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秘境中,餘杜白凝神靜氣,體內氣血宛如江河奔騰。
他不斷吸收著海量的靈氣,沖刷每一寸血肉。
靈氣在他體內形成三十六個周天迴圈之後,被他凝練成了一道道靈力之錐。
他引導著這些靈力錐,不斷地衝擊十二條大脈之上的大道枷鎖,誓要把這枷鎖一點點選碎。
自前日與五位大妖惡戰打破了四品境的枷鎖之後,寬闊了數倍的大脈之上,又橫亙了三十六道枷鎖。
這三十六道枷鎖,正是他突破到五品境的關隘。
“咔!”
在餘杜白艱苦的攻堅下,一道枷鎖應聲破碎。
隨著那枷鎖的斷開,餘杜白氣血再次渾厚了幾分。
此時,他已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時間在這裡,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
但無論多久,他都要繼續衝擊下去。
他沒有絲毫鬆懈,一鼓作氣,卷攜著更加渾厚的氣血,衝向下一道枷鎖。
對比那些動輒活了數百萬年的神仙妖魔來說,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而人皇秘境,正是彌補時間,追上那些老怪物的最佳輔助。
如今進入到人皇秘境中,他自然是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斗轉星移,餘杜白在人皇秘境中苦修了整整八十年。
“咔!”
伴隨著最後一道枷鎖的破碎聲,餘杜白渾身血氣直衝霄漢。
他眸光如電,一舉突破五品境,而後這股氣勢並未停留,而是一攀再攀,最後在七重五品境的後期開始衰弱。
“還不夠!”餘杜白低喝一聲。
隨後他豁然起身,渾身迸發更為激烈的氣勢。
他一步踏出,秘境中的虛空被他這一步踏得一陣激盪。
人皇映象再現。
這一次,混沌中走來的竟然不是兇獸,而是一個青年身影。
那青年身姿挺拔,劍眉星目,一身氣質卓越不凡。
餘杜白眼看混沌中竟走出一個青年,也是一臉詫異。
從來沒聽說人皇秘境中還能碰見其他人。
混沌中走出來的青年,並未在意餘杜白詫異的目光,而是徑直走到餘杜白身前,雙手抱拳,溫聲道:
“姒文命,特來請教。”
姒文命!
聽到這個名字,餘杜白腦海中乍起一道驚雷。
是禹帝!
餘杜白從本體的記憶中瞭解到,姒文命是禹帝的本名!
難道禹帝還活著?
不對,禹帝如果還活著,怎麼可能輪到自已做人王。
不等餘杜白想明白,那自稱姒文命的青年已經攜雷霆之勢向餘杜白襲來。
“開山!”
“開山!”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二人使出了相同的秘技。
“轟!”
兩拳對撞,產生巨大的音爆。
初步交手,餘杜白才發現眼前這人並非禹帝。
或者說不是真實的禹帝。
他是禹帝過去的身影,是被人皇映象復刻下來的青年禹帝。
雖然他的境界跟自已一樣只有七重五品境,但餘杜白絲毫不敢鬆懈。
這次的映象,不同於上次的遠古異獸。
這是青年時期禹帝的身影!
稍有不慎,便真有殞命的風險。
在餘杜白還在跟青年禹帝捉對廝殺的時候,鎮靈大獄中五位大妖也只剩一口氣吊著性命。
那五位大妖渾身血淋淋地被掛鎖神鉤上,它們面前都擺著一堆妖族真骨和一張妖皮,還冒著熱氣。
此刻它們只想馬上去死,哪怕是魂飛魄散都行。
可惜在鎮靈大獄內,它們想自爆元神都沒有可能。
“留住它們性命,且待大王處置。”
黃飛虎招呼一聲獄卒之後,就跟崇侯虎一起離開了鎮靈大獄。
他們二人已經拿到了這幾個妖族的口供,事關重大,需要抓緊呈給大王。
與此同時,司天鑑內,杜元銑豁然睜開眼皮,雙目間射出驚人的神光。
果然是她!
杜元銑沒有多言,直接起身前往王宮。
“見過太師。”
黃飛虎、崇侯虎二人與杜元銑在餘杜白寢宮前殿相遇。
大王在閉關,他們只能在前殿等待。
“可有收穫?”杜元銑見二人也來找大王,心中估摸他們已經審問出了結果。
“稟太師,已審問出結果,指使它們刺殺大王的是女……”
“不可直呼聖人名!”
杜元銑直接打斷了黃飛虎的言語。
黃飛虎見杜太師這個態度,也是確信了自已審問出的結果沒有出錯。
知道這個結果,黃飛虎心中喟然。
聖人是瞄準了人族青黃不接,才敢對人族出手。
這個結果彙報給大王,大王該承擔多大的壓力。
只恨自已境界太低。
現在如果對抗聖人,都無需聖人出手,只需聖器一擊,恐怕自已都無法承受。
時間!
現在自已最缺的是時間。
只需要給自已千年的時間,哪怕是對抗聖人,自已也必能為人族出一份力。
杜元銑見黃飛虎愁眉不展,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於是他出言勸慰道:
“無需擔憂,有我們這些老不死在,你們只管成長即可。你們這一代人成長起來,我人族將無懼任何勢力。”
黃飛虎和崇侯虎聽見杜太師勸慰,默默點了點頭。
他們心中暗自決定必須儘快提升修為,使盡一切手段。
“對了,此間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去做。”杜太師微微開口。
“任杜太師吩咐。”
“帶軍去封了玉春樓,一個也不能走脫,妄圖反抗者,殺無赦!”
杜太師神色平和,但語氣中卻充滿殺意。
隨後杜太師又輕輕補充一句道:
“首相之亡,與玉春樓有關。”
聽到杜太師此番言語,二人也是有些震驚。
那玉春樓瘋了不成,竟然敢在大商王城參與謀害大商首相。
真當一位金仙老祖可以翻天嗎?
不過二人並未遲疑,杜太師吩咐之後,他們立即直奔玉春樓而去。
當黃飛虎與崇侯虎帶領衛城軍把玉春樓圍得水洩不通的時候,玉掌櫃匆忙迎上前,陪笑著試探道:
“兩位爺,玉春樓開門做生意,哪裡有做的不到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何必如此興師動眾,有什麼問題找老身就好,老身一定給二位爺一個滿意的答覆。”
此刻樓外的玉掌櫃,姣好的面容上堆滿笑容,哪裡還有樓內那個清冷的掌櫃絲毫影子。
面對北伯侯或者武成王本人,她作為玉春樓掌櫃,或許不必如此卑躬屈膝。
但如今那二人帶著大軍把玉春樓圍了起來,這便是不一樣的性質了。
他們率領大軍,便是代表了大商。
玉春樓若只是循規蹈矩的做生意,不給王侯面子也無妨,大不了少兩個高階客人。
但如今大軍壓境,她玉掌櫃便是再蠢,也知道玉春樓可能犯了大事。
不然絕不會有大軍壓境的情況出現。
她現在只想知道究竟犯了什麼事,好及時請示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