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第 169 章 《渡鴉法》-奧列格與……
小說家多開幾個馬甲怎麼了 你手短短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不用中島敦大聲說,江戶川亂步的音量足以直接傳到手機收音中。
“「還真容易生氣,因為不止涉及到了你,還有你喜歡的偵探社成員嗎?」——敦君,辛苦你代我這樣和亂步說。”
中島敦按照松本清張所說的,如實轉述了。
江戶川亂步:“你還敢提?”
中島敦:“別、別激動,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著我回憶起和你在很久之前就絕交的記憶,再接著,你開始以首相刺客的可笑身份出現在橫濱,寫些暗示大家「武裝偵探社的確是□□」為前提的東西。我知道你這傢伙一向和我過不去,事到如今還來挑釁,是不是太混蛋了點?”
中島敦被亂步噼裡啪啦不帶停的一大段話給弄暈了。
因為對方失蹤而生氣嗎?不應該吧,好像松本老師之前也時常找不著人……生氣的經常是找上門的禪院先生。
因為篡改了過往而生氣?可是這完全不是松本老師的錯啊!
而且松本老師的《渡鴉法》的確在事實上扭轉了偵探社的處境,儘管現在他們依舊沒有完全恢復清白。
搞不懂啊,完全不知道亂步先生在氣些什麼!
中島敦只能開始琢磨這可要怎麼轉達。
松本清張倒是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我也是有難言之隱的嘛。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原本以為你樂於玩偵探遊戲,結果一看釋出會,完全是氣壞了的樣子嘛。」——麻煩你了,敦君。”
中島敦:“……”
不,這樣回覆的話,肉眼可見地會看見一個直接爆炸的江戶川亂步的。
救命啊!為什麼他要非得被夾在中間,受這樣的苦?
中島敦試探性地將電話往江戶川亂步那邊送了送,只得到了名偵探一個實打實的冷哼。
“松本老師……說他有難言之隱。”敦只能艱難地說。
“什麼難言之隱能讓你在這幾年越來越蠢?”正如敦原先預料的那般,亂步快要原地蹦起來了。
他湊到敦面前,聲音卻刻意壓低。
“松本清張,少多管閒事,也不要指望能看名偵探的笑話,滾回你的東京去。”
中島敦著實有些被嚇到了,亂步先生從來沒有說過這樣重的話過,他磕磕巴巴:“其實、其實我可以直接把手機……”
“噢,這樣啊。”清張說,“不是氣到不想和我說話,是害怕聽我罵你,並且你很清楚我會罵得很有道理,對吧,亂步。”
江戶川亂步:“我警告你,別來煩我,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天空賭場爆炸的殘骸在空中打了個轉,怎麼就沒精準降落到你頭上呢!”
松本清張:“你怎麼也變成膽小鬼了,江戶川亂步。”
他倆完全是各說各的。
要是說亂步先生是壓根不聽松本老師的發言就武斷指責,那麼能聽到亂步先生說話的松本老師又在講些什麼?
這是在……隔空吵架嗎?
或許只有武裝偵探社的社長見識過「江戶川亂步和松本清張真正吵起架」是什麼樣子。
「混帳東西」算得了什麼,「膽小鬼」是最溫柔克制的口頭禪,再極端的話他們也照說不誤。畢竟,如果不能用論點來挫敗對方,那當然就只剩下歹毒的人身攻擊了。
如果連人身攻擊也只能勉強持平的話,接下來就註定是一場互掄王八拳的混戰。
反正那傢伙又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真的和我鬧翻——只有這個想法是絕對的準則。
中島敦不知道這些,他只是被接二連三的轉折搞得猝不及防,腦子在不斷地發出抗議,並且很誠實地體現在了身體上,嘴裡不自覺嗚了一小聲。
聽著就很可憐。
“不要害怕,敦君。亂步是說給別人聽的,有其他人在你們身邊吧?”
