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桃沒吱聲,恰巧這時店鋪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李桃桃找了這個藉口,走過去要接電話。看到來電顯示還是那個號碼,田蘭花在店外時不時張望著她幾眼,李桃桃猶豫了片刻,果斷地接了起來。
本來已經做好,聽到令人厭煩的聲音。
李桃桃緊繃著心絃。
“睿睿說,我媽打了好幾回電話給你。你們之間,又發生什麼事了?”何泰方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桃桃頓時鬆了一口氣。
“昨晚有人拿鑰匙,把卷簾門開啟,趁夜裡闖店裡。早上我打電話給你想跟你說這事,阿姨接電話罵了我一頓。”李桃桃趁機告狀道。
“鑰匙?你把店裡鑰匙弄丟了?”何泰方敏銳地察覺到問題所在,沉聲問道。
“鑰匙一直在我身上。”李桃桃頓了頓,說道,“我們猜測,應該是出去深市那段時間,有人偷偷配了我們店鋪捲簾門的鑰匙。”
“那你沒受傷吧?”何泰方的語氣裡有焦急慌亂。
“你昨天剛走,我就去了黃雪家裡。夜裡我們三個散步的時候才碰上那個小偷,我們已經報警把他抓走了。”李桃桃不慌不忙的說道。
“好,我等會兒就過去找你。”何泰方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李桃桃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欠了何泰方的。每次想要跟何泰方分手,總是會被他所做的一番莫名其妙的舉動感動到。
李桃桃走到店門口。
黃雪跟田蘭花還在聊天當中。
兩人都看到她走出來,神情懨懨的。黃雪關心的問了一句:“誰打來的?”
李桃桃道:“泰方。”
黃雪笑道:“那你還不開心?”
李桃桃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我已經拿泰方沒辦法了。”
黃雪咯咯的笑了兩聲。
田蘭花不懂她們兩個在說什麼,狐疑地看著她們二人。
李桃桃實在累極了。
是那一種心力交瘁的累。
李桃桃輕輕摟住黃雪,喃喃道:“泰方說,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回來不是更好嗎?說明你在他心裡,比他的媽媽還重要。”黃雪安慰她道。
李桃桃不吱聲。
一旁的田蘭花總算聽懂她們倆在說什麼。
“哎喲,年輕人都是這樣子的,婆媳關係哪裡好相處?我當初剛進門,我婆婆也刁難過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田蘭花提起往事,滿面愁容,但很快,她又收起臉上的愁容,露出了得意的笑臉。
“現在公婆年齡大了,事事都依賴著我,我們小兩口的日子越過越好了。”
“外面的人個個都說我有福氣。”
田蘭花說到暢快處,從衣兜裡面抓了一把瓜子出來嗑。
黃雪伸手也跟她要了一小把瓜子來磕。
糧油店那邊,田向上在那招呼女客人,那女的膚白貌美,天向上一臉殷勤。這一幕讓田蘭花給逮個正著。田蘭花當即拉長了一張臉。
“我過去收拾一下我家那個老男人。”田蘭花咬牙切齒道。
黃雪點點頭,李桃桃好奇的目光追隨著田蘭花的身影走了過去。
當事人田向上還沒察覺什麼,一個勁地往那個中年婦女身邊緊挨著,一會介紹這款,一會介紹那款。那女客人也意識到被吃豆腐,連連後退,拉開跟田向上的距離。
“田向上!”
站在田向上身後的田蘭花猛地喝了一聲,嚇得田向上一哆嗦,不小心把鐵架上的一瓶米醋打翻,一臉蒼白的看著掐腰母老虎模樣的田蘭花。
那女客人瞧見兩夫妻要掐架了,趕緊把賬付了,匆匆離開了這家店鋪。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這邊黃雪聽得眼神亮了,跟李桃桃誇讚道:“這女人,脾氣對我胃口。男人不乖,能動手就不要動嘴。”
李桃桃眼角抽搐,有些很無奈。
她記憶裡的田蘭花,雖然彪悍強勢,但是還達不到對人家暴的地步。這可能是受了黃雪潛移默化的感染,都敢上手就打了。
那邊的田向上也是被打懵了。
田蘭花掐著腰,怒氣衝衝地咒罵道:“老孃伺候你們一家吃喝,給你們一家洗衣服,還起早貪黑跑出來替你們一家賺錢,你哪來的臉面,敢當著我的面撩騷?你個不要臉的漢子,信不信老孃把你廢了!”
田向上雖然長得彪悍,但是也就是長相而已,氣焰是比不上田蘭花一半。這時候被她一頓兇,臉面掛不住,捱了一巴掌,半邊臉都紅腫起來,膽量更是嚇得丟了一半。
他愣愣地由著田蘭花罵他。
田蘭花是越罵越過癮,手指頭都快戳到田向上的鼻子上了。
有五六個常年光顧糧油店生意的客人,見這老闆兩口子吵得很兇,紛紛過去把田蘭花給隔開,勸說田蘭花一個女人要收斂脾氣、男人不能兇等一系列的話。
田蘭花也給足了他們面子,被她們一頓教育,田蘭花紅著眼眶,委屈的掉眼淚,她不再兇田向上,而是轉頭跟眾人訴苦起來。
“嘖嘖,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能屈能伸,誰也拿她沒轍了。”黃雪看得過癮,不吝誇讚道。
李桃桃有些無奈地笑了道:“是你慫恿她揍自家男人吧?”
黃雪一聽就樂了,毫不避諱就承認了這件事,“關鍵這事,她幹起來也很順手,你看家庭地位這不就爬上來了嗎?”
李桃桃搖頭,不認同道:“有幾個女人,能像你一樣,有一個胡哥那麼深愛你的?”
黃雪挑了挑眉,一臉傲氣:“管男人愛不愛我,首先就得抬高自己的家庭地位。不然憋屈窩囊的過一生,我還不如一個人獨善其身。”
黃雪以暴制暴的觀點,是她有這個囂張的本錢跟深愛她願意遷就她的男人,還有就是黃雪本身脾氣就很暴躁。
李桃桃沒有再反駁黃雪的觀點,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每個人生活的環境不同,為人處世解決問題的觀點都各不相同。
有些人適合黃雪那條路,但李桃桃知道她自己是沒法適應黃雪那條路的。
“胡蘿蔔。”黃雪喊了一聲。
正在抽菸的胡總立刻丟了煙,小跑了過來,“身上哪裡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