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份

林霧站起身來，又在銅鏡面前整理著裝，而後研究起了這一間屋子的陳設，樑棟，格局。雕花樞牖的圖案印在各處傢俱，這些物具富含古韻，有著豐厚的生活美學，這就是古人留於時代的密信。

林霧發覺自己的打扮，屋裡陳設都好似宋代。古靜恬淡，綿延悠長。

半晌過後，夏冰帶著一位身穿著淡藍水雲緞平褶衫，瑩白下裙，下襬點綴著團花紋的夫人進來了。

林霧看著這姣好的面容，雖著簡衣，仍恍若神妃仙子，盤桓髻上插入雕鏤蓮花玉梳，一雙銀穿荷苞耳墜。這是我這一世的母親嗎？林霧驚歎。

林霧上前扶著這位夫人，到了梔花刻紋的木桌旁坐下。

夏冰也見況出門再請入大夫，就出門去了。

夫人神情擔憂：“曾大夫，快瞧瞧小女這是怎麼了，怕不是真的患上失憶之症！”曾大夫給林霧把脈，發現並無異常，脈搏沉穩有力，診視其目光呆滯，頭上並無外傷，便言：“小姐並無大礙，但是失憶病因老朽可不知，外表正常，脈搏正常，可能是小姐氣結於心，或是自己主動忘記，我也一概不知。”

聽完，夫人眉頭久久不能舒展，眼底透露出不安擔憂。

林霧看著面色凝重的夫人，想著自己是穿越來的，代替了她女兒，讓她母親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擔心，她內心實在有愧。

林霧開口道：“母親，沒事的，我只是暫時忘記了一些事情，興許睡一覺就記起來了。”

夫人又緊緊握住林霧的手，眼中噙著淚道：“小宜，是母親的錯，不應該將覺思接到府中，讓你對母親失望了！不管怎麼樣母親還是會照顧好你的情緒的。”

林霧的手被夫人緊握著，感受到了母親的關心，這是她從未體會過的。看到她如此難受，林霧也為這母女情動容。

這時，夏冰已經將茶果端上桌來了。

林霧微微一笑，拿起一個水晶涼果餵給母親：“母親，這個好看，吃一個，我就沒事了。”

夫人看著女兒可愛逗笑的模樣，眼底煥出淡淡的溫澤，眉頭也舒展開了，吃著女兒喂的果子，感覺心裡暖暖的。

林霧看夏冰回來了，想著法把母親哄走了，曾大夫開了幾副調節鬱氣的藥就離開了。

等到只有夏冰和她了，林霧才開口：“夏冰，我真的忘記了好多事情，你可以給我講講嗎？最好仔細一點，改天我請你吃下午茶給你買首飾。”

夏冰受寵若驚地搖搖頭：“小姐，別嚇奴婢了，為小姐分憂是我的職責。”

林霧笑道：“小冰呀！別害怕，我們同為女孩子，我不會騙你的！就從母親說的那個覺思講。”

夏冰開始給林霧講訴：“覺思小姐是您的堂姐，是今年開春時搬到府裡來的。”

林霧打斷：“她姓什麼呀？多大了？”

夏冰道：“當然和小姐一個姓了呀！蘇姓，她今年17大小姐近1歲。”

“那長得怎麼樣，我是說容貌如何？”

“鵝蛋臉面，溫柔嫻靜，是個悅目佳人，可是論起相貌來，整個上京是小姐絕冠！”

林霧滿意地點點頭，說的是，在鏡子裡就足以明瞭。

“那為什麼接到我們家來了呀？母親又為什麼而神傷呢？”

“她父親也就是老爺的弟弟，本在江州做知府，但是近些年大水頻發，蘇老爺只有這麼一個獨女，為其安全考慮送往上京，但是誰曾想剛剛安定下來，就穿來噩耗，蘇老爺親臨九江觀治洪水就被洶湧河水捲了去，救上來是儼然沒有了氣息，而蘇小姐母親早逝，就只得將其寄養在我們府裡了。”

“那我和她有矛盾嗎？為什麼母親還需要調節我們兩個的關係呀？”

“這個就都怪小姐了”

“我？為什麼怪我，我不喜歡她，刁難她嗎？”

“那到沒有，哎呀！小姐心悅於二王爺顧方景，但是二王爺一直覺得您是一個空有其表的花瓶，而且二王爺城府很深的，夫人明白你的意思也遲遲為給您答覆，但是二王爺在浴佛節時見到了覺思小姐，一直想納她為側夫人，這不就有矛盾了嘛！”

“二王爺很帥嗎？我是說英俊。”

“是的，劍目眉心，貴氣逼人，能上戰場殺敵，能寫墨抒情！”

“還不錯嘛！我這眼光可以嘛！他倒是瞎！”

“上京的貴女們都很欣賞他的，但是官家膝下最優秀的還是七王爺顧方暄，那簡直是丰神俊郎，眉目含情，身長玉立，萬千少女為他痴狂！”

“原來如此，還有其他王爺嗎？”

“有，太子，二王爺，四王爺，七王爺，八王也，十王爺，十三王爺，還有十五王爺，就十五王爺幾歲孩童。其他的都很10幾20了吧！”

“好了，不聊這麼俗的話題了，聊一聊我身份！”

“蘇家是丞相之家，已經封了爵，是十足的大戶，您是夫人的二女兒，還有一個姐姐已經嫁人，嫁給了驃騎大將軍的嫡長子，所以夫人平日裡最疼您了，還有一個哥哥，現在是做到了戶部侍郎。”

“那我有嫂子嗎？”

“沒有，大少爺方及冠就中舉，是千里挑一的人才，但是為著朝廷也無法兼顧婚事，所以至今還未成婚。”

“母親又是哪家女兒呢？”

“您的母親是齊家嫡女，齊家可是書香門第，您的祖父是太傅，祖母是富商之女。”

“那我們家也很有錢喏！”

“當然，只不過財不外露，我們府一直很低調，每年還要開棚施粥，捐款救災，上交給國庫一些，避免官家忌憚。”

“那我叫什麼呀？”

“啊？小姐開玩笑吧！您姓蘇名覺宜。”

“我就考考你，哈哈！”林霧尷尬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