主子。”
赫連戚看向低頭的京墨，直接道，“你帶人把那邊的東西都清理好，順便問問，是誰讓他們選了水邊做堆肥的事。”
京墨應聲離開。
他走之後，江南歌又看了看京郊大營的其他地方，“看起來，這邊有人還在跟你唱反調。”
“小事。”赫連戚沉聲。
商順帝因為私鹽的事，主動的把京郊大營給了他，這對於許多想爭皇權的人來說，都是壞事，他不好拉攏。
讓他接手京郊大營，必然要動原本在這有權的人。
赫連戚對江南歌沒有隱瞞，三兩句把自己這邊的情況都說出，又直接表示，在京郊大營跟他最不對付的就是左營驃騎。
“他生母是陛下的親妹妹，雖然不是皇室血脈，當年爭位，也幫商順帝做了不少事。”正是因此，他也不能輕易動對方。
赫連戚皺眉說著。
江南歌伸手撫平了赫連戚的眉，她笑了下，“這次的疫症正好是個機會，那些得了病的人，我們能治好。”
她要利用那些人。
赫連戚要爭位，兵權尤其重要，京郊大營這種關鍵地方，絕對不能出現第二個聲音。
“疫症的事，叫人往左營驃騎身上帶帶。”江南歌笑盈盈的開口，將算計一個人說的輕描淡寫。
赫連戚跟她對上目光。
短暫的沉默後，他搖了搖頭，“疫症的事，一旦鬧出就太大了，左營驃騎雖然跟我不和，對營內將士卻不錯。”
“嗯？”江南歌挑眉。
她認真的打量著赫連戚，這人倒是有自己的底線。
江南歌不禁想起自己在末世遇到的各種人，突然有些遺憾，自己怎麼沒在末世遇到這種有底線的人。
她眼神悲傷又懷念，看赫連戚的時候讓人心疼。
赫連戚下意識上前。
他伸手拉住了江南歌，張口剛要說自己會想辦法讓左營驃騎改變態度，身體卻比思維快一步，直接抱住了江南歌。
“嗯？”
江南歌挑眉看向他，突然被抱住，她一抬頭就是赫連戚那張好看的臉。
“別難過。”赫連戚抿唇，垂眸看江南歌的時低聲，“你的辦法很好，我不用，只是因為他那個人並不壞。”
江南歌聽赫連戚這麼說，撲哧一聲笑起來。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她既然選好了赫連戚支援，自然不會放棄赫連戚，而且赫連戚這樣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她不討厭。
江南歌勾住赫連戚的脖頸。
她把赫連戚拉的彎身，薄唇貼上赫連戚的唇角，見赫連戚繃緊身子僵住，笑著舔了下赫連戚的唇，“我相信你會跟你說的話一樣，不背叛我。”
“不一樣。”赫連戚抿唇，他能感受到江南歌噴灑在他臉上的炙熱呼吸。
江南歌歪了歪頭。
“我想跟你解釋。”他對江南歌很喜歡，就算江南歌對他的感情還沒有多深，他也不希望江南歌因為小分歧誤會他的心思。
赫連戚抓著江南歌的手。
江南歌順從的跟著他。
兩人走出一段之後，距離京郊大營堆放糞便的地方遠了很多，但他們卻恰好看到了左營驃騎，那是個比赫連戚年長不少的中年人。
他有些黑，身上卻穿了亮眼的白色軟甲。
“譽王殿下。”男人經過他們身邊時看向赫連戚，點頭打了招呼後，目光凌厲的看向江南歌，“你是什麼人？京郊大營可沒有女眷出入的慣例。”
京郊大營都是男人，江南歌這種女眷來京郊大營存了什麼心思？
男人對江南歌有些不喜。
江南歌和男人對上目光，她在男人的注視下挽住了赫連戚的手，柔弱無骨的靠著赫連戚，“小戚，他兇我。”
赫連戚被她突然的柔弱弄得哭笑不得。
他伸手護住江南歌，無奈的朝左營驃騎笑了笑，“讓祝舅舅見笑了，她是皇兄為我賜婚的未婚妻，今日來京郊大營，是我請她來幫忙。”
“幫忙？”祝山嶽皺眉。
他看著細胳膊細腿的江南歌，怎麼看江南歌都不是能夠幫助赫連戚的人。
“她能做什麼？”祝山嶽再次開口，心裡原本對赫連戚有的三分不滿，在看到過江南歌之後成了五分的不滿。
京郊大營對於京城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赫連戚讓江南歌這樣的人隨意出入京郊大營，想也知道，真的把京郊大營都交給赫連戚可不行。
他的目光直接。
江南歌朝他笑笑，一手握住赫連戚的手，一邊跟祝山嶽問道，“祝舅舅，我聽小戚說你是京郊大營的左營驃騎，不知祝舅舅可知道，大營內有了疫症？”
“什麼？”祝山嶽臉色一沉。
疫症！
這可不是能輕易小看的東西！
他猛地翻身下馬，高大的身形立於江南歌的面前，乍一看起來像是一隻縮小版的黑熊，完全擋住了江南歌的身體。
江南歌眨眨眼。
她看著面前的祝山嶽，發現這人對京郊大營的將士是真的在乎，有些明白赫連戚不想把這事推到祝山嶽身上的原因了。
“京城為平民免費醫治的平安醫館是我的產業，平日我偶爾也會去醫館那邊。”江南歌說的直接，就差直接告訴祝山嶽她是來京郊大營給人治病救人的了。
然而……
祝山嶽聽完她的話猶豫幾秒。
他盯著江南歌那張漂亮的小臉，“所以你真的會醫術？那老五說的話都是真的？你不但醫術不錯，武功也很好？”
“五皇子見過您？”江南歌瞬間聽出問題。
祝山嶽點頭。
他很高興江南歌有能力，是個人才，但想到五皇子說的話，祝山嶽直接道，“能帶我去見見教導你的師傅嗎？你很厲害，你的師傅，可願意在收幾個學生？”
江南歌沒回答祝山嶽。
祝山嶽以為江南歌是不想讓人拜師她師傅，直接道，“要是有了更多跟你一樣醫術厲害的人，京城外的人也能得到救治，不會輕易死掉了。”
“祝舅舅。”江南歌終於又開了口。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祝山嶽，就在祝山嶽以為她會說出師傅是誰的時候，江南歌沉聲，“教我醫術和武術的師傅已死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