清張安慰起少年來。
“這傢伙在試圖把我從這件事裡摘出去呢,又很清楚被我發現之後肯定會狠狠羞辱他一番,所以不敢直接和我通話——盯著亂步就好,視線不要移開,會被發現的。”
中島敦一頓,瞬間動也不敢動了。
似乎是猜到松本清張對中島敦說了些什麼,亂步又冷哼道:“敦,掛掉電話前再用你的畢生所學斥責他兩句,跟著太宰學習了這麼久,刻薄的話總該學到幾句吧!”
中島敦:“……”
“等只有你們的時候替我告訴他,天空賭場的事我會注意的,並且讓他放心啦,我很惜命,還等著事情結束之後盡情嘲笑他呢。”松本清張說。
頂著亂步先生的目光,中島敦只能乾巴巴憋出來一句:“不、不要再來騷擾亂步先生了!您這個、您這個……”
江戶川亂步挑眉:“文盲。”
中島敦真的要哭了:“您這個文盲……!”
說完令自己良心難安的話後,敦掛掉了電話,像甩炸彈那樣把手機塞回了亂步手裡。
可還沒等他對這兩個人的友情做出什麼點評,一雙手拽起了他的衣領,他被拎著,雙腳離開地面,下一秒,自己已經被甩進了被雷電和金屬冷光所包圍的「戰場」。
阿加莎聽膩了那些喋喋不休,直接把看著稍微能打一點的那個丟了過去!
身前是凌厲的劍刃,身後是作響的巨雷,中島敦完全沒辦法做出任何舉措,他看不到躲避的可能性,可最差的結果是可以預見的——他會變成一分為二的電擊老虎!
——是漆黑的尖銳中斷了無法挽回的局面。
中島敦跟隨身體的自然反應發動了異能,以正常人類無法企及的身體素質跳到了勉強能算是安全的地帶,一個身影站到他面前。
“芥……川?”
和中島敦喃喃聲一起響起的,是正在航行郵輪的轟然爆炸聲!
“太宰先生果然已經老了,做出匪夷所思的判斷。還是說你覺得現在的狀況依舊不算能讓你從苦海中高歌的困境?人虎。”
中島敦:“你怎麼會在這裡,芥川!”
“廢話連篇,我不是都說了是太宰先生的請求了嗎。感激吧,我看到了求救的狼煙。”
求救的狼煙……
中島敦頓時看向江戶川亂步。
是亂步先生的訊號彈!
亂步先生早就料到這一步了!!!
“所以我才不喜歡照顧小孩,死小孩腦子裡總是有著天真又不計後果的奇思妙想,絲毫不考慮正在辛苦工作的大人的心情。”阿加莎搖搖頭,將太陽傘收起杵在甲板上。
“話不能這樣說嘛,這也是根據可靠的大人制定的策略,只不過沒有料到會有令人喜出望外的額外援助而已。”亂步說。
阿加莎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寫滿了:你也是死小孩之一,哪來那麼多臺詞要講。
亂步鼓起臉:“我也是年近30歲的可靠大人啊!”
阿加莎:“……你們亞洲人還真是神奇。”
這小子怎麼看都是個乳臭未乾的死小孩吧?頂多聰明一點,還知道利用高爾基來鍛鍊年輕人呢。
得虧是高爾基,隨便換一個和他實力相當的其他人,哪管你是什麼勢力陣營,直接宰完收工。
因為忌憚高爾基,福地櫻痴沒有在第一時間解決掉這兩個冒入的年輕人,他捻了捻鬍鬚,看似慈愛地搖頭:“如果沒有鼎鼎有名的「戰場驚雷」,我倒是很樂意為將死的年輕人送上輓歌——這倒是有幾分舊戰場的味道了。”
“你不該在我面前提及「舊戰場」。”高爾基的氣勢突然變了,他臉上原本不明顯的傷疤突然顯了形,從橫交錯,是從無數生死關頭活下來的記錄單。
雷電劃開了烏雲,幾乎把整片天空照亮如無暗的天堂,雨卻下了下來,混在不知是誰冷汗中緩緩墜落。
高爾基冷冷說,“從未參與過正面戰場的日本暗殺者,你追求和嚮往的「和平」低劣得令人發笑,有人為了它心甘情願地在冰原安靜燃燒,承擔著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絕望。而你只是瞥見了一隅,半隻腳踏入血海,然後覺得這世界就是地獄——你確實應該見見地獄。”
阿加莎居然成了提醒的那一個:“別真的殺了他,高爾基,不然你讓奧列格找誰遷怒,找他那個還在默爾索的可愛學生嗎?”
