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戰不想再跟他們廢話,腳下不停,身體一晃已經站到了二人的面前,雙拳一分,直擊面門。

兩神將連忙揮掌抵擋。

可是神器在手都不是袁戰的對手,如今神器都被打飛了,赤手空拳無異於螳臂當車,就聽的砰砰兩聲,兩人一邊一個同時翻飛出去。

袁戰更不稍慢,一個跨步就來到了門戶下面,此刻正有一道如水紋般的牆壁從上面緩緩降下,即將封閉門戶,便急忙一閃身從牆壁下面鑽了進去。

人剛一進去,眼前景象便換了。

依然是一座祭壇,只是比之前所見的那一座要雄偉寬廣,潔白的象牙石透著一股神聖的氣息,莊嚴肅穆,人在其中,彷彿處於一片別樣的天地中。

而且袁戰不是孤單的。

就在他的正前方,遠遠的,圍坐了一些人。

袁戰的出現彷彿並沒有打擾到他們,所有人都面朝著一個方向,坐成一個整齊的半圓形狀,正襟危坐,也不知道到底在祭拜什麼。

袁戰躡手躡腳的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他們連坐姿都是一樣的,手心向上,十指虛張,從指尖上面匯成了一縷白氣,嫋嫋升起,沒入虛空。

可能是位置的原因吧,都背對著袁戰,所以當袁戰行到距離他們也就數丈之遙時,仍舊沒有人發現甚至是扭過身看他一眼。

離得近了,袁戰終於看清人群的最前面是什麼了。

那裡的地面上不知被誰用大線條刻了兩個形狀規整的太極魚,魚眼睛處用黑白二色標識,形成一副完整的太極圖。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太極圖上躺了一個人,從她凹凸有致、高低起伏的身形上判斷應該是一個女人。

可惜袁戰在人群的外圍,只能看到女人的一個側影,所以無法看出她到底是誰。

見人群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動靜,袁戰忽發奇想,身體往下一蹲,使了個法訣,竟一沉遁入了地下。

祭壇雖然是頑石建造,卻終究沒有完全阻擋住袁戰的遁術,不過也僅能下沉五尺左右,再往下石質堅硬,想要突破勢必會搞出大的動靜。

但這對袁戰來說已經足夠了,人在地下弓起身子,幾乎頭貼著地皮輕輕向太極圖方向遁去。

為了防止驚擾人群,袁戰還特意劃了個圓圈,從人群的外圍繞過去的,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黑白太極魚下面。

腦袋往外面一露頭,正好頂在一個圓嘟嘟、軟綿綿的地方。

袁戰被嚇了一跳,連忙又縮回來腦袋,在心裡重新計算了一下方位,第二次露出腦袋。

這次還行,正好在女人的肩膀到右腦之間。

不知是剛才那一頂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此刻女人竟圓睜著一雙眼睛,正不可思議的斜睨著目光瞧他。

袁戰差點兒就叫了出來,連忙往下一沉,人在地下用手捂住了嘴巴,片刻後,才又往上蹭蹭,露著半邊臉孔,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女人。

飛落霞!

果然是她。

真是沒想到,找了她這麼久都沒有結果,竟然在這裡稀裡糊塗的給撞上了。

見她眼睛能動,袁戰往前湊近了一些,嘴唇幾乎貼到了她的右耳上,聲細如蚊蚋般說道:“是我,袁戰。你能動彈嗎,我帶你離開這裡。”

聽到這話,飛落霞眼睛裡面竟起了一層霧水,但是她動彈不了,連話都沒法說。

袁戰又往前挪動了一下,從地下伸出一隻手往她右手手腕上搭去,片刻後縮回手臂,眉頭一下子緊皺起來。

飛落霞身體裡面竟感覺不到法力的波動,並且她氣血虧空嚴重,血行斷斷續續,時快時慢。

這是油盡燈枯之兆。

如果袁戰再晚到上一些時候,她有可能就是一具屍體了。

也就在這時,袁戰忽然心頭猛的一跳,從他的雙手與大地相接觸的面板上流出一股元力,消逝在大地裡面。

這也就是袁戰此刻的元力修煉還比較低微,所以這股元力並不顯的很強大,但已經把他之前從兩個神將手裡吸引過來的雷電之力奪走了一半有餘。

糟糕,這祭壇上面有古怪。

袁戰心裡暗叫一聲,身體向上一躍,人就從地下鑽了出來,臨出地面時左手一勾便攀在了飛落霞的纖腰上,順帶著把她也提了起來,左手一屈攬進懷裡,兩個人一起輕飄飄的飛到半空,飄落到了太極魚圖案的外面。

這樣一來,想不驚擾外面這些人也不可能了。

幾乎所有人都從靜坐當中醒來,或驚訝,或好奇,或敵視,一雙雙眼睛全都向袁戰和飛落霞看來。

不過第一個發聲質問的卻是一個女人:“是你?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快把她放回去,不要打斷天祭,否則,對你我大家都沒有好處。”

聲音聽到耳中有些耳熟。

袁戰循聲望去,果然在側面的人群裡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羅瑾。

此刻羅瑾有些緊張,圓睜著一雙鳳目,眼神跳動不安的盯著袁戰,

袁戰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感受到了另外一雙來自羅瑾身旁的似乎有點兒熟悉的眼睛的注視,頭一歪便望了過去。

等他看清楚了這雙眼睛的主人,不由的心中一震,暗叫不妙:“我去,這女人怎麼來了?”

晶瑩透亮的眸子,清秀絕倫的臉龐,烏黑披散在肩上的秀髮,潔白一塵不染的衫裙,看到袁戰後微微上翹的嘴角,鮮紅的櫻唇,雙唇輕啟露出微微一線的雪白貝齒,淺淺的酒窩,把一個袁戰腦海裡都快要忘掉的人給重新勾勒了出來。

白七兒。

袁戰只知道她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是否準確,無法判定。

但是白七兒一到,預示著他有一半成功脫身的機會就此沒了,袁戰和飛落霞的處境有點兒危險了。

羅瑾敏銳捕捉到袁戰心境的變化,大聲叫道:“袁戰,洞主在此,你沒有機會的。趕快把此女放回去,等完成了天祭,我再向你解釋。”

袁戰雙眼在兩個女人身上轉了一轉,一邊飛快的從懷裡摸出兩顆丹丸,塞到飛落霞的嘴裡,助她恢復元氣,一邊冷笑道:“什麼天祭?不就是祭天嗎。有我在這裡,你們想都別想。”

一頓之後又道:“你們這麼多人,想祭天隨便扔出幾個來祭就是了。但是,這位師姐與我同門,我是斷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你們祭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