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小灶

夏正欣在賀天城的帳篷外站了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她，就打算回自己的小帳篷。

反正沒人說她不許去哪。

就是回去之前還要先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什麼時候空間裡能上廁所就好了。

空間是怎麼就解鎖了？

梅姨知不知道？

空間裡的那些食材能不能自動補給？

一會兒回去先吃什麼？

“石中，你要去幹嘛？”

突然一個聲音讓夏正欣回神，她才意識到小山子正拽著自己挽起來的袖子。

“小山子啊，你這是？”

“我去茅廁啊。你也是？”

“不是。你要去茅廁就快去吧。”

就算是，遇到小山子你也不是了。夏正欣果斷轉身離開。

看看前面沒幾步路的茅廁，再看看快步離開的身影，小山子覺得柳南大哥說的有道理，就連他都感覺石中有問題。

這個方向就是去茅廁。憑這味道，誰會走錯路？

茅廁近在咫尺，既然來就去一趟吧。

不對，他就是來這裡的。看到石中在前面，他叫了兩聲人都沒反應，才上前拽衣服的。

把剛才的事捋清，小山子抬腳繼續往前。

快步回到小帳篷裡的夏正欣關好門就閃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精神就放鬆下來了。這一放鬆剛才的某種感覺又明顯了。

實在不成，就利用廚房的下水道解決。

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就是……

反正都是自己的，不嫌棄，不嫌棄，不嫌棄！

重要的事強調三遍。

這個廚房太讓人滿意了。啥都有。

吃火鍋？反正這裡不冷不熱。

時間可能有點不夠，吃不盡興不如不吃。

吃米飯炒菜？廚藝有限，現學？

還是吃餃子吧。

看著各種餡的速凍餃子，不知選哪個好。

那就：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就這個了。

夏正欣隨意拿出一袋。

“咱們老百姓啊，真是太高興啊……”

餃子煮上才發現竟然是雞蛋韭菜的。

太素了。

看著鍋裡的餃子，夏正欣安慰自己：下一頓全肉。

最後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不但餃子都吃了，連餃子湯都喝了多一半。

原湯化原食麼。

還不知道空間裡的時間流速是多少。好在這段時間沒有人找她。

抹乾淨嘴，夏正欣出了空間來到廚房。

劉嬸還在摘菜，見夏正欣過來就熱情地打招呼。夏正欣順手拿起菜跟著摘。

“石中現在是小廝了，還來幫忙摘菜，別耽誤你做事啊。”劉嬸說著還搬了個小板凳遞過來。

“不耽誤不耽誤。”

夏正欣不怕幹活，就是坐小板凳有點委屈喝飽的肚子。

“石中你也在這啊。”

小山子看到夏正欣摘菜，就過來熱情地打招呼。

“小山子也來了，你跟石中在這摘菜，我先去洗菜。摘完了就趕緊給我送去。”

這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勤快，真是幹活的好幫手。可惜一個跟著侍衛們做事，一個給五殿下當小廝。沒想到今天竟然能湊到一塊來幫忙。

有人幫忙真好。

劉嬸叮囑完就笑呵呵地洗菜去了。

小山子今天好閒，哪都能碰上。

哎喲，怎麼一看到這小子，她就有點想上廁所？

“穆大哥出去辦事，他沒讓我跟著。柳大哥說廚房需要人手，讓我過來幫忙。你不是當了五殿下的小廝麼，怎麼還來廚房幫忙？”

“嗯。”

夏正欣想去上廁所，沒心思回答。她怕這次小山子萬一說出同去的話，要怎麼辦？

“哎，這個菜葉你怎麼扔了？你……”

小山子扒拉著被夏正欣摘下的芹菜，打算現場教學。結果一抬頭，讓他有點意外。

自己說話的聲音不大，也沒說什麼，更沒責怪的意思，石中怎麼一下子就站起來了？還手握成拳？

想打架？

石中覺得他說的不對？語氣不好？不服氣？

就摘菜這點事？

小山子再一看，石中的表情不像生氣。

哦，是知道錯了，不能浪費，不好意思了。不想讓賀管事和嬸子知道，要不然沒面子。

夏正欣想著不管小山子會不會跟著一起去廁所，她是必須要去的。還是要立即馬上去。所以就站起了身。卻沒想到小山子低頭拿起她摘下的幾個菜葉耐心的說教。

她忍著想去廁所的衝動，看小山子揀出有點老有點蔫的菜葉和菜梗，剛要開口解釋就聽小山子好聲好氣地解釋：“這些都能吃的。你放心，我幫你再揀一遍。我也不和賀管事他們說。”

