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良謹被她怪異又冷冽的目光看的皺眉。
莫名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秦氏死了那麼多年,骨頭都早爛沒了!”江良謹咬牙沉聲,但他這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他了解秦氏那個女人,無比清楚秦氏有多在意江南歌這個孩子。
在秦氏心裡,江南歌比她的命還重要。
真讓她知道自己不但這些年對江南歌不管不顧,還任由江張氏磋磨江南歌,把她養的木訥不討喜,還縱容了江張氏對她下毒,作踐她的婚事……
江良謹抖了下。
跟他面對面的江南歌看到江良謹的模樣,她嗤笑一聲,“怎麼,心虛了?”
“滾!”江良謹厲聲。
他現在也不想和江南歌說什麼和王家議親的事了,他只想遠離江南歌這個孽種,不然對著江南歌的臉,他真的會想到已經死去多年的秦氏。
江良謹狼狽的落荒而逃。
江南歌望著他的背影,笑的嘲諷至極。
但她才奪了江張氏的管家權,可不打算在江良謹的身上浪費時間,她擺手示意護衛們跟上她,直接去了晉安伯府的庫房外。
“大小姐這是?”管著庫房的男人沉聲。
江南歌看都沒看男人,讓護衛直接把人拿下,大搖大擺的進了晉安伯府的庫房。
她花時間把庫房轉了一圈。
江南歌發現晉安伯府是真的沒什麼好東西,好像這麼大的晉安伯府就像個花架子,除了有個勳貴名聲,不會被人輕易小瞧,其他什麼都沒有。
她微微皺眉。
江張氏可真會打理晉安伯府啊!
想到江張氏在周朝陽那欠的錢,還有晉安伯府現在窮到老鼠進門都帶不走一粒米的倉庫,江南歌深深吸氣,冷聲讓護衛把管庫房的男人丟出了伯府。
一炷香後。
臨危受命的翠柳到了庫房這邊。
翠柳認真的開始清算整理庫房內的各種東西,分門別類的把還能用的東西分出來後,特意將一些顏色老,不時興的布料和差等物品發給了府上的丫鬟小廝,算是為江南歌收買人心。
同一時間,庭芳苑。
江南歌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位姨娘,兩個弟弟,三個妹妹,目光罕見的柔和下來。
之前的江張氏因為生了對好兒女,就算和江良謹早沒了親近行為,她也是晉安伯府的女主人,牢牢把持了晉安伯府的權利。
江南歌身為嫡長女都被江張氏欺辱,出身還不如她的庶子庶女過得更是像奴僕一般。
她看著跟自己同父異母,身形瘦弱的弟弟妹妹,對著他們招了招手。
小孩子們抖了抖。
膽子小的牢牢扯著姨娘的衣服,努力的往姨娘身後縮,乍一看不像出身勳貴伯府家的孩子,讓人心疼的厲害。
“從今天起,伯府的掌家人換了我。”江南歌沉聲。
身上穿的布料稍好的姨娘聞言,望著江南歌道,“大小姐的意思是?”
“江張氏不日就會被休,伯府以後的掌家人會是我,你們以後需要什麼直接去庫房取,他們幾個作為伯府的孩子,就算是庶出也要好好培養。”江南歌再次開口。
當然,她願意培養這些孩子跟江良謹沒半毛錢關係。
他們都是她的血親,天然是她的盟友,只要把這幾個孩子養起來,他們完全都能是助力,江南歌把目光放的長遠,對幾個孩子十分友善。
一名衣服洗的泛白的姨娘聞言,紅著眼圈哭出聲來。
江南歌看向她。
“大小姐仁慈,南絮過來,快謝謝大小姐。”柳姨娘帶著哭腔開口,伸手拽過來自己生的兒子,按著江南絮的腦袋就要給江南歌行禮。
她謹慎小心,跟江南絮不像是伯府的主子,倒像是僕人。
江南絮老實給江南歌跪下,沉默的開始磕頭。
見他如此,其他的庶子庶女也跟江南絮一樣要給江南歌磕頭。
江南歌嘆息一聲。
她拉起了江南絮,又制止了其他人,“都是一家人,你們不用這麼客氣。”
“我江南歌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本本分分,不做傷害我的事,我在伯府一天,就會培養你們一天,我就算離開伯府,也不會斷掉你們的培養。”江南歌沉聲。
眾人詫異的看著她。
神情麻木的江南絮望著她,有些不解的啞聲,“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