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壞的很,眼見自己逃不掉就想把別人也拉下水,讓別人墊背。

但藍曲鳴突然Q林幼,暴林幼雷的原因不單純是因為壞,他也是想借著林幼爭取一下……爭取一下他的存活機會。

林幼:SB

都他媽說過了跟或不跟自己選擇,結果也自己承擔。

自己選的路自己跪著也得走完,扯她幹什麼?

難道以為扯她就有用嗎?

果不其然,田文野只愣了幾秒,然後轉頭直接對著她問道:“幼,你要反我嗎?”

林幼搖了搖頭。

田文野笑了笑:“好的。”

……???

這、這……

藍曲鳴黑人問號臉。

田文野又對著藍曲鳴說道:“這位紅霧老玩家,請你不要誣陷林幼,她是我的朋友,是不會做出反我這種事的。”

藍曲鳴:???

誒不是她就是做出了這種事啊!!!

林幼:對,沒錯,我是做了,但我不說。

藍曲鳴真的無語哩,大無語哩,他吼道:“田文野!你!你!……”

他“你”了半天沒“你”出個什麼東西來,只好接道:“你這也太區別對待了!!!”

田文野:“嗯。”

……

無語ˉˉ

無他媽語ˉˉ

不止藍曲鳴,現場其他所有紅霧老玩家都無語了。

包括王淑兒。

王淑兒就站在林幼不遠處,此刻她被田文野對林幼的區別對待噁心的要死,她裝腔作調的模仿道:

“哎喲喲~請你不要誣陷林幼~~她是我的朋友~~~惡不噁心啊你們兩個!!!”

林幼挑眉看著她,惡趣味一下就上來了,她也跟著模仿道:

“請你不要誣陷田文野~他是我的朋友~”

王淑兒:哈哈,老子吐啦~

高高的舞臺上,田文野又笑了笑,他將手上的大馬士革鋼水果刀貼在了藍曲鳴髒兮兮的臉上,並拍了拍。

大馬士革鋼刀非常鋒利輕薄,藍曲鳴的臉雖然有些粗糙,但還是被拍的輕輕彈了一下。

然後,幾滴血珠就溢了出來。

血珠劃過藍曲鳴粗大的毛孔,帶走了些許毛孔中的髒東西,然後滴落在了地上……

血珠毛孔的主人藍曲鳴,抬頭看向了持刀者田文野與他的刀——

田文野的鄰居家大哥哥服飾彷彿一瞬間消失了。

藍曲鳴幻視了。

他看到田文野又穿上了昨天的那身燕尾服。

手中的大馬士革鋼刀起起落落,像在跳交誼舞一般絞殺審判著……

現在,審判輪到他了。

田文野沒讓他講和田文靜的故事。

當然,如果講了他也會死的很慘。

田文野只是微微抬起頭顱,清點了一下這次反叛的人數,在像是確認了人數足夠之後,他將頭顱低至了藍曲鳴頭邊,輕聲說道:“你汙衊了我的朋友,所以,請你直接去死吧。”

他說這句話最後七個字的時候,語氣中帶了點笑意。

他將手中的大馬士革鋼水果刀放到了藍曲鳴的脖頸上,輕輕劃了一下……

幾絲血花飛躍而出,緊接著便是滿脖血海。

藍曲鳴倒下了。

這死法甚是端莊,因為田文野給他留了全屍……額,也沒留全屍。

田文野馬上讓阿萊把藍曲鳴的屍體拖到了大鐵箱子頂部的投餵口,然後讓阿萊把屍體整個丟了下去。

田文野又從口袋中掏出了薄薄的一次性手套,邊帶,邊微笑道:“下一個,就正式開始吧。勞煩各位和我講講,關於你們和我妹妹田文靜發生過的故事。”

