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佑子軟了手腳正癱在地上指著池中生死不明的老人,一臉驚恐。

被她這一聲尖叫吸引來不止有工藤、服部,蘭跟和葉帶著小小唯也來了。還有旅館老闆三江平介。

只有看似最該在場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找不見人。

“叔叔呢?”和葉張望半天。

小蘭握緊拳頭露出危險的笑容,“爸爸他應該還在房裡呼呼大睡吧,沒事,他很快就會醒了。”

說完,她大步向毛利小五郎的房間邁進,背後似乎燃起了熊熊大火。

“報警吧,人已經沒氣了。”

工藤新一摸著三江婆婆的脈搏,確認死亡。

“這個屋子是誰都可以進來的,還是必須要裡面的人解鎖?”服部平次問向一旁的三江佑子。

“這間屋子是媽固定會泡湯的地方,一般是不給客人外住的。鑰匙也都是在她的手裡——”

“那你又是怎麼開啟房門的呢?”

“我也奇怪,以往門都會從裡面反鎖。可這回我叫了好幾遍,媽都沒有理我,我才嘗試著推門,才發現...才發現媽已經這樣了——”

女人掩面哭泣著,露出悲痛神情。

一旁的三江平介雖然沒有跟妻子一樣大哭出來,但很顯然也在強掩悲傷。

“旅館裡除了我們不是應該還有一個人在嗎?那個胖胖的叔叔去哪了?”

小少女突然出聲,倒是給眾人提了個醒。

“對了,大野呢?”三江平介問道。

“應該還在房間裡吧,我去叫他。”佑子想轉身去喊人,卻被一旁的小少女攔住。

“現在最好不要離開現場哦,你把胖叔叔的房間號告訴我,我去幫你喊。”

“啊...好的。”

服部平次往她們那邊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很快繼續找起線索來。

透過小蘭技能的被動效果,警方很快到達了現場。

並且此時的毛利小五郎也被蘭拽起來,只不過是一副睡眼惺忪,東倒西歪的模樣,明顯是指望不上了。

“工藤老弟,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看見你了!”

目暮警官已經很久沒見這個幫他破過多次大案的少年。

“看來這次還是要多麻煩你了啊——”

服部平次在旁邊聽到這句話將帽子反轉到腦後,/.52g.G,d./一臉幹勁十足的樣子對著工藤下戰書。

“比比看吧工藤,看看我們兩個誰先找出兇手!”

兩位少年偵探四目相對之間,擦出了勝負對決的火花。

月讀唯看著池水中的屍體,心裡冒出了疑惑。

「奇怪,這個兇手的殺意到底是怎麼能瞞過我的眼睛的呢?」

......

警方的查證很快結束了,確實搜出了幾個非常可疑的物件。

一條金項鍊、一份旅館轉讓協議書、一支鋼筆和一個空水杯。

“目前最直接的死因是腦部撞擊而導致的失血過多而死,其他的情況還要等具體解剖之後才能知道。”一旁的法醫向目暮警官報告道。

“目暮警部,旅館裡的所有人目前都帶來了。並且這幾個東西他們也確實承認是他們帶進來的。”

“我可沒說是我帶到這個房間的!只是帶到旅館的啊——”

大野一助被喊來的時候還一臉慌張,見到警官更是嚇了一跳。

一看就是心裡有鬼。

“喂工藤,你怎麼看?”

服部平次示意工藤看向那個正被警官逼問的男人,想聽聽他的看法。

“兇手不是他。”工藤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那個傢伙無非就是想搞栽贓陷害那一套,從這個鏈子所被發現的位置上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什麼意思啊?”一旁的和葉還是沒能明白。

服部清了清嗓子,開口解釋,“金項鍊被發現的位置是在池水裡,不覺得很奇怪嗎?誰會把貴重物品放在那種地方?”

“萬一是偷來的想藏起來呢?”

此時的毛利蘭已經聽見那個大野一助喊著自己的金項鍊是被偷的了。

“如果是偷來的當然另當別論,可那個老太太根本沒有偷東西的動機。相反,這個大野先生卻一直想把旅館收購下來——那要是傳出旅館偷竊客人東西的傳聞,對他來說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服部繼續解釋道,卻看見工藤正蹲下身來跟那個小女孩討論著什麼。

”那他是怎麼做到把東西放進來的,不是說鑰匙只在老婆婆手裡嗎?”和葉還在追問。

“是竹管啦竹管,利用連線四方的竹管通道,只要來的次數多了總能知道哪一根管子是通向哪個房間的!”

服部快速解釋完之後,跑到工藤新一和月讀唯的旁邊。

“你們兩個在聊些什麼啊?難道發現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線索嗎?!”

少年少女正想給人搪塞過去,卻發現鑑識課那邊的警官報告道:

“目暮警部,這個杯子裡面檢驗出了氟消西泮,是一種迷藥成分,一旦服用,會導致人的意識不清,行動遲緩等不良反應。”

“這個杯子是三江夫人你送來的沒錯吧?!”

