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到龍尤井在這些人當中,確實有過人之處。

被抓來當壯丁敢這麼鬧的,龍尤井是第一個!

龍尤井機械般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到底會不會啊?”蔣義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會,我當然會!”

龍尤井最終把另一個思想給壓制了下去,大聲道。

到了這種情況,龍尤井確信,自己是魂穿到了古代人的身上。

問題是,別人都是魂穿到皇親國戚,再不濟,起碼也是個落魄的貴族世家。

怎麼到了他這兒,就穿到了一個窮鄉僻壤的農村小子身上?

龍尤井不得不在內心吐槽,“老天爺也太特麼不公平了!”

“既然如此,你就跟在我身邊做個參軍,只要你以後不再想著逃跑,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如何?”蔣義爽朗地道。

即便龍尤井的思緒還有些紊亂,搞不清楚現在的具體情況。

不過,蔣義所說的話更加印證了他剛才的想法。

也就是說,他不知什麼原因導致(估計和他墜樓的事情有關),確實穿越到了古代,一個尚且不知道國號的朝代。

而且還是個戰亂的朝代,從抓壯丁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

如果是在安穩朝代,不可能會出現抓壯丁的情況。

來到了戰亂時代,又被抓來當壯丁,就意味著要上戰場。

說不定哪天就會死於非命。

既然蔣義提出讓他做參軍,先不管目的是什麼,答應了再說。

龍尤井知道,參軍這個職業,在古代就是個謀士,相當於近代的軍事參謀。

上戰場的機率非常低,只要動動嘴皮就行。

這麼好的差事,他當仁不讓!

只是,他不知道,這個蔣義到底是個多大的官職,居然還能有自己的參軍?

據他了解,能夠擁有參軍的官職,起碼也得將軍級別才行。

剛才蔣義自稱‘虎威大將軍’,已經表明了他的官職。

但是,如果蔣義真的是大將軍的話,這種抓壯丁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會親自上陣?

龍尤井實在想不明白。

諸事莫多管,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兩人商量妥當,蔣義對龍尤井的態度大為好轉。

幫他解開繩子,又是給吃給喝,又是跟他稱兄道弟。

把那些同樣被抓來的壯丁都看傻眼了。

就連蔣義的那些部下,也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都在想,這是什麼情況?

“寨主,不好了!”

龍尤井和蔣義正聊著。

突然,有個背後插著兩面黑色三角旗計程車兵,大喊著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

寨主?在古代不是對土匪頭目的稱呼嗎?

龍尤井這才意識到,這蔣義原來是個土匪。

還以為他真的是那什麼虎威大將軍呢,白高興一場!

“慌什麼?”蔣義眉頭一皺,斥道。

“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不要再叫我寨主,叫我虎威大將軍。”接而道。

“是,虎威大將軍!”那士兵急忙改口。

這蔣義原來是附近一個佔山為王的草寇!

趁著天下大亂之際,弄來了一些士兵的盔甲穿戴。

冒充朝廷正規軍,在附近村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最近看到四處農民起義不斷,他也想從中分一杯羹。

便開始藉著正規軍的名義,到處抓壯丁,以壯大自身實力。

自封虎威大將軍,時常聯合幾個山寨的土匪頭目,與朝廷的正規軍進行摩擦。

朝廷對於這些蒼蠅般的土匪十分頭疼,可又分身乏術。

如今各地起義軍四起,且聲勢浩蕩,數目龐大!

朝廷根本沒有多餘的兵力,來鎮壓這些土匪草寇,只能聽之任之。

這從中也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何事?”蔣義問道。

“王裘帶了大隊人馬,正往我們這邊趕來。”那士兵神色慌張地道。

他話音剛落,龍尤井聽得一陣喊殺聲傳入耳中!

隨聲望去,前方一隊人馬衝了過來,把他們圍在了中間。

看這陣勢,起碼有一兩百人,統一黃衫,手握長槍,攔住了蔣義等人的去路。

為首的是個束著發冠的中年男子,約莫四十出頭。

身形挺拔,面目不失英氣,披著一件暗紅色披風,騎著匹黃馬徐徐走來。

此人氣質出眾,頗有兵馬大將之風,讓人絲毫看不出他和山賊二字沾邊。

此人正是那士兵口中所說的王裘。

“王老弟,你這是何意?”

蔣義看到王裘把他們給包圍了起來,臉色一變,右手已經握住刀柄,沉聲問道。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來取你狗命!”王裘乾笑兩聲,道。

“王裘,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為何這麼對我?”蔣義怒道。

“待我不薄?哼哼,虧你說得出口,死到臨頭還敢用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跟我說話?給我殺!”

王裘一聲令下,那些穿黃衫的人,操著手中長槍掩殺而至。

兩隊人馬交起鋒來!

只一會功夫,便有五六個人倒在血泊當中。

龍尤井哪裡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

平時的大膽子此刻早已不值一提,況且他手無寸鐵。

一時間嚇得渾身發抖,不知所措!

“兄弟,你往後靠!”

旁邊的蔣義將龍尤井往身後一推。

說著,拔出腰間佩刀,一聲大喝!

衝進人群當中,掄起刀就是一頓亂砍。

手起刀落,便已砍下兩名敵方士兵。

鮮血濺到了他的身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些和龍尤井被一起抓來的壯丁,大多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

估計平日裡也沒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

一個個嚇得哭爹喊娘,亂作一團!

王裘見狀仰天哈哈大笑,嘲道:“蔣義,你的童子軍不堪一擊啊!”

“王裘,你個狗東西欺人太甚,老子劈了你!”

蔣義怒目圓睜,大喊著掄起佩刀又放倒了幾個。

這蔣義倒也有些本事,奈何寡不敵眾。

加上他這邊有戰鬥力的也就那二十來人。

和王裘的實力對比相差過於懸殊!

最終,蔣義連王裘的一根毛都沒碰到。

就已經被對方人馬的長槍紮成了馬蜂窩。

鮮血染紅了他的整個身體,雙目死死盯著王裘,被按壓跪在地上,死不瞑目!

站在原地被這駭人的場景嚇得動彈不得的龍尤井。

此時被一灘滾燙的熱血濺射到臉上,讓他打了個激靈!

這才回過神來!

看到蔣義倒在血泊中已經沒了動靜,身邊站著的人也所剩無幾。

再這麼下去,也會和他們一樣長眠於此!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可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死了。

情急之下,龍尤井看到蔣義的馬在前方不遠處怡然自得地吃著草。

絲毫沒有受到這邊戰亂的驚嚇。

顯然是匹久經沙場的老馬了!

龍尤井喜出望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

撿起地上一根長槍,雙手握著槍桿的中間位置。

高舉過頭頂,當成直升飛機的螺旋槳那樣拼命地揮舞起來。

他邊揮舞著邊往前衝!

那些人看到他像個瘋子一樣揮舞著長槍。

一時間也不敢靠近,紛紛散開讓出了一條道。

龍尤井突出包圍之後,不敢作絲毫停歇,把手中長槍扔在地上。

腳底像是抹了油一般,對著那匹馬狂奔了過去。

王裘見狀,急忙呵斥士兵前去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