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如今卻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信心潮彭拜,擰了下盼盼的小臉,“乖女兒,這可真是個好訊息!爹爹改日必有重謝!”
說完運起輕功,直接飛回後院。
蘇穎坐在梳妝鏡前,撫著小腹,呆呆坐著出神。
她知道自己自私自利,這些年利用李信震懾青龍寨眾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對寶寶不利。
但是,一年年過去,寶寶已九歲多,盼盼也七歲多了。
李信常年守著自己,已經將要而立之年,卻仍然膝下空虛,沒有個一兒半女。
蘇穎於心不忍,多次勸他想開些,可選些中意的女子為他孕育子嗣,自己並不介意。
誰知,她不介意,李信卻極其介意。
李信為了此事大發雷霆,紅著眼眶死死盯著她,“難不成這些年我們的恩愛和情意都是假的嗎?你為何總是如此羞辱我?”
羞辱這話從何說起?
蘇穎大感冤枉。
她耐著性子解釋道,她確實是一片好心,一切都是為了李信考慮,並無其他想法。
李信冷笑連連,“事到如今,你還想為誰守身?是陸子昂還是李十三還是大哥?”
蘇穎最煩翻舊賬的男人。
以前子昂就喜歡翻舊賬,三句話不離榮大哥。
她與李信相處這麼多年,李信從未在她面前提過子昂他們的名字。
誰知,並非是李信心裡沒有芥蒂,而是沒到翻舊賬的時候。
蘇穎一番好心也被他弄得下不來臺,揚手摔了桌上碗碟道,“滾!滾回你的千重樓,別再來見我!”
碗碟被摔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兩人這麼多年第一次吵架鬧得不歡而散。
此事不過一晚上就傳遍了青龍寨。
蘇陸破天荒的沒有去練功,而是來蘇穎房中興高采烈的問道,“娘,李信終於要走了嗎?是不是那個討厭鬼也要一起走了?”
蘇穎被他氣笑了,“什麼李信李信的?叫李叔叔。你妹妹也不叫討厭鬼,叫盼盼。”
蘇陸在旁人面前是一副少年老成的冷麵少主模樣。
在蘇穎面前卻很是天真爛漫,聞言氣道,“那個討厭鬼整天偷偷給我下絆子,上次還趁夜偷襲我,娘你也不管管她!”
“盼盼不過是同你玩鬧罷了,你練武多年,難道連她的偷襲都躲不過嗎?”
“反正我不喜歡她,也不喜歡李叔叔,他們走了最好。”
蘇穎摸摸他英俊的臉,“別吃醋,娘永遠最喜歡你。”
蘇陸害羞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二人爭吵的第二日, 李信果然帶著千重樓的人下了山。
蘇穎也不管他,仍自顧自待在山上。
不料異變陡生,李信他們走了不過七八日,山上有心之人便不安分起來。
這日,蘇穎突發奇想要去看寶寶練武,便帶著婢女走了小路往後山去。
行至半路,突然從山腰上衝下來一批黑衣人,個個舉起長刀,見人便砍。
手槍裡只有六顆子彈,面前這麼多黑衣人,只怕無法保全自身了!
蘇穎一顆心直往下墜。
黑衣人舉刀砍向她時,那閃亮鋒利的鋼刀被人用內力震斷。
李信率吳三通等人片刻就將剛剛的歹人殺了個乾乾淨淨。
蘇穎目瞪口呆,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
李信檢查了她的手腳,“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蘇穎呆呆的搖搖頭,而後輕聲道,“你不是走了嗎?”
“不過是引蛇出洞,做戲給別人看罷了。”
蘇穎強忍淚水撲到他懷裡,“我以為你走了。”
“傻瓜,我老婆孩子都在這裡,我能走哪兒去?”
蘇穎把頭放在他堅硬的胸膛上,聽著他急促跳動的心跳,攬緊了他的腰身。
吵架的事就此揭過。
但是蘇穎和李信兩人都知道,脫口而出的惡言才是對方藏在心底的心裡話。
李信介意她肯為子昂和十三生孩子,卻不肯為他生孩子。
蘇穎是真的想過趕李信離開。
寶寶一天天長大了,與李存嚴又有了多年師徒情分。
李存嚴視寶寶為半子,不需蘇穎叮囑,李存嚴這個做師父的便極其在意寶寶安危。
盼盼越長大便越黏自己這個孃親,整日和寶寶打打鬧鬧,雞飛狗跳的。
鬧得她不得安寧,她雖然每每都是訓斥他們,但心裡卻極喜歡他們兄妹這般熱絡的相處。
再者,青龍寨這麼多年也風平浪靜,蘇穎早已放下心防,把青龍寨視做安靜祥和的世外桃源。
雖然有過河拆橋的嫌疑,但她是真的想過讓李信離開。
沒想到,李信剛一走,就鬧出來這麼大的事。
李信順勢又住了下來,蘇穎也沒有反對。
但是自此之後,兩人之間氣氛就有些尷尬。
李信找她說明了情況,“是姚鳳鳴的人,他想除了你再扶植蘇陸上位。”
蘇穎瞭然的點點頭。
寶寶還小,這些年,青龍寨的大小事務都是她出面打理的。
可能因此惹了那些堂主不滿。
兩人得以冰釋前嫌還是因為盼盼,這丫頭不知從哪兒尋了壺桃花釀,說喝起來甜甜的,非要蘇穎陪她一起喝。
盼盼不過是個幾歲的小丫頭,每日在山上瘋來瘋去,喜歡舞刀弄劍,還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蘇穎不肯讓她喝酒,她撒嬌賣萌,“娘,這桃花釀到底什麼味道,我只喝一口,嚐了味道就不喝了,求求你了,娘。”
蘇穎堅決搖頭,“你不能喝。”
盼盼眼珠子一轉,“娘你替我喝,你幫我嚐嚐什麼味道。”
蘇穎被她纏的沒辦法,只好小小抿了一口,確實有桃花的香氣,喝起來甜甜的,也不醉人。
小丫頭見她喝了,一溜煙跑出門,“我喊爹爹也來喝。”
蘇穎如今只聽見李信名字都有些尷尬,她忙喊盼盼回來,誰知盼盼跑的飛快,不一會就拉了李信過來。
而後,把門關了,讓他們二人面對面。
蘇穎知道自己有錯在先,是自己一直想著甩掉李信,於是,先開口道歉。
李信自然知道蘇穎的心思,不過他甘之如飴,心甘情願。
兩人敞開心扉,一直聊到深夜。
如此良辰美景,天時地利,李信自然把握機會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