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
【他怎麼了？】
程今白捂著肚子下床開啟門：“阿淮，這麼晚還不睡是有什麼事嗎？”
蘇淮點點頭，將手中的一杯熱水遞了過來：“喝一點吧。”
“啊？”程今白一愣。
“我看你吃了那麼多辣，晚上應該會肚子疼，給你燒了點水。”
程今白心頭一暖。
【救命，阿淮的觀察力太絕了！】
“謝謝。”
“不客氣。”
蘇淮看著她喝完了水，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躊躇一瞬，又問，“還是很難受嗎？”
“嗯，沒事的，過一會睡著了就好了。”
“好，晚安。”
“晚安。”
程今白關上門躺在床上，腹部又開始鈍痛。
【好難受……】
【早知道就不貪嘴吃那麼多辣的了。】
【算了，背幾道公式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程今白這麼想著，正要閉目背公式，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手機開啟一看，是蘇淮發來的訊息。
蘇淮：（還難受嗎。）
程今白躊躇片刻，敲過去一行字：（還有點。）
三秒後，對面發來語音通話。
程今白詫異了一瞬，點了接通。
“只只，你把擴音開啟，把手機放枕頭邊上。”手機裡傳來少年低沉悅耳的聲音。
“好。”
“放好了嗎。”
“放好了。”
手機那邊沉默了一瞬後，緩緩響起少年輕輕的哼唱。
熟悉的旋律響在程今白耳畔，讓她忍不住微微一愣。
【這調子……怎麼這麼像我小時候外婆哄我睡覺時候給給我唱的童謠啊。】
程今白心裡帶著狐疑，在蘇淮哼完一段後，忍不住問：“阿淮，這首歌……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呀？”
【這個世界好像沒有這首歌誒。】
“我做夢聽到的。”
“啊，好吧。”
“還難受嗎。”
程今白剛想說話，忽然心頭一動：“還難受，還想聽阿淮唱。”
【阿淮的聲音好好聽，哪怕是這樣哼也好好聽。】
【嗚嗚，忽然好想外婆。】
“好。”耳畔傳來少年的低低一笑，隨後又開始哼剛才的歌。
程今白聽著聽著，睏意席捲上來，眼皮子開始上下打架。
“只只，睡了嗎。”手機那邊傳來很輕很輕的問話。
程今白哼哼了兩句，沒有應答。
“好吧，晚安，只只。”蘇淮頓了頓，聲音仍舊輕輕，
“祝你好夢。”
翌日，六點半的鬧鈴一響，眾人齊齊醒來洗漱。
因為女傭準備了早餐，而蘇淮還在養傷，所以程今白就不讓他動手做飯了。
一行人吃完早飯，一起坐車去了學校。
今天要月考，眾人到了學校立刻開始複習。
程今白和蘇淮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拉著虞聽給她開小灶，講解知識重點。
霍歲安則坐在後面靜靜刷題。
不多時，同學們陸陸續續地進來。
霍煜和宋堯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說說笑笑，自成一道風景。
路過霍歲安時，霍煜停了一瞬，側頭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個尚未消下去的巴掌印上微微一頓，隨後轉開目光。
早讀課時，老黃走進來，開始發放准考證。
“這次月考是Z市所有重點高中聯考，會有一個全市的排名。排名在市前五十的都會有獎學金，而我們學校排名前五的將會獲得參與國際奧數賽的競爭資格。在新政策下臺之前，該比賽還是可以為高考加分的——但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
老黃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想要參加奧數競賽的同學，這一次月考需要好好努力。不過我要率先提醒一下，這次聯考是由最高學府的教授出的試卷，相較之前，難度會小幅度提升一點。但大家不要緊張，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又叮囑了幾句，老黃抱著教案緩緩離開。
等到老黃離開，同學紛紛開始竊竊私語。
程今白轉過頭看向霍歲安，低聲開口問道：“歲歲，之前給你做了Z市的考卷，這裡的出題方式能適應得過來嗎？”
“萬變不離其宗。”霍歲安點了點頭。
“那好。希望咱們一起去參加奧數競賽。”程今白咧嘴一笑。
霍歲安也跟著彎了彎唇角：“好。”
程今白扭過頭去，見少年低垂著頭，忍不住問：“阿淮你怎麼啦？”
“只只不問我。”少年側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抿唇。
“啊？阿淮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這次你肯定沒問題的啦。歲歲她剛轉過來，我才問一下嘛。”程今白一愣，回過神來忍不住一笑，
“安啦安啦，一起加油呀。”
少年的眼裡多了星星點點的笑：“加油。”
很快，月考開始。
眾人帶上文具各自奔赴考場。
隨著第一門語文考完，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午飯時間，眾人聚在一起，一邊吃午飯一邊猜測著下午要考的數學題目。
“你們快看，校門口好像有人鬧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愛湊熱鬧的學生們紛紛跑出去伸直脖子張望。
愛吃瓜是每一個國人的特點，程今白也不例外。
她和虞聽齊齊站起來走到外面，趴在陽臺上朝校門口看。
“誒，那些人怎麼有點眼熟啊？”虞聽眼神好，仔細看了片刻後忽然道，“只只，你覺不覺得這些人有點眼熟？”
程今白眯著眼睛看了半晌，點頭：“是有點眼熟。”
就在她和虞聽各自猜著這些人的身份時，老黃面色不善地走過來：“都回去。”
眾人立刻散開。
老黃走進教室，朝著蘇淮招了招手：“蘇淮，你和我出來一下。”
蘇淮緩緩起身跟著老黃走了出去。
這一去，直到臨近考試也沒有回來。
程今白低頭看了看時間，微微皺眉。
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半小時，阿淮怎麼還不回來。
她忍不住站起來朝著辦公室走去。
才走到辦公室門口，程今白就聽到裡面傳來一片嘈雜的吵嚷聲——
“他就是個小野種，連我們蘇家的族譜都沒有上，憑什麼讓他繼承祖宅！”
“趕緊把房子還回來，不然小心我們告你！”
“還有什麼心思念書啊，你爸欠的賭債還了，欠我們的錢什麼時候還啊。”
“一個殺人犯的兒子，怎麼好意思來這裡讀書的，趕緊還錢，把房子還給我們老蘇家！”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程今白登時冷了目光，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