田文野的審判持續開場。

一切過往的罪惡終將得到量刑。

只不過,完全不會考慮到罪刑相適應。

因為這裡制定“法律”的只有一人,這裡的“法官”也只有一人。

這人在悲鳴的苦海里淌了太久,孤獨上岸後,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面目。

尖叫哀嚎是田文野的審判的音律,無人懺悔是田文野的審判的結局。

這一批反叛的人受到審判時,沒再出現任何一個,像第一批反叛的人裡那樣孜孜懺悔的人。

田文野深藍與白撞色的襯衫和同樣色系的寬鬆滌綸褲上,已濺滿了星瘢血痕。

由於顏色和材質的緣故,這套衣服上的血跡比他昨天那套燕尾服上的血跡,要明顯不少。

今天審判的他,還會時不時發出低沉的笑聲。

像是那種鄰居家大哥哥教小朋友寫作業,問小朋友問題,小朋友答對時,鄰居家大哥哥發出的笑聲……

真是溫柔可親呀。

就是令人毛骨悚然到極點。

林幼早早的回到了別墅裡,她在發現沒有巡邏隊阻攔後就直接回了她的主臥。

她開啟了空氣屏障,將那些變態的殺戮聲隔絕在了主臥之外。

還是那句話。

她理解田文野這個亡命囚徒當下做出的事,但,她對田文野當下做的這些事,不予置評。

殺吧。

就直接殺光廠房裡的所有人算了。

這樣她也不用想什麼逃出方案了。

也不用費盡心思策劃什麼了。

她直接幫田文野搞定什麼完美落幕,然後直接走人算了。

當然,做為勞碌的費用她也會連本帶利的帶走田文野的所有資源,吃的用的……全部帶走。

他媽的。

一個死變態而已!

這一場審判又持續了一天的時間,情景和上一次審判一樣殘忍,但林幼沒再親眼見證。

王淑兒在後來,在主動上去講完故事之後,也躲進了別墅裡。

緊接著,9月18日深夜,在審判結束之後,林幼被巡邏隊抓出了主臥。

她被無形的手拎住了脖子提到了樓下。

然而在審判的場地上,她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治癒系異能者。

有幾個治癒系異能者,正圍在受了重傷的紅霧老玩家身邊施展異能。

這裡要先提一點,在紅霧末世裡治癒系異能分為兩種。

第一種:轉移傷害。

高高的透明大箱上,治癒系異能者正將重傷的紅霧老玩家身上的細碎傷口隨機轉移到其他受了輕傷的紅霧老玩家身上。

治癒系異能者能對調某兩人身體裡同一部位,在雙方都有這一部位的情況下。

第二種:氣力回覆。

高高的透明大箱上,治癒系異能者正從自己的臉頰、脖子、肚子或者大腿處捏出細碎的發光物質,然後餵給重傷的紅霧老玩家。

治癒系異能者能將自身的體力與精神力具現化,發光物質就是治癒系異能者自己的體力與精神力。

他們能將這種消耗型的物質直接傳遞給別人,讓別人直接恢復體力或精神力。俗稱,回血和回藍。

這兩種異能統稱治癒系異能,一般來說,治癒系異能者只會擁有其中一種能力。

但這其實都不是真的治癒。

而是各種轉移。

治癒系異能者能將傷口從A身上轉移到B身上,或將自己的體力和精神力轉移給他人使用。

結果確實是治癒沒錯,但,受限過大,不算強大異能。

視線轉回七號廠房裡,林幼站在透明大箱的不遠處微睜著眼,她疑惑著,甚是疑惑。

田文野已經從透明大箱上下來了,他渾身濺滿了骯髒的血跡,獨兩隻手是素白的,十分乾淨。

他走到了林幼面前,在等林幼開口問。

然後林幼就開口問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要找治癒系異能者來治療那些重傷的紅霧老玩家?

其實,她心裡已經大概猜到了答案,只是有點變態,她想確認一下……

田文野答道:“因為,殺他們一次難解我心頭之恨,治癒他們,可以方便接下來的行動呢……”

他笑了笑,說道:“可以方便,我接下來的行動。我可以再殺他們一次呢。”

……果然。

果然是這種變態的答案。

林幼此時完全沒有感覺田文野說的答案有問題。

此刻的她認為這種答案對於田文野這個苦大仇深的變態來說非常正常,完全不奇怪。

田文野走上前,用素靜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幼,請你跟我來側臥吧,輪到你講故事的時間了。麻煩你和我說說,你今天要說的,你和我妹妹的故事吧……”