***
在和江戶川亂步通完電話後,清張先是聯絡了禪院研一。
雖然在幾分鐘前他們才剛通了電話,可那是作為有江計,他很真摯地說明了自己會耐心等待委員會的稽核結果,在此期間,研一不用擔心任何奇奇怪怪的威脅。
現在想起來,好像他說的話就可以被當作最大的威脅吧……
哎,可以的話,還是希望禪院研一能夠健康快樂每一天,不要學坂口安吾,要學會放下。
松本清張就這樣直接給研一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然後才是研一的回答:“我開始懷念記憶中那個虛假的松本老師了,相當配合,從不亂來,社交關係簡單,看著就是能長命百歲的健康好青年。”
“……都說了那是在造謠,難道你沒看亂步的釋出會直播嗎?清醒一點,研一君,聽聽名偵探的話,好好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啊!!!”
“沒什麼好看的。”研一的平靜語氣里居然帶上了看破世俗的灑脫,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大無畏氣概,“真相看太多,人就會失明;真理聽太多,人就會失聰;我不會問您是怎麼聯絡上那種危險的傢伙,我想明白了,這輩子短點也不是什麼壞事。”
松本清張:“……”
很想查詢一下編輯先生的精神狀態。
以及,原來頹廢的人是真的會更擅長說一些富含哲理的話啊。
竭盡所能地給禪院研一提供了話語和心靈上的支援,清張在平靜如死水中的“呵”聲中慚愧掛掉了電話。
然後他切回了奧列格的筆名,回到房間,問季阿娜:“果戈裡還沒回來嗎?”
季阿娜搖頭:“按理說應該早就回來了,只是去天空賭場接人,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困難的事情。”
“天空賭場爆炸的事你們不知道嗎?”坂口安吾說。
律賊的目光全部看了過去,或是興奮、或是被藏匿著的兇狠,房間莫名其妙地沸騰起來。
“果戈裡又又又亂來了。”
“是啦,那是拳頭治不好的瘋小子,老師,您其實沒必要對他抱有什麼期待的。”
“要不把他扔去默爾索和費季卡當鄰居吧,眼不見心不煩。”
“能不能別說那麼蠢的話,要關就關進「老家」,他小時候不是打死都不想離開嗎?這也算是圓夢了。”
……
“不是果戈裡做的。”
奧列格很輕的聲音壓制住了所有喧譁。
“他和那個地方沒什麼深仇大恨……現在還沒回來,也不聯絡我的話……是把人給弄丟了,或是發現自己帶不走對方吧。”
“還有。”他眼神冷下來,看著剛才說出「老家」的那個人,“你不該那樣說,不管果戈裡做了什麼,你都不該那樣說。”
那個人頓時像是被扼住了喉嚨,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表現出和他完全不搭的侷促,以及惴惴不安。
奧列格的強硬和冷漠來得突兀,至少在坂口安吾眼中是那樣,他似乎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年幼的身軀中帶著一股壓倒性的力量,讓旁人無法升起和他對視的勇氣。
兇狠的惡徒被清秀年輕人所圈養,坂口安吾隱約摸到了門楣,這並不滑稽,也不可笑,在那樣的眼神下,沒人笑得出來。
接著,坂口安吾肩膀被輕輕撞了一下,是季阿娜。
季阿娜不敢開口,只是用漂亮的眼睛盯著安吾,意思很清楚了。
「隨便說點什麼!拜託了,隨便說點什麼!」
這樣的氛圍很窒息,坂口安吾雖然不想介入這群危險分子之中,也不得不清了清嗓子。
“天空賭場爆炸後……有人出現在上空,如果你們想要帶來的人是賭場經理西格瑪,他恐怕在那個人手裡。”
“您認識那個人嗎?”奧列格突然從怪物變回了彬彬有禮的少年了,聲音沒那麼冷了,甚至算得上溫和。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那些勉強能稱作「感激」的眼神出現在凶神惡煞的臉上,只會讓坂口安吾心情更加複雜。
安吾緩緩調整著呼吸,他差不多能把情況勉強理清了,古拉格來到日本是為了處理天人五衰的事情。
雖然這樣形容很奇怪,但或許是因為天人五衰裡有費奧多爾和果戈裡的緣故,這讓古拉格的主人很憤怒。
簡直就像是自己放養的孩子突然不學好,和街頭小混混胡來,被家長撞破,在收拾自己小孩之前,他要先把小混混給抽筋扒皮,然後才是找到學校討要說法。
好離譜的想法,真的好離譜,尤其是這些人時不時提及「小時候」,又完全是拿著正常人對待長輩的模樣對待這個年輕人……
如果真的這樣想的話,難道教出這樣一群人的「老師」就沒有錯嗎?
