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章卻身上的小太妹看見秦央的那一刻,就認出了她是隔壁學校的風雲人物——校花秦央,危機感頓時油然而生。

又看到秦央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章卻看,那女人的直覺一下子拉響了警報。

她喜歡章卻。

這樣的眼神,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麼呢?

她不爽地直接朝著秦央吼道:“喂,你有病啊?看我男朋友幹什麼?再看一眼,把你眼睛挖出來你信不信?”

秦央看著他們依然緊挨的身體,心裡冒著酸楚的泡泡,又生氣又難受,也懶得理那太妹虛張聲勢的警告。

她再次默唸眼不見為淨,轉身就要離開。

在晚宴上沒有怒而離去,現在,她可以!

“嘖。”低沉的一聲,就算在白天,也有一種敲打在鼓膜上的震動。

是他的聲音。

哪怕只有一個音節,她也知道,就是他。

“過來。”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在背後響起。

秦央本不想理會。

卻沒想到,那燒烤店老闆直接攔住了自已。

“小姑娘,章哥叫你呢。”

章哥?看著眼前這個有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叫著一個高中生章哥?

但秦央也沒再走,她告訴自已反正總歸也是要面對的。

過去就過去。

秦央轉過身子,就看到章卻懶懶地看著自已,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又帶了些不耐煩。

秦央心裡悶,想要罵回去,可是看著這張臉,又罵不出來。

甚至…本來想好,確認他還好,就離開的。

就此再無瓜葛。

但這個天真的想法在看到他這張臉的那一刻,就灰飛煙滅了。

她…還是想和他發生點什麼。

只要不去那場泥石流,應該就不會出事吧…

所以,要不…把他搞到手?

短短一段路,秦央可謂是心思百轉千回。

“有事嗎?”秦央站在他身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下他的下半身。

這是健全的章卻。

真好,真好。

章卻顯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喉間溢位一抹輕笑,“呵。在看哪裡?”

“啊?”秦央和他對視,看著那好看的眉眼,心情一下子開闊起來。

但她還沒高興太久,章卻的下一句話就讓她愣在原地。

“你擾了我的興致,所以,換你來。”

“來什麼?”

秦央疑惑的看著他,皺了皺眉。

“取悅我。”章卻的薄唇一字一字說著這三個字,簡單粗暴。

聽到這話,秦央瞪大了眼睛。

“你有…”秦央本來想罵他是不是有病,可是想到上輩子這個人的狗脾氣,於是僵硬的轉折道:“什麼事嗎?”

“聽不懂老子剛剛的話嗎?”章卻垂著眼眸,用詞粗俗,但語氣卻聽著有幾分曖昧,像燥熱夏天黏膩灼熱的空氣,壓的秦央喘不過氣來。

“章哥…”那太妹在一旁,焦急地叫著章卻,章卻完全不理會,依然看著秦央。

取悅他?當著其他女人的面?

他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她正想著如何應對。

卻聽到那濃妝豔抹的女孩頗為嫌棄的說道:

“你哭什麼?”

秦央看過去,這個女孩,嗯,是很漂亮,就是妝容太濃了。

可漸漸的,這女孩的樣子越來越模糊,抹了一把眼睛,才發現滿眼是淚。

原來自已哭了啊。

什麼時候開始哭的呢?

看到他這張臉的時候?

還是看到他健全的雙腿的時候呢?

秦央吸吸鼻子,忍住眼淚,看向章卻。

上輩子,看到自已哭,他總會一邊笑自已嬌氣,一邊溫柔地親掉自已的眼淚。

可現在呢?他修長的手指抽出一根菸,叼在嘴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盡數噴在了她的臉上。

一副混不吝、無動於衷的樣子。

上輩子,秦央甚至不知道章卻會吸菸。

大學時自已碰到的他已經是一個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樣了。

雖然知道他骨子裡惡劣,但也只能說一句“衣冠禽獸”。

竟不知道他原來曾在這樣髒亂的巷子裡,穿著不得體的衣服,和濃妝豔抹的女孩做著苟且的事情。

上輩子遇到那次重大變故之後,她學會了抽菸。

但他最討厭自已抽菸,她也就戒了。

此時此刻,秦央除了那份心酸,還有滿腔的委屈無處宣洩,明明自已是害了他的罪魁禍首,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愛著他,還是期盼著,他能給自已一些愛的回應。

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真是恨不得直接把他關起來才好!

讓他只能看著自已一個人!

又傷心又委屈又惱怒,腦子裡思緒紛亂,她自已都無法理清。

更是說不出一句話。

只能看著香菸燃盡。

秦央轉身就想要走,但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大力抓住胳膊,按到了牆上。

“章卻!你幹什麼?!”

“看見老子就哭,給老子哭喪嗎?”一句話被他問的痞氣十足。

但這句話一下子擊中了秦央的神經,哭喪…她上輩子難道還沒有哭夠嗎?

現在,八成是他在給自已哭喪吧。

秦央想,她生平行事高調,也不知道章卻有沒有把自已風光大葬。

他靠的那麼近,衣服的皂角香,和剛剛那煙味兒,混在一起,險些又逼出她的眼淚。

算了,不管了。

下一秒,出乎所有人意料,秦央遵循著本能,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像是要深深地融為一體。

她抱的那麼緊,那麼用力,聽著他胸口傳來的強勁的心跳聲,她突然感到無比的不真切,卻又如此安心。

章卻,這輩子,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