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被趕出來,易思月不清楚,她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很生氣。

“安紅,何芸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她可不是方珍珍,能隨你糊弄,所以,這工作?”

這是明搶?易思月望著將幸災樂禍刻在臉上的文青,面無表情。

“什麼工作?文經理?”易思月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能同我說說嗎?也讓我替她高興高興?”

找茬來了?嘴裡說著高興,臉上卻連個歡喜都沒有,不過這樣更好,只有她不滿,那自己才能當好人調停,才能給安紅臉色看,想起這些年,一直被安紅壓著的憋屈,文青臉都紅了。

“正好,小易你來了,我也不用特地去跟你說聲,你那個選拔比賽是不是馬上要開始了,交給何芸吧,她是首都來的,見過的世面大,這方面比你懂得多,肯定能比你做得好。”

易思月站穩:“這是命令還是”

“不是,沒有誰下這樣的命令。”安紅十分惱怒,這個文青,隔三岔五就給她找麻煩,這回還打算將到她嘴裡的肉給搶出去,做夢。

“安經理!”文青沉下臉色:“你真打算這麼做?”

安紅攤手:“我只是在完成分內事,有什麼不對?當然,你如果真能讓運輸廳下命令幫助何同志,那就沒辦法囉。”

她這是擺明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就算文青想攪渾水,此刻也是太陽穴突突直跳,連連冷笑:“好,好,好,你是經理,公交公司你最大,我說不了你的話,但我不信,這世上,沒人能管住你。”

“何同志,我們走。”臨走前還不忘對易思月來一波眼神殺。

白費力氣,易思月冷嗤,安紅看出她的不在乎,若有所思道:“文青這人愛攪事,但眼力見是一等一的好。”

不然也不會在她的力壓下還穩穩幹著公交公司的副經理,所以,她頓了頓,望向易思月:“你有什麼想法?”

這次何芸非要搶走小易是工作,雖說是危機,但也是挑戰,如果她能處理好,自己以後也不必擔心了。

看著目光灼灼的安紅,易思月深吸口氣,將自己認識省運輸廳副廳長,打算透過她來釜底抽薪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她。

安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確定她願意幫忙?”

易思月沒直接回,而是說了句別的:“她跟你性格挺像。”

自打認識了那位袁副廳,易思月就一直在琢磨怎麼跟她搭上話,為此不僅將她所有的採訪報紙,公開講話,還有以前的一些行事作風,人生髮展都找來研究。

最後得出,袁梅是一位比安經理還要厲害的女強人,她的一生就是在覺醒逆襲,逆襲覺醒,再逆襲,這樣一個人,對她所遇到的情況,不說鼎力相助,但是幫個小忙應該沒有問題。

“成,那你就去幹,有困難跟我說。”就衝小易這嘴皮子,安紅也相信,她不會把事情辦砸。

想到這,她笑容擴大:“我會幫你看著文經理的。”

雖然易思月覺得文青成不了大患,但還是認真跟安紅道謝。

至於何芸,這人,易思月不瞭解,但她下意識覺得,何家要麼不知道她的行為,要麼有別的想法,不管哪種,她都需要等著。

辦公室內,一直盯著易思月的方珍珍發現她出來後,左右四顧,見周圍沒人注意,偷摸到了何芸身邊。

“易思月走了,她剛剛肯定跟安經理說了啥,你要不要去打聽下?”

本以為何芸會應下來,誰知人家翻了個白眼,甩都不甩她,惹得方珍珍又氣又恨。

神氣啥啊神氣?她要真有能耐,早把易思月趕出去了,至於在這拉拉扯扯嗎?

方珍珍在心裡罵了何芸半晌,才做好心理建設,若無其事的從她身邊離開,倒是何芸,看著她的背影,似笑非笑。

不過她全身心都在琢磨著怎麼壞了易思月的事,所以也沒注意到這點。

而被她掛在心上的易思月,一下班就往省運輸廳趕。

省運輸廳聽著很高大上,但其實佔據的地方瞧著不比公交公司大多少,甚至外牆都是沒有粉刷過的紅磚,常年裸露在外面,有些都長滿了青苔,瞧著比公交公司有年代感多了。

因為是臨時起意來找人,易思月只能先在門衛那做了個登記,確定袁副廳長還在,也答應讓她進去後,她才動身。

不過,這棟小樓看著不大,易思月卻是走了半天才找對地方,沒辦法,你不能指望一個沒來過的人轉身就能找到小樓中的小樓,如果不是確定袁梅同她沒仇,她都懷疑她是故意折騰自己了,易思月看著這個走過三樓,又在走向四樓間的小樓,感慨。

相反的,袁梅好似在門外長了眼,“進來。”

“還真是你?”袁梅抬頭,看向易思月,站起身給她倒了杯水:“說說,這回來,有什麼事?”

易思月也不含糊,把何芸要搶她的活一股腦倒了出來。

袁梅沉吟一會兒:“所以,你這次來是?”

易思月聞言站了起來,鄭重其事的跟她鞠了一躬:“希望您能別人外人干擾我們公交公司的內部事務。”

“就這?”袁梅挑了挑眉,不太相信。

易思月點頭:“我覺得憑能力,我就算真輸給何芸,也心甘情願,再說,我也不一定比她差。”

何芸是首都來的又咋樣,她還是後世穿越的呢,再厲害能有她厲害?

看著她這鬥志昂揚的,袁梅好笑,心下對她印象好了不少,不過,她還是沒有一口答應:“這樣,那我得想想,你”

“老袁,老袁,在不,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