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的電話聲響起,顧廷皺著眉頭接通,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

“徐哥,你有什麼事麼?”

電話那頭的徐州顯得異常亢奮:

“《寄了嗎》的製片人被抓了,節目縮減調成了戀綜,他們現在想邀請你,去不去?”

顧廷聽罷一愣。

他是愛豆出身,因為實力和臉蛋出眾,也輝煌過一段時間,成團前三出道。

後來男團解散,有個金主找上他想要進行一些不那麼光彩的屁股交易,而顧廷寧死不從,直接從金主的車上跳了下來。

不僅腿骨折了,星途也跟著夭折了,只能跟在公司前輩身後撿點漏混混日子。

在這日復一日摳腳的時期,來了這麼個餡餅砸到頭上,難怪徐州那麼高興。

聽到這個好訊息,顧廷決定先原諒國服公孫離和罵他的女人兩秒。

他剋制住興奮,可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出他內心的激動:

“我去。”

“我去!”

喬纓盯著眼前這棟金碧輝煌的大別墅目瞪口呆:

“這真是咱家嗎?”

現在是凌晨三點,誰能想到喻野和喬纓倆加起來四十八歲的人,進網咖包宿居然誰也不服誰,就死犟,困得要命還硬撐著熬夜。

後來實在是熬不住了,才灰溜溜打了個車回家。

誰知道,大門距離他們家居然還有兩公里,坐到擺渡車上經過了三個高爾夫球場和五個噴泉花園才到家。

他們家不是普通小康家庭嗎?

怎麼住得起這種房子?

哪怕喻野是208w,這裡的房價對他來說應該都十分吃力。

喻野看著她震驚的眼神,雙手抱臂驕傲地一昂首:

“你知道嗎?全國百分之九十九的蔓越莓,都是從咱們家基地裡出去的。”

什麼?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喻野繼續道:“我十四歲那年,爹媽中了兩千萬的彩票,然後收購了一家瀕臨破產的農業公司,一路奮鬥到今天,咱們終於望父成龍,望母成鳳了!”

這也行啊?

喻野把她驚掉的下巴託了回去,忽然深沉下來:

“自從你失蹤後,他們一直在找你,可始終杳無音訊,只能拼命工作,一邊麻醉自已,一邊想著等你回家後要給你提供最好的生活。我進娛樂圈也是為了能讓失蹤的妹妹看到我,然後和我相認。”

他笑得溫柔,目光柔和地看著喬纓:

“這不,確實找到你了。”

喬纓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只能用力擦擦眼裡的淚花,給喻野一個大大的擁抱。

進了別墅裡,喬纓被二次震驚了,躡手躡腳盤算著屋裡這些古董花瓶、珍珠黃金能值多少錢。

喻野拍拍她的脊背讓她身板挺直,有些好笑地說:

“你是回自已家,不是闖空門,偷感那麼重嘎哈?”

“哥,”喬纓吸吸鼻子,“所以現在的狀況就是,你是東北太子爺?我是東北太子奶?”

“我還露露核桃露呢,”喻野從櫥櫃裡拿出一瓶紅酒,“羅曼尼康帝,一口五萬,整點兒不?”

喬纓振臂一揮:

“整!”

然而事實證明,作為一個土狗,喬纓確實喝不來這玩意兒。

喻野咂吧咂吧嘴,也覺得不怎麼得勁。

他走到儲藏室裡,抱出一罈紫紅色液體,賊眉鼠眼地問:

“自已家釀的,整點兒不?”

喬纓又是振臂一揮:

“整!”

頭有點暈,喬纓已經有些醉了。

比她還醉的喻野顛顛倒倒地拉著喬纓,把家裡釀的酒都嚐了個遍。

喻野醉得一塌糊塗,開啟絮絮叨叨的話癆模式:

“你知道shai兒是什麼意思嗎?”

喬纓遲鈍地搖搖頭:

“不知道。”

喻野給她科普:

“就是北方人說顏色的色,比如紅shai兒,藍shai兒。”

喬纓舉一反三:“shai情。”

喻野:”不能這麼用。”

他又問道:“那你們那邊,滂臭是啥意思啊?”

喬纓舌頭打結:“非常臭的意思。”

喻野若有所思:“滂感謝。”

喬纓:“不能這麼用。”

喬纓:“來點滂 shai的。”

又是幾杯酒下肚,喬纓也上頭了,非說自已是喻野的爹,拿著鍋鏟和枕頭說要給他拉《以父之名》,不讓拉就罵喻野不孝。

把喻野都嚇哭了,鬼哭狼嚎,引吭高歌,驚聲尖叫。

發了幾個小時的瘋,喬纓累得脫力,最後抱著那瓶已經一滴都不剩的羅曼尼康帝酒瓶子,和喻野歪七倒八地癱在沙發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時分。

喬纓迷迷瞪瞪地掀開一條眼睛縫,模模糊糊聽到喻野慌張裡帶著驚訝的聲音。

“爹,你咋來了呢?”

“媽,你咋來了呢?”

“姐夫,你咋來了呢?”

“香秀?你咋來了呢?”

“小蒙?你咋來了呢?”

“那啥,我去趟衛生間!”

一陣疾風過,喬纓感覺有誰輕輕抱住了自已,馥郁的玫瑰香氣瞬間包裹著她的感官,柔和細膩又十分溫暖。

她睜開眼,只見一位清冷美婦人伏靠在自已肩頭,緊緊把她抱在懷中,衣衫已經被淚水打溼,泣不成聲。

越過美女飽滿的後腦勺,喬纓看見一位高冷禁慾的中年爹系帥哥向身後的幾人吩咐道:

“那個,秘書嗷,中午整個鐵鍋燉糊個大餅子,別給我丫頭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