這些人的態度表明了:沒有錯。
坂口安吾發揮出了相當專業的職業素養,至少目前看來,在所有能做的事情裡,暫時配合是最好的選擇。
“身份不明,是一個黑髮異瞳青年,穿著舊式學生制服,手持柺杖,再詳細的情報可能要等特務科那邊比對才能得出。”
“松本清張?”突然有人說。
奧列格看去,律賊手中舉起手機,螢幕上正是松本清張參加某次活動被拍下的照片。
照片中的青年穿著黑色正裝,在紅絨布鋪開的長桌後隻身坐著,偏幼態的臉面無表情的時候,是偏冷的。
除了穿搭配飾不符合外,至少黑髮異瞳能對得上。
律賊解釋道:“老師不是讓我們閒著沒事學點語言,再多看點書嗎?我翻了一下日本的書籍推薦,然後就……”
“不是他。”奧列格乾脆否定了,“我知道那是誰,特務科是查不到的。”
坂口安吾心頭一動:“誰?”
“抱歉,我得離開一下。坂口先生要是想回去的話,請隨意,會議開始前會有人前來再次邀請的。”奧列格沒回答他的問題,拿起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季阿娜說,“聯絡果戈裡,不用找西格瑪了,讓他去默爾索帶一個人回來。”
季阿娜:“您要把費季卡帶回來嗎?”
“不,讓他把太宰治帶回來。”
聽到太宰治的名字,坂口安吾渾身都僵硬了。
這個自稱有江計的人知道太多東西,並且他的每個決定都很果斷,跳過所有步驟,直接給出一個令人心頭狂跳的方案。
奧列格不管所有人的態度是怎樣的,他已經離開了房間。
怪不得亂步會刻意提到天空賭場。
要罵他有很多種方式,比如後面的那句「文盲」可比「天空賭場爆炸怎麼沒把你砸死」要有殺傷力得多。
天空賭場有亂步在意的東西……或者說是人。
再聯絡上坂口安吾的情報,很多線索就能聚集在一起了。
那無疑是清道夫,可這非常不符合清道夫的行為邏輯。
那個只知道追尋日出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天空賭場?並且似乎還參與了進去。
所以奧列格自然想起了被獵犬塞進默爾索的太宰治。
在「營救」瀨尾澈也的時候,作為萬能|鑰匙的太宰治對清道夫表現出了濃郁的興趣。
他對太宰治不算了解,所以沒辦法推測清道夫身上有什麼能讓太宰駐足的東西。
可能讓亂步在忙著把松本清張從旁人眼中摘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暗示,清道夫的作用在他們眼中不會太低。
是他們在坂口安吾和中島敦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說服」了清道夫——只有這種可能了。
最離奇但合理的猜測就是,清道夫和書頁有關。
好在確定這件事並不算困難,首先是找到清道夫,如果找不到的話,就退而求其次詢問太宰治。
有關世界的真相總是能被揭開的,只是時間問題。
***
默爾索監獄被稱為「世界頂級的監獄」。
這裡容納著無數的異能罪犯,再殘暴的惡徒也只能淪為監視下的裸|露羔羊,任人宰割。
輕而易舉將這裡攪得一團糟的人並不這樣認為。
托爾斯泰廢話連篇,唯獨這句話得到了果戈裡的肯定:「默爾索對於他而言就是廉價旅館。」
這個他可以指很多人,最適合被當作填空題填充進去的,或許就是「律賊」吧。
古拉格群島之下,世上那來的監獄?
