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清和正的過往

一般來說，黑道喝酒怎麼著也得去個夜店啊，ktv啊啥的，起碼是劉真一開始是這麼想的。

但是實際上劉真和村上兩個人像社畜一樣坐在路邊關東煮的小車攤上喝酒的時候，劉真還是挺納悶的。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遊戲終究還是沒有那麼真實，做了一部分的和諧，還是村上現在真的心態已經轉變了。

本來村上就是個豪爽的人，喝起酒來真是什麼話都往外說。劉真就順口提了一嘴，村上就開始從他小時候說起，兄弟倆怎麼一步步從早早父母雙亡的流浪孤兒打拼成東城會的核心幹部。哥哥村上清為人坦蕩，講義氣，有原則（黑道的原則），最關鍵的是，能打，敢打。他兩能加入東城會的契機，就是他兩在還是混事謀生的時候，清幫助街友對付亂收保護費的流氓，當時十五歲的清憑著血氣方剛和天生的幹架本能以一對三短時間內沒落下風，最後被路過的當時堂島組的幹部救了下來。而弟弟村上正，他也非常能打……事實上，兄弟二人在一開始都是拿命換的組裡的認可。（該說真不愧是黑道嗎，劉真評價道）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二人組慢慢也收集了一批小弟，這時候弟弟提出了建議，想走的更遠，就不能像以前那樣靠著一股子蠻勁往前衝了。也是在這時候，二人開始有了分工，最早入組就是因為清的活躍，他的人氣也比清高許多，所以正負責當帶頭大哥；正則主動去接近若頭，有意識得學習怎麼經營和管理。（看來弟弟確實比較頭腦派一點）

隨著清的人脈與日俱增，終於他有資格單獨成立了村上組，而正也名正言順得成為了村上組的若頭。這兩個人也算是天生的黑道，組內的兄弟待遇都不錯，而村上的威名遠近多少都有所耳聞，所以村上組負責的場子也沒多少人敢來惹事，同時他們也信奉傳統黑道的原則：除非老百姓惹事，不然不會牽連普通老百姓，種種因素這使得組內組外他們的名聲都很不錯。（難怪你開個萬事屋這麼多人都找你，村上你就是個縮小版的黑道活雷鋒桐生是吧。）

要是沒有大解散的話，兩個人可能一輩子就這麼下去了，運氣好點的話成為東城會德高望重的前輩退居幕後，運氣差點幹架時候失手死於非命（雖然他們這個級別想死於非命有點困難）。但是歷史的車輪會平等的碾碎所有人，東京警視廳發起了3K作戰，黑道被溫水煮蛙般一點點擠壓著生存空間，隨後突如其來的大解散更是如同一記重錘把所有黑道成員打的頭暈目眩。

清和正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好在他倆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經過協商，就如同之前和劉真說過的一樣，兩個人開始處理整個組的後事。清一個個得去找以前結過樑子和組織清算恩怨，別誤會啊，不是一個個滅人家門，清只是擔心有退出或者想趁機變成老百姓的兄弟落單的時候被這些人找上門來，他作為組裡的老大主動上門給個交代，有什麼要算的帳到他那為止，不要殃及退出的弟兄；而正則開始在狹窄的灰色地帶裡為兄弟謀求一條出路。

因為大解散的緣故，其實大部分人都沒什麼心思去再糾結以前的事了，再加上清本人名聲在外，甚至一些敬重他的對手都趁此機會和他握手言和了。反倒是正那邊，組裡的兄弟很多都想繼續跟著他們，但是除開一些違背原則的“生意”，能養活這麼多兄弟的方法確實不多，這幾年正反而比清要辛苦的多。（以上描述完全為清以自已的視角自述。）

“在這幾年裡，我想正的心態可能也發生了變化，畢竟他才是承受最大壓力的人。”清端起了玻璃杯又放了下去。

啊……要來了，鋪墊了這麼久，終於要說正事了，劉真吃了口章魚丸子，內心想到，這麼彎彎繞繞得真不像你的風格啊村上大哥。

劉真在最關鍵的時候沒有接他的話茬讓村上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了，他只好重新端起酒杯狠狠得灌了一口。

劉真內心偷笑了一下，裝作很嚴肅得樣子說道：“村上大哥，有話直說才是你的風格吧。”

村上偏頭看了一眼劉真，懊惱得低下了頭，說道：“你說的對托馬兄弟，我也不該這麼猶猶豫豫得，實在對不住。”

村上又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主要這件事我實在很難開口，托馬兄弟你是靠得住的人，我就更不想為難你了。”

“那就是為了正的事情唄。”劉真又吃了口凍豆腐。

“啊，果然瞞不過你啊，托馬兄弟。”村上說道，“是的，就像一開始你猜測的一樣，根據我的打探，我懷疑正已經加入了真理教，甚至還成為了核心的人物。但是說實話，我瞭解正的為人，我不相信他會做出慘絕人寰的事情，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所以你是想讓我做什麼呢？”劉真夾起一塊土豆。

“我希望托馬兄弟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先把正和兄弟們帶出來的機會。”村上轉過臉，認真得看著劉真。

啥？劉真半塊蘿蔔還沒嚥下去，就被村上的話噎住了。

哦對，他以為我是警方的人，他怕我找到真理教地點之後，直接闖進去不分青紅皂白全抓了，到時候正和村上組的兄弟們就完蛋了，劉真突然想明白了。

“等下，難道說，村上大哥你之前說要教我一些防身的技巧……不會是為了拖延時間或者是讓我欠你一個人情之類的吧，你根本沒打算帶著我去救人嗎？”劉真挑了下眉毛。

村上沉默了一會。

“我知道托馬兄弟不是那樣的人，但是我不想正和兄弟們多一絲的風險。”村上鞠了一躬，“總之，拜託了。”

“我說村上大哥，你這樣說，我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啊。”劉真歪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