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圈子裡,每天都有人攢局,各式各樣的局,想花天酒地,想紙醉金迷,總能找到地方。

也總能找到嶽科。

陸寅今天是來找嶽科的,他們合資開了個文創產業園,地皮都盤下來了,後續需要跟進了,人大少爺找不到了。

下面的人怨聲載道,把狀告到陸寅那。

人間蒸發半個月的人,擱陸寅這,打了兩通電話,就查出嶽科的位置,陸寅直接從公司開車過去,把人堵在包廂裡。

什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沒用,他叫兩個保鏢,一個按著,一個灌酒,兩瓶伏特加招呼下去,嶽科倒地不起。

旁邊的人都看傻了。

“等他醒了告訴他,酒是我灌的,如果再不去上班,明天還有兩瓶等著他。”

陸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邪火,朝嶽科發洩一回,散了大半。

“現在打電話,叫岳家來人接他。”

嶽科的紈絝病沒治好不知道,他一群狐朋狗友,全都老實了,趕緊拿出電話撥號出去。

也就過了二十分鐘,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屋內的人跟得救了一樣,偷偷交流,“來了,來了。”

來的人是簡之雷。

原來,狐朋狗友的電話,打到了翁燦那裡,她極不耐煩地又把這事推給了簡之雷。

簡之雷正好在附近應酬,無奈替岳家長輩跑這一趟。

“你灌的?”簡之雷看見躺在地上的那位,皺眉看向陸寅。

陸寅也不含糊,“是我。”

簡之雷嘴角繃成一條直線,也不知道是怪嶽科不爭氣,還是怪陸寅太狠,但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把他抬車上去。”

保鏢們應聲而動。

簡之雷又看了看包廂裡一個個抱頭鼠竄的富N代,收回目光對陸寅說,“有時間嗎,咱們聊兩句。”

俱樂部裡有的是房間,簡之雷和陸寅單獨進了一間,陸寅坐著,慵懶地抬頭,簡之雷卻是不肯久留的態度,站在房間正中。

“之顏簽了你的經紀公司?”

陸寅說:“看來你都查過了。”

“她拍的廣告,馬上就要放出來了,到時候鋪天蓋地,誰不知道,”簡之雷看著他,“陸寅,我們畢竟朋友一場,沒想到你會成為之顏的助力,幫她對抗我。”

“這不是對抗。”

陸寅摸到盒火柴,修長的手指,捏住火柴桿,劃出一道火光,照亮了他淡極的神情。

“你只要看過了之顏出鏡,就知道她是這塊料,我籤她,只是為了成全她的夢想,不是你所說的對抗。”

“再者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你妹妹來找我,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簽了她,難道不是出於朋友之義幫她嗎?”

簡之雷與陸寅身上有著相同的一點,那就是智商超常,從小碾壓他人,這造就了個性裡的高傲,他們只信自己,不信別人。

他冷淡地笑笑。

“你是幫我妹妹嗎?”

“我不讓她做演員,是為了保護她,而你做著相反的事,卻說自己是在幫她。”

“我們兩個倒底誰在說謊?”

火柴已經熄滅,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兩個男人的氣質都過於清絕。

簡之雷眼中覆霜,神佛都要為他退讓,可偏偏陸寅無聲打量著他,許久,笑了一聲。

……

車子穿梭在夜色中,陸寅靠在頭枕上,閉目養神。

剛從俱樂部出來,與簡之雷的對話,不算友好,但他也沒太放心上,反而是手機裡的簡之顏,冷冷淡淡,自從上次半強迫的做過後,兩人的關係,已經僵持了好多天。

再這樣下去,距離結束不遠了。

因為簡之顏要的,已經超過了他能給的。

車子過一處顛簸道路,陸寅睜開眼,揉了揉額心,正好這時電話響了。

一般這個時候,都是簡之顏打來的,或軟糯,或俏皮,問他今晚什麼安排,陸寅被她鬧得心裡發癢,通常都會說去套房。

連司機都養成習慣,車子往右道併線。

可直到電話結束通話,陸寅也沒有發出更改目的地的指令。

司機下意識去看後視鏡,老闆握著手機,笑得有些玩味,“這是要給我點顏色看的意思嗎?”

陸寅在自言自語,但又似乎不是。

只是風雨欲來的氣息,忽然充滿狹小的空間。

司機收回目光,不敢多想。

……

簡之顏的廣告,已經開始投放。

不得不說,國民品牌就是國民品牌,在鋪廣告這件事上,為了讓每個國民都看到,狠勁砸錢,以至於,隨便開啟電視,簡之顏都能看見自己的大臉。

當然,她的臉並不是真的大,而是透過螢幕,看見一個和自己像又不像的人,那感覺非常詭異。

像克隆人的電影,分不清真我和本我,簡之顏覺得自己的哲學觀出了問題。

為了洗眼睛,她拿遙控器,趕緊換了個臺,聽著電視上的背景聲,她再次開啟了手機裡的銀行app。

她在查賬戶餘額,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

明明廣告都上線了,她的勞務費還沒到賬,賬面上只剩四位數的餘額,她看著就上火,索性關掉。

遙控器往前,繼續漫無目的地調臺。

直到經濟頻道,下方滾動標題,出現了“銀杉集團替代中駿集團,成功拿下XX專案,一躍成為股市寵兒……”

簡之顏拿著遙控器的手,收了回來。

她不懂生意場,但看這踩一個捧一個的行文,也聞到了其中的火藥味。

所以說,簡之雷和陸寅最近在搶生意嗎?

這個念頭,在簡之顏這打了個不確定問號,但來不及仔細思考,就因為宋安歌的一通電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要回來工作了?!真的嗎?”

好友的歸來,對於大部分時間都無所事事的簡之顏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

但她還是想到了什麼,問:“之前叫你回來,你不肯,現在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唉,一說就是糟心事。”宋安歌坐在地上,已經開始打包行李,“我的上司就是個變態,壓榨我不說,還想睡我,我把他的惡意錄了下來,告到大老闆那裡,哪知道大老闆給我們兩個一起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