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們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一起朝著他們聚了過來。

“許令澤,進空間。”

熊清清說完,開啟了空間,將許令澤推了進去。

很快,靈魂聚到了她的身邊,拉扯著她的衣服。

“啊!別過來!冤有頭債有主!”

她閉著眼,嚇得後退了半步,頓時汗毛倒豎,脊背發涼。

“救救我的孩子……”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帶我回家吧!”

“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

嘶吼聲,哭嚎聲,不絕於耳。

熊清清意識到,這些傢伙恐怕不單單是靈魂,靈魂沒有實體,怎麼可能碰得到她?

這些靈魂,是有能量的!

那些傢伙圍在她的身邊,她什麼都看不到,也不敢看,剎那間有些絕望。

它們不斷拉扯著她,她只能用力將他們甩開,拉起空氣彈弓,一發一發的打出去。

隨著一發發空氣彈打出,四周不少東西都被打爛,但是熊清清依然不敢睜眼,因為她怕一睜眼會和某個傢伙對視。

她剛鬆了一口氣,又有許多雙手開始拉扯她。

難道剛剛那些空氣彈,根本就沒有傷到它們?

對,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能量,空氣彈對他們作用不大。

熊清清用力甩開那些手,牟足勁,抱著頭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跑,跑出了一段距離後,悄悄半眯著眼觀察了一下情況。

那些傢伙,竟然還在跟著她。

“你們走開,我是無辜的!”

熊清清喊了一句,沒辦法,她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夜晚的村莊,只有她一個人,從這個路燈下,跑到另一個路燈下,身邊圍著一些不知名的“人形”能量們。

“熊清清,我要不行了,放我出來吧。”耳邊傳來了許令澤的聲音。

關鍵時刻,熊清清想到了景月的生存守則。

【村外有許多墳場,如有必要,那裡將是於你而言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管不管用,但這個時候,也只能賭一把了。

“再忍一忍,我馬上就放你出去。”

熊清清喊了一句,用盡全力跑向了村西頭的墳場。

進了墳場後,熊清清開啟了空間鍵,將許令澤放了出來,兩人坐在不知名的墳頭前,雙雙喘著粗氣。

熊清清從手邊拔了一棵草,隔著草悄悄看了一眼,那些傢伙果然沒有再追過來。

“沒事了,它們沒跟過來。”熊清清說。

許令澤緩了緩,只覺得頭昏腦漲,慢慢回過神來才注意到旁邊的墓碑。

“這!是墳地?”許令澤驚訝。

“對啊,你忘了嗎?景月的生存守則上說,村外有許多墳場,如有必要,那裡將是最安全的地方。”

熊清清說完,手伸到揹包裡摸了摸,摸到了小半瓶水。

她喝了一口,又問:“你要喝水嗎?空間裡應該還有,我當時買了不少。”

“不了,我喝不下。”

許令澤說著,往四周看了看,只覺得心裡怪怪的,有些膽寒。

熊清清看他這副模樣不禁笑了笑,“你害怕了?”

“有……有什麼好怕的?”許令澤矢口否認。

“怕就怕唄,有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我也怕,但是跟現在的村子裡相比,我覺得還是這裡好點。”

想起剛剛被那一雙雙手拉扯,熊清清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你說,是誰給的景月這個規則?這人簡直是神了,她怎麼知道那麼多?”熊清清疑惑。

“這個人不簡單,我猜……很有可能是潘洋洋。”

許令澤身體十分虛弱,頭昏昏沉沉。

周圍除了墳什麼都沒有,只好靠在了熊清清的身上。

“潘洋洋?”熊清清想了想,“確實有道理……除了未來的潘洋洋,目前好像也沒什麼人能知道這裡發生過的事。潘洋洋能傳遞規則給從前的自己,傳遞一個規則給景月也不是難事。這麼說,她是在幫我們?”

“或許吧……潘洋洋也許沒什麼壞心思,她是有事情沒有辦,心裡有遺憾,也許……也許是她的家人,未來發生什麼事了吧。”

許令澤的聲音沙啞又虛弱,熊清清側過臉看著他,關切的詢問:“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說著,她摸了摸許令澤的頭。

“靠!怎麼這麼燙!都能烤紅薯了!”

“我沒事,你讓我靠一會兒,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許令澤閉著眼,說完沒多久,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從她的身上滑了下去,被她一把接了住。

她抱著許令澤的頭,喊了他兩聲,但是他沒有任何回應。

“許令澤……你沒事吧……”

熊清清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許令澤,一定要堅持住,我找人救你。”

村子裡沒有診所,醫療條件非常差,但是她想起了景月書包裡的另一條守則。

【小賣部的老闆娘是好人,如果遇到了棘手的事,可以向她尋求幫助。如果帶上一些禮物,例如雞鴨鵝,她會更願意幫你。】

想到這,熊清清把許令澤暫時安置在空間裡,直奔景月老舅家。

她跳牆翻進了大門,從院子裡抓了一隻大鵝。

沒一會,屋內亮起了燈。

“他媽的!誰啊!敢偷我們家的大鵝!不要命了你!”

“王八羔子,有本事你別跑!”

在內門開啟的時候,熊清清已經站上了牆頭。

景月的老舅和舅媽看到是她,頓時嚇得站在了原地。

“月月……月月……”

“月月回來了!她,她來找我們索命了!”

熊清清沒有理會,抓著大鵝的脖子從牆上跳了下去,然後直奔村口的老槐樹。

老葛家就在這棵老槐樹附近,沒跑幾步就到了。

她把許令澤從空間中放了出來,叫了幾聲老闆娘,卻沒有回應。

“老闆娘好像說,要叫她的名字……”

熊清清嘀咕了一句,很快,她意識到自己忘了老闆娘叫什麼名字了!

好像姓祖……

對了,祖芳!

“祖芳老闆娘!祖芳老闆娘!”

熊清清喊了兩句,老槐樹上跳下來了一隻小松鼠,緊接著一道門憑空打了開,透出昏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