不,這樣想好像也不合適。比起古拉格群島,整個世界才更像是令人窒息的監獄吧。
果戈裡蹦蹦跳跳穿行在血泊和殘臂中,他隨時記得奧列格的警告,讓他至少要懂點「禮貌」,所以果戈裡才制定了萬無一失的潛入計劃。
潛入嘛,就是不被人發現,要怎麼最大程度的不被發現呢?
把人殺乾淨不就好啦!
由於已經在西格瑪的事上失手了一次,如今的果戈裡非常謹慎,即使知道太宰治的位置,也先去到監控室確定了一番。
接著,就是魔術師的閃亮登場!
“哈哈哈哈哈,有沒有想我呀,我的好友!”
出現在被異能隔絕的絕對空間之中的,是小丑尼古萊的半個身體。
他像是在沙灘上做半掩埋日光浴那般,手撐著被自己異能開啟的缺口,快樂揮舞著雙手,朝自己目標對面的「鄰居」熱絡打招呼。
“真好啊,陀思,你完全沒事,這實在是太好了!”
“不要當著孤寡老人的面敘舊啊,可惡的小丑。”渾身白色拘禁服的太宰治揮著拳頭抗議,憤怒的聲音卻穿不透空間,僅僅作為唇語被對面的人所解讀。
費奧多爾心平氣和撥著雞蛋:“外面有這麼無聊嗎,果戈裡。”
果戈裡把頭甩成了撥浪鼓:“原本是很無聊沒錯,我討厭季阿娜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事情突——然就變得有趣了!”
“噢。”費奧多爾依舊心如止水,“所以你是被誰揍了,臉還腫著。”
果戈裡嘿嘿一笑,這次沒有丟擲語調起伏誇張的長篇大論,簡單說:“老師揍的。”
“……”
太宰治眯起眼:“哦呀,魔人先生似乎有些不對勁哦,什麼老師,讓我也聽聽看,是那種罕見的,令人心神不寧的漂亮老師嗎?”
果戈裡:“這麼說好像也可以?太宰君,你很懂嘛!!”
太宰治豎起了大拇指。
“果戈裡。”費奧多爾偏著頭,“我只是很難相信,你會一點芥蒂也沒有,畢竟老師拋棄我們很多年,回來之後還把你……揍成這樣。”
“拋開事實不談,老師要揍我,難道我就一點錯也沒有嗎?我這不是沒有被揍死嗎?”果戈裡笑嘻嘻說。
解讀唇語的兩個人都沉默了。
“順帶一提,陀思,因為你帶著原本正直善良懂禮貌的我們不幹好事,惹怒了老師。現在默爾索已經不是你的廉價旅館了,是半個家,怎麼樣,是不是突然覺得這個地方變得親切起來了?”
太宰治:“哦呀哦呀!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啊,魔人先生!這可比我們之前的所有閒聊都要來的精——誒誒誒誒!!!”
在太宰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鬨中途,他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空掉的圓圈,整個人失重,直接掉了下去。慘叫聲從果戈裡身下圓圈的縫隙中傳出,久久不散。
“那麼,我得先回去給老師覆命了,陀思,和你再度道別還真是令人心碎的事啊,嘻嘻嘻。”
“果戈裡。”費奧多爾臉上所有的表情在頃刻間化為平靜,“代我向老師問好。”
果戈裡眨眨眼,手攏在耳邊,誇張喊:“你——說——什——麼——”
費奧多爾拍拍掌心的雞蛋殼,露出了古拉格的律賊最熟悉的那種笑。
是他在參加米哈伊爾葬禮的時候,故作傷心流露出的真摯淺笑。
“可以的話,替我提前轉告:我已經翻開了「書」的第一頁,和每一頁。”他真誠地說,“那麼接下來,就只剩下活著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