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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之顏深色的眼線,勾勒了一雙狐狸眼,在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眼波流轉。

不得不說,今天她真的很漂亮,一襲黑裙,亮面的絲綢,一方面顯裙襬蓬鬆,另一方面又顯得小腰極細,有邀人一握的誘惑力。

只是,陸寅錯開了眼,他對去套房的暗示,不置一詞,徑自走在前面。

簡之顏提著裙襬,跟上他。

陸寅對這裡很熟,穿過舞臺後方,走道具通道,直接都來到劇院後方的一條小道上。

周圍還有一些閒聊的工人,唯獨看不見記者。

司機看見老闆露面,趕緊開啟車門。

可能這樣的架勢十分少見,周圍工人紛紛投來好奇目光,簡之顏快速上車,陸寅緊跟其後。

車子上路後,簡之顏還在斂裙襬,過於膨大的布料佔滿了整個後排空隙,視覺上看,陸寅膝蓋以下,也被掩埋其中。

此情此景,莫名戳中笑點,簡之顏勾唇,拿腳在下面勾了一下,卻意外勾在陸寅腿上。

光腳穿涼鞋,哪怕隔著西服布料,陸寅也委實驚訝了一下。

“怎麼這麼涼?”

“嗯,為了美,沒辦法。”她收回腳,用食指勾掉細帶,啪啦一聲之後,鞋子不知道掉到了哪裡,簡之顏把腳又伸了過去。

這次,她找到陸寅的腳踝,順著他的褲管,把腳鑽進去,和他面板貼著面板。

刺涼的感受,惹得陸寅嘴角緊繃,但還是沒把人趕下去,而是問,“那隻呢。”

本來就是連勾帶惹,試探一下,見陸寅這麼說了,簡之顏笑著如法炮製,另一隻腳也伸了過去。

反正有大裙襬遮住,她也不怕司機發現,兩隻腳時而踩著陸寅的鞋,時而往他褲管裡鑽。

就在她玩得嗨皮,小腳丫繼續往上走到時候,陸寅把她兩條腿按住,眼神有點兇惡。

簡之顏一笑,收斂了。

終於問他,“要不是你背後操作,新人獎最後會是誰的?”

陸寅:“每個獎項背後都有人操作,不存在誰實至名歸的問題。”

他強調,“資本遊戲,註定每一個入局的人,都是資本的附庸,既然是附庸,就意味著個人努力和才華,不起決定作用。”

簡之顏笑笑地,“所以,起決定作用的是你,對麼?”

陸寅表情不多:“你靠自己爭取到了啞女的角色,又靠演技,獲得了一時的關注度,已經非常出色,但,光靠這些,是無法長久維持的。”

“要想走得遠,你需要資本加持,而資本也在尋找載體。”

簡之顏一臉受教的表情,笑道:“那我可真要謝謝陸先生選中了我。”

“所以,這是行業規則,不算作弊。”

簡之顏一笑:“我懂。”

……

車子抵達酒店樓下。

要下車了,簡之顏的腳滿地亂找,“鞋呢?”

陸寅按亮後排的閱讀燈,昏黃一片,可目力所及,全是裙襬,怎麼都找不到另外一隻高跟鞋。

簡之顏酸著眉眼,不怎麼痛快。

陸寅直接對司機說,“上樓取雙拖鞋下來。”

司機奉命下車。

簡之顏陰轉晴,又提議,“既然資本大佬為我慶功,儀式感還是要的,叫酒店廚房送個蛋糕到房間吧。”

陸寅拿出電話,打給套房的管家,稍作安排。

沒過一會兒,司機回來了,他取了雙棉拖鞋。

簡之顏道謝,接過換上,瞬間身體的冷硬,都在慢慢融化,好像踩在兩片雲上,她下車後,還在地面上蹦了兩下。

陸寅從另一側下車,手裡拎著一對高跟鞋。

簡之顏看見,“找到了啊。”

陸寅過來,一手來牽她,一手拎鞋。一路上樓,也不管別人怎麼看,男人走得氣定神閒。

簡之顏覺得有點不好意,快走兩步,和他拉開距離,先來到房間門口。

後來的幾次,她都是敲門進去的,陸寅知道她在想什麼。

“密碼沒改。”

簡之顏甜笑了聲,解鎖房門,等著他。

陸寅先進門,簡之顏隨後。

進門,陸寅把高跟鞋撂在門口,隨後脫了身上的外套,往沙發上一扔,又一把扯開了領帶。

他拿著打火機和煙盒走到了窗邊,點了支菸。

動作隨意,卻讓簡之顏無端看出情色的意味——他們之前總是事後一起抽菸——最原始的感受,只暴露給對方,像一對壞種,還是你知我知那種。

簡之顏換了室內的拖鞋,看了他一會兒,見陸寅沒有想說話的意思,便徑自去衛生間。

卸妝膏、護膚品,一應俱全,還是為她準備的那批,簡之顏換掉禮服,開始卸妝,洗澡出來,她只裹了白色浴衣。

蛋糕已經送到,就擺在客廳的茶几上。

不知道是幾寸,只比手掌大一點,圓圓的、乳白色的奶油,純淨到上面只有一顆草莓。

陸寅不喜甜食,簡之顏知他興趣不大,可還是快樂地邀請他。

“咱們一起切呀。”簡之顏又驚喜發現,“還送了蠟燭。”

陸寅坐下來:“又不是過生日。”

想想也對,簡之顏把蠟燭放一邊,切了一塊,也只切了一塊。

她用手託著瓷盤,小叉子切了一塊兒,送入口中,配合她蜷腿窩在沙發裡的樣子,表情愜意極了。

“你要不要吃?”

不等陸寅說不,簡之顏已經送到他嘴邊,“嚐嚐,很好吃。”

被迫吃了一口,入口的香甜,過分濃郁。

陸寅嚥下後,總覺得膩,起身想去拿瓶水,哪知道剛一動作,就讓簡之顏拉了回來。

“我幫你解渴。”

她主動吻上去,雙手撐在他的膝蓋上,然後慢慢分開他的腿,最後整個人坐進了他懷裡。

陸寅全程沒有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將她的腰扶了一把,也是因為簡之顏的手,已經落在了下面。

想做?

他問,盯著簡之顏的雙眼,像黑夜裡的燭火,幽暗得根本無法照亮什麼。

簡之顏回以澄澈,點點頭。

“想。”

陸寅心頭微動,甚至身體也給出了反應,可他還是問她,“今天喝酒了?”

“沒有。”簡之顏搖頭,純潔本身也是一種引誘。

“我沒喝酒,神智很清楚,我想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