透明大箱的機關被阿萊摁了回去,透明大箱又變回了大鐵箱子。

這次審判過後,七號廠房內的身體健全的紅霧老玩家,只剩下了二十幾人,不到三十人。

林幼跟著田文野上了側臥,她毫無感情的繼續闡述著往事,然後田文野又感動的哭了。

她發現,她每一次講故事她和田文靜的故事的時候,田文野都是這個反應,感動的手捂著臉哭泣。

和在大鐵箱上裝的斯文的彬彬有禮的殺人時完全不一樣。

感動其實也算不上。

像是真的很悲傷的在哭。

……

但人死了就是死了啊。

她還是那句話,那個觀點:不要懷念死者,不要沉浸在對死者的悼念之中。

所以,她真的無法對田文野的眼淚做出什麼反應,她只覺得……田文野在犯蠢。

是的。

犯蠢。

田文野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在犯蠢的死變態而已。

她面無表情的結束了今天的故事,在田文野的例行感謝後,她走出副臥,卻在進主臥門前遇到了受傷的王淑兒。

王淑兒的手臂上被割了一刀,應該是田文野用大馬士革鋼刀割的,因為王淑兒今天主動去講故事了。

那刀傷傷口不寬、不深,只細長,且傷口已經停止流血了。

王淑兒沒像之前一樣閃身進主臥,只是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拉住了林幼。

林幼與她對視了一眼,輕輕的將主臥的門關上,兩人上了三樓。

沙子捏的腳從主臥門底的縫隙裡竄了進去,四隻假腳模仿著真人的步伐,攪混著巡邏隊的監視。

王淑兒和林幼站在別墅的三樓天台的角落裡,正在用之前的方法離開別墅——

首先,她們先清理別墅三樓天台裡的巡邏隊。

她們效仿之前在主臥裡使用的方法,用沙異能與空氣異能組合控制住巡邏隊被夾爆的屍體,避免其他巡邏隊的暴露。

然後,因為七號廠房內的仿建別墅的高度不低,所以仿建別墅的三樓天台距離七號廠房頂距離不遠。

由林幼再站在別墅三樓天台地勢最高的地方使用空氣異能“切割”,當七號廠房的房頂被切割開一個裂口方塊時,再由王淑兒操縱沙子將裂口方塊緩慢降下。

這樣,容人進出的洞口就出現了。

最後,王淑兒必須立刻用沙異能修補房頂,沙異能是有這麼個作用。

兩人先前便是以這種方法進出七號廠房兩次的。

這一次,在林幼切割掉廠房房頂並跳出去之後,王淑兒沒跳,她直接開始修補起房頂。

林幼俯身小聲說道:“我以為你也要來。”

王淑兒抬頭小聲回道:“之後我都在這把風,你他媽快去快回別BB……”

林幼點頭走了。

之後,便是她為期一週的探路行程。

在這一週裡,田文野每天定期舉行著他的“審判”,每次審判之後都讓治癒系異能者治療重傷的紅霧老玩家,以便隔一天的虐待。

然後,林幼每天準時被田文野邀請到側臥裡講故事,田文野每天都感動的哭泣,林幼每天都面無表情。

然後,林幼每天晚上都準時和王淑兒在別墅三樓天台碰面,然後每天都切割天花板出廠房,每天都勤勤懇懇的研究著路線……

這廂徹底穩了。

七號廠房這邊,逃出方案二版計劃順利進行至了終末。

現在,且看那廂南郊森林……

9月19日,下午3點。

A市南郊,森林邊邊高高的舞臺上。

蔣心垣:“所以那個祝什麼成名,下一批食餌到底是誰???”

他無情的指著下面縮成了一團的玩家同伴,摳了摳鼻,非常不屑的說道:“下一批食餌到底是這下面的哪一群裡的哪些垃圾啊???”

祝成明糾結了兩天都沒做出這個人性的抉擇。

她“啊啊啊啊——”的喊了起來!不停的唸叨著“別煩別煩,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她還是不想犧牲剩餘的老人和小孩的。

因為就算她不犧牲,她也不會面臨生命危險。

她只是會被蔣心垣和劉夢美懷疑而已。

她要是能繼續不會引起別人懷疑的拖時間就好了,要是能直接拖到23號就好了……

高高的舞臺下,電子螢幕上,又一個玩家的名字亮起,令劉夢美蹙起了眉頭。

她對著蔣心垣問道:“喂傻X,你有沒有發現這三天亮起名字的一直都是這些人?好像第一天亮過名字的,除了那個林幼以外,就再沒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