“你這樣太浪費了。現在打仗，有菜吃就不錯了。要是龍啟人沒來，那些黃瓜，土豆什麼的，咱們也能吃上……”

夏正欣不想在摘菜這件事上糾纏，哪怕是很想和小山子聊聊關於土豆的事，也沒有那件事更重要。

“我……”夏正欣想說去茅廁的時候，意識察覺到空間裡突然有變化——解鎖了一個衛生間！

雖然看上去不大，但是，不用但是，親自去看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小山子，我有事要回帳篷一趟。”

沒等小山子反應過來，夏正欣就風一樣的離開了。小山子看著手裡的芹菜發懵：怎麼有股韭菜味？不對，石中能有什麼事？

那邊劉嬸問菜摘完沒有。小山子趕緊送菜過去，韭菜這茬暫時給忘了。

石中好像很著急，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小帳篷的門關得緊緊的，小山子在外面叫了好幾聲，不要說裡面人答應，就是動靜也沒有一下。在他急得滿頭大汗，嚷著再不開門就要闖進去的時候門終於開了。

滿臉不高興的石中一下子現身，小山子就是一怔。

小山子瞪著眼，張大的嘴巴剛蹦出一個“你”字，就見柳南在小帳篷旁悄悄地朝他做了個手勢，結果只能將後面的話咽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尷尬的笑。

夏正欣看到小山子的神情，心猜肯定有事。她就不說話，等著小山子開口。

一時間想不出說什麼好，小山子也不敢看夏正欣，就將視線下移。沒想到他竟然看到夏正欣衣領上有一小片綠，怎麼看上去很像韭菜葉。

韭菜？那是不可能的。廚房裡有什麼菜他還不知道！

肯定是剛才的芹菜葉。

小山子嚥了一下似有若無的口水，甩掉腦海裡出現的韭菜餡餃子，韭菜餡包子，雞蛋炒韭菜……

韭菜，芹菜，菜……

小山子急中生智，想到了尬聊的話題。

“不就是摘菜那點事麼，我也沒怪你，跑那麼快乾什麼。跑回來還鎖門，我都怕你……”

“軍營弄點新鮮菜不容易。這還是託了太子他們的福，咱們這些人才有點青菜吃。那個什麼，你別生氣，中午我的菜都給你吃。你沒事吧？別不說話啊。”

“走，幫忙燒火去。”

小山子一邊說一邊拽著夏正欣朝廚房走。

夏正欣聽到最後，裝出不好意思解釋道：“腰帶系的不合適，我回來弄一下。”

“你就是太瘦腰也太細，多吃點，長點肉，腰帶就好繫了。託太子和五殿下的福，在這幹活當差絕對餓不著。回頭你多幫廚房乾點活嘴也甜著點……”

小山子的絮絮叨叨，夏正欣不覺得煩，反而覺得很親切，因為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善意。進而又生出對他的憐惜和心疼。

因為在原主的記憶中，小山子是被賀天城救下的戰爭孤兒，上一世回京途中為救賀天城而死。

如此鮮活可愛的少年，貧窮和戰爭的疊加已經讓他失去了家園和親人。新的生活才開始，看到了新的希望，就因為被捲入陰謀和算計，結果喪失了鮮活而年輕的生命。

既然別人的命運能重來，小山子這個善良勇敢又知道感恩的孩子為什麼不可以！

如此想著，夏正欣邊走邊偷偷觀察小山子，結果發現對方立挺的側顏有成為帥哥的潛質。

想著將來的少年是多麼英姿勃發，夏正欣心中充滿期待。

中午吃飯時，夏正欣不餓，就說自己早上吃多了還沒消化完，堅持把自己大部分飯菜給了小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