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道士
重生後在夫君心尖上撒個野 悲白髮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劍刃鋒利,還有些溫度。
是剛才那些死去的人溫出來的熱度。
他頭不敢扭動半點,生怕身後那個突然發瘋的女人暴起,然後把他也給殺了。
做殺手這麼多年,莫韓自認為這是他離死最近的一次。
比中毒還恐怖。
不過他失去了武功,耳力明顯下降,並沒有聽出身後的人氣息在逐漸減弱,紊亂。
身後的人聲線仍舊是淡淡的。
“今天的事爛在肚子裡,我不想讓他聽到一個字,懂嗎?”
莫韓:……
這是有殺人滅口的打算?
他很識相的點頭,這個女人詭異的很,還是要順著她的,至於她忽然會武功的事,往後瞭解不遲。
“叮——”
一顆藥丸從劍身滾到他面前,停在劍尖上。
“吃了,不然現在就殺掉你。”
顧長笙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晚膳想吃蒸鱸魚一樣隨意。
莫韓一咬牙,吃了。
反正已經中毒失去武功,再多一種也不一定會現在就死。
顧長笙這才把劍收起來。
她在山洞外被追殺的時候,是不願意兌換體驗卡的,萬一又漏網之魚通風報信,這種有時限的加成是致命的。
更重要的是,“絕世武功”是她不曾用過的,她不確定體驗卡的副作用。
至於莫韓,她不擔心。
忍辱負重這麼多天,他不會甘心現
在就死,餵過毒藥後就更不擔心了。
兩人將痕跡簡單打掃後,“絕世武功”也到了時間。
顧長笙覺得身體的力量瞬間被抽乾,身體較之打鬥前更加虛弱,臉色也變得蒼白。
這在她意料之中,手死死抓著山體沒倒下去。
“喂!”
莫韓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扶住,“你沒事吧?”
他一頭霧水。
怎麼剛剛還好端端的人,忽然就一副被人吸乾了的樣子。
顧長笙搖頭,“扶著我去裡面,外邊不安全。”
“可……”
“聽我的。”顧長笙堅持。
莫韓頗為不贊同的皺眉,但人在屋簷下,況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有第二波人,他只能扶著人往深處走。
同時,他在心中整理思緒。
這個女人剛才所展現的武功,應該是有時間限制,且施展後有不小的副作用。
那他該不該趁機溜走?
畢竟那些人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顧長笙一人。
然而。
手邊攙扶的人猛然開口,聲音乖戾且冷漠。
帶著蔑視生命的平淡。
“收起你的心思。”
“在你逃走之前,我就能殺了你。”
“你也可以賭,但只有一次機會。”
顧長笙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面的路,“視覺穿透”時效內,她的視覺能力遠遠超過常人。
她的話不是嚇他的,如果
莫韓真的要跑,那這個人也就沒有收入麾下的必要了。
即使任務失敗,她也會殺了他。
經過那一次的刺殺,她對殺人的恐懼已經消減了大半。
莫韓感知到真切的殺意,心裡那點心思瞬間被摁滅,乾笑兩聲掩飾道:
“怎麼會,你想多了。”
“……”
顧長笙眼神睨了他片刻,沒有拆穿,繼續往更深處走。
幽暗的山洞,在她眼中恍如白晝。
她的體力即將耗盡,必須在時限到之前,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
—
而此時的半山腰。
一場腥風血雨堪堪結束,滿目腥紅的血跡,斷肢凌亂的掉了一地,目之所及都是腸穿肚爛的屍體。
衛家一行人情況不是很糟糕,但也多少受了傷,影也損失了五人。
“主上,能派出去的人已經開始搜山了,如今還未收到主母的訊息,但該是很快會有回信。”
邵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衛淮安身邊說道。
他的左腿被人偷襲,傷口深可見骨,不然,他就和戰雲那小子一起去找人了。
方驚鴻也受了傷。
不過是在小臂,傷口也淺,並不影響行動。
他心中腹誹,那個死女人真是命大,居然沒直接死,還讓他損失了這麼多。
她必須付出代價!
方驚鴻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陰毒,隨後被無害的擔憂
掩蓋,快到無法讓人察覺。
“姐夫,我也帶人去找找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你也別太擔心,姐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他走到衛淮安身邊,眼尖的瞥見他遞給了邵子什麼東西,但在他靠近時瞬間被收了起來。
這是在防著他呢。
方驚鴻心中暗恨,緊緊咬著牙,卻還要裝出沒看見的樣子。
“不必。”
衛淮安注視著他的臉,像是在審視,目光猶如森冷的毒蛇般纏繞著他。
直到方驚鴻差點繃不住,他才挪開視線,語氣疏離的解釋道:
“她很在乎你,山裡不安全。”
方驚鴻咬牙,還想再爭取,但又怕顯的過於急切,求了兩三次,無果後就假模假樣的到一邊去了。
只是在邵子將某個東西悄悄遞給一個人後,眼神示意他的人跟上。
他埋伏了不少人在山上。
無論邵子的人在哪裡找到顧長笙,他都有自信那些人,能第一時間將人殺了。
這次師傅給他這麼多人,絕不能搞砸了。
衛淮安時刻注意著他,看到這個小動作後眸光閃了閃,但沒有做出下一步的指示。
—
時間一晃。
兩個晝夜的尋找,自始至終沒有關於顧長笙的訊息傳來。
衛家眾人離開半山腰,借住在山頂的雲符觀,派出去找的人一波
接著一波,連道觀都在幫忙,幾乎將山給翻了個面。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愁雲慘淡。
衛淮安每日都會親自出去搜尋,但每每都是失望而歸。
叩叩叩——
衛淮安披著星辰回到道觀,剛放下手中劍,客房門外就有人敲門。
“誰?”
他警惕地握住劍柄,眼神一眨不眨看向門口。
道觀中也不太平,那些死士為了阻止他們去找人,時不時偷襲,好幾個人都這樣受了傷。
門外的人似乎是呆了下,才回道:
“客人,是我,師傅看您沒吃什麼,讓我來給您送一些宵夜。”
聲音細如蚊蠅。
衛淮安皺了皺眉,這聲音他認識,這兩天的飯菜都是他送的。
他將劍收起來,“進來吧。”
木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形消瘦,個子不高的小男孩。
他身上套著不合身的道袍,將清粥小菜擺上桌時一直低著頭,嘴唇也被咬的發白,似乎是怕的。
從見到衛淮安的第一次,他就是這幅樣子。
等人走後,衛淮安隨意扒拉兩口飯。
連續幾日的尋找,他的身體疲憊幾乎到達頂峰,但內心卻沒有絲毫休息的想法。
走到床邊躺下,衛淮安強迫自己放空大腦。
咚——
忽然,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有動靜?
這麼晚了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