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易總,曾被戴過綠帽子
分手當天:總裁裝窮跪求幫我復仇 緩緩來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易默呈雖然明面上在集團裡有公開的助理,但生性多疑的他私底下也培養了幾名值得他信賴的精英助理。
集團裡的助理處理公開事務,而較為隱秘的工作就由私人助理來處理,比如這次為了剷除酒店事業群盤根錯節的腐敗問題,對朱總等人設的大局,就是由手下精英秘密進行的。
“俞、婉、兒?”易默呈放慢語調,語氣輕佻地咀嚼著這個名字。
若不是顧忌俞婉兒的心情,他又怎能放任朱總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這麼多年?
若不是真的對她非常在意,他又怎能縱容她的家人屢屢越過他的底線?
兩年前他全面接管集團事務時,就已經知曉朱總在房產部門所犯的那些罪,素來鐵血手腕的他卻因為俞婉兒的苦苦哀求而心軟,替朱總收拾了那些爛攤子後,還送佛送上西天地將他調至酒店部門。
可是朱總仗著這層關係,仍不肯收斂,而他依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就是這樣的愛惜和縱容,他也留不住要離開的人,易默呈的眸子漸漸變冷。
他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中籤字的鋼筆,冷冷的眸子中染上了些回憶的色彩。
“這支筆也是陪伴了我很長時間了,都這麼舊了。”他自言自語道。
這支鋼筆是俞婉兒在他出國唸書前送他的,伴隨他在國外度過了六年的時間。即使和她分手後,他也習慣性地繼續保留著這支鋼筆。
純黑色的鋼筆在這間辦公室內顯得格外普通、老舊,甚至筆桿和筆帽都有些磨損了。
他用指腹細細摩挲著筆桿,筆桿上刻著“YMC”三個英文字母,但已經在飛逝的時光中褪了色,變得模糊不清了。
模糊不清的豈止是這一支鋼筆?還有他和俞婉兒青梅竹馬的感情。
初中時,他就跟隨父親參加商業晚宴和上流社會的沙龍聚會。
在那年易氏集團的年會上,肥胖的朱總牽著一個身穿公主裙的小女孩來向父親寒暄問好。
尚未懂事的小女孩像是天生就適合這樣觥籌交錯的場合,像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滴溜滴溜地轉著,毫不怯場。
看見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就嚷著要他陪她去玩。
那時的他,是多麼的寂寞,而在適當時間出現的俞婉兒,就像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落到了他的心上。
俞婉兒在他面前總是很驕縱,貪戀他給的單方面陪伴和昂貴的禮物,卻吝嗇於付出。
她霸道地要求他不許交女朋友,要將所有時間都花在她身上,而她卻總是揹著他和同齡男生曖昧。
學成歸國後的他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去找她,而她卻給了他此生最痛的打擊:她親密地吻著他同父異母弟弟顧承意的臉,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甜蜜。
他全身沸騰的血好像都在那一刻凍結了,而她卻還是那麼一副無辜天真的神情,天真到將倆人的關係定義為“兄妹”。
“兄妹”,多麼虛偽而義正詞嚴的說辭,而他卻無法反駁,因為除了他單方向的付出,他們的確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別的關係。
他那麼痛苦,可是他的“好妹妹”和“好弟弟”卻對他的痛苦完全視而不見。
他為人低調,不愛交際,身邊的圈子就那麼大,偶爾參與一次朋友聚會及家族晚宴,都能看到像連體嬰一般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倆人。
圈子裡的人表面上不說,背地裡卻偷著嘲笑他,嘲笑他被私生子戴了綠帽子,嘲笑他痴心錯付、被矇在鼓裡六年。那時,他才明白,原來在他去國外讀書的六年裡,這兩人早已揹著他暗度陳倉了。
他並不是那種對感情不甘放手,不是那種會對女人死纏爛打的人,如果俞婉兒早點告訴他,他會選擇放手並且真心祝福。
可是六年時間,她卻還與他保持著定期的聯絡,大小節日會問他討要禮物,依舊霸道地要求他在國外不許談戀愛。
他本身就是個對感情和肉體有潔癖的人,在身邊的同學、富豪圈子的朋友忙著蹦迪玩樂時,忙著拿金錢地位追求數不清的美女時,他在努力讀書,甚至身邊的同學都鮮少知道他非凡的家室。
在國外的時光,他也不是不寂寞,也不乏有優秀的女生追求他,但是他都在一開始就很堅定地拒絕了。
可是俞婉兒回報了什麼給他呢?回報的是把他當作傻子和ATM奴一樣欺騙了六年之久,讓他淪為了社交圈內的笑柄。
自尊心很強的他實在不堪忍受外人的指指點點,本來就很少參與社互動動的他,從此以後再也沒在公開社交場合中露面過,即使是商業晚會上,代他出面的也總是他的助理。
久而久之,外人便只傳言他的神秘和低調,只有少部分人還記得他曾經被“戴綠帽子”那件事。
外界甚至連他的正臉照片都沒有流出過,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易默呈可以大膽地偽裝身份,把林瑤安排進易氏集團,而不怕被她發現的理由。
看著這支老舊的鋼筆,易默呈心裡第一次湧現出了厭惡之情。
“鋼筆太老了,你拿去處理掉。”易默呈皺眉,將鋼筆隨意拋給了黑衣助理。
黑衣助理接過了鋼筆,心下詫異,這支鋼筆一直是易董最喜歡的,怎麼說不要就不要呢,但是良好的訓練,讓他只是恭順地低頭應聲“是”。
“我已經對俞婉兒的家人仁至義盡了,兩年前給過了他們家機會,是他們自已沒抓住。記住,務必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兩年前,被俞婉兒背叛的他,因為她無休止的眼淚和祈求,他心軟地放了她伯父朱總一次。這兩年他對朱總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始終也是因為那麼一絲不忍。
時間可以治癒一切,兩年的時光,足以將他少年時期對俞婉兒的感情消磨殆盡。
在他將林瑤調入易氏酒店事業群后,他就開始秘密籌謀起了剷除酒店部痼疾的計劃,扳倒朱總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
這些行動緊鑼密鼓,除了報復的痛快外,他再沒有一絲惻隱之情。
不過他心中總是時時冒出對於隱瞞、利用林瑤的隱隱不安,但他總以“並沒有實際傷害到林瑤”的藉口壓下這些不安。
和林瑤相處的這一段時間,易默呈才知道了什麼叫雙向的付出,他對俞婉兒和年少感情的追憶日漸淡薄,直到今天,再看到以前無比愛惜、捨不得丟掉的鋼筆,只覺得是個早該丟掉的廢物罷了,猶如以前那段曾經念念不忘的時光。
易默呈看了一眼手錶,已到了下班時間,是時候該下班回家做飯了。
回家,回到林瑤和他,屬於兩個人的家。
滿懷期待的易默呈並不知道,這也只是建立在欺騙上的虛假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