現在矛頭又直指三江夫人。

“還有就是,在旅館協議書上檢測出了三江平介先生的指紋,但鋼筆上卻沒有任何人的指紋。”

鑑識課警官又繼續補充。

“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目暮警官感到頭大,那豈不是在場的三江平介,三江佑子和大野一助都很有嫌疑。

“我說你們三位,證據都擺在眼前了就老老實實說實話吧。你們在晚飯過後都有來找過死者對不對?!”

服部平次對著他們三人大聲呵道。

這三人果然憋不住了,先開口的是三江佑子。

“我是在晚飯後按照慣例來給媽送茶飲的,差不多是8點左右。我真的沒有想過害她,只是想讓媽的意識模糊一點,好讓她簽下旅館轉讓協議書......”

一旁的三江平介震驚,“佑子!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因為我知道你最晚今天就會跟媽攤牌,可媽那個性子根本就不會聽你的!難不成你這個男人沒出息,就要害得我們涼太也跟著沒出息嗎?!”

“那這麼說,之後來房間的人就是三江先生了?”服部平次緊接著問道。

三江平介一愣,也應了下來,“是的,這個旅館看著雖好,可已經是外強中乾,每年的維修費都是一大筆,肯定是要賣出去的。我本來打算今天晚上跟媽好好談一談,可誰知道她怎麼都不肯鬆口,我跟她還大吵了一架——”

“出去前,我特意將協議書和鋼筆放在一旁,想等著媽冷靜下來了,說不定看到大野給的價格會同意簽字......”

三江佑子聽到冷笑,“你媽那個性子你還不清楚嗎?怎麼可能會改?你倒不如指望老天爺給你掉錢下來實在些。”

眼看夫妻兩個又要吵架,服部平次趕緊問下一個嫌疑人。

“那大野一助先生,請問你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胡說什麼?我可沒有來過這裡,你別血口噴人啊!”

這人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雖然你的褲腳並沒有被沾溼的痕跡,也換了雙新的一次性拖鞋。但是你的食指上還有沒洗乾淨的墨跡,只要稍微提取一下成分,就能知道跟鋼筆裡的墨水是不是一致的了。”

工藤新一直接拆穿了他的謊話。

“你是最後一個來的,我猜你到的時候本想借口自己丟失金項鍊,來誣陷三江婆婆。可沒想到等你推開門,卻發現她已經身亡。於是你乾脆就想模仿她的字跡簽下協議書,又突然想到鋼筆上沾了你的指紋,這種做法很容易被人拆穿,於是放棄。”

“走之前你還自作聰明的把鋼筆上的指紋擦乾淨——”

講到這工藤新一對大野一助甚是無語。

“本來在案發現場做出這麼愚蠢的舉動是挺不合理的,但想到你陷害三江婆婆偷金項鍊的方式,我又覺得做出這種事也沒什麼不可能。”

講到這,三人的行徑是徹徹底底的被偵探們推了個乾淨。

“那三江夫人是來下了藥,三江先生只是來送了協議書,按你們所說,大野先生來的時候死者已經死亡。那兇手呢?兇手在哪?”

“還不夠簡單嗎警部,”工藤新一聳了聳肩,“這個案件可以說是沒有兇手,又可以說他們都是兇手!”

兩位少年偵探對視一眼,看來他們心中的答案是一致的。

“先是三江夫人下藥讓死者意識模糊,而後三江先生又跑來和死者大吵一架,怒氣攻心的死者在看到協議書之後怎麼可能會簽字?她只恨不得把協議書撕掉。偏在這時池水裡的金項鍊令她一時不察,直接滑了一跤——”

“就這樣頭磕到了石池的邊沿,流血過多而死。”

“這就是一場充滿人性自私而荒謬滑稽的意外殺人案。”

......

工藤新一與服部平次聯手揭開了真相,目暮警官看著這三人一時間也不知如何下手,決定都帶回警局再做處理。

“喂,工藤?你沒事吧?!”

服部注意到一旁的工藤新一突然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非常不對勁。

月讀唯意識到不好,“快,新一哥哥可能是身體不舒服,趕緊把他送到房間去!”

「可千萬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回柯南!」

服部平次把人揹回房間後,月讀唯很快把人轟出了屋。隨行而來的蘭與和葉看見門口一臉肅色的服部平次,不僅有些擔憂。

“新一他沒事吧?”

“他應該沒事,不過我剛剛看見那個小鬍子大叔好像有些不對的樣子。”

服部平次對毛利蘭說道。

“哎?爸爸他怎麼了嗎?”擔憂父親的小蘭很快被支開。

“和葉,我看我們也待不了多久了,你現在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吧。我一會兒再去找你。”

一臉懵的和葉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旅館死了人也確實不好繼續住下去,便回去收拾行李去了。

等她們都走後,房門被推開,是一個女人的手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不愧是來自關西的高中生偵探。”

服部平次看見房門裡的人,赫然是已經恢復成17歲少女模樣的月讀唯。

“那麼,這回總算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碰上了什麼棘手的案件了吧——”

少年一臉“不出我所料”的篤定模樣,自信地將頭上棒球帽又轉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