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退去,蘇小點再次蠕動起來。

黑色的硬殼,向著吳肖爾的右手擊中。

他的臉和身體維持原樣,唯獨右手被蘇小點霸佔。

“小點乖啦,回到我的口袋裡好不好?”

蘇桐哄騙著,想讓好友看起來不那麼怪異。

吳肖爾那根發黑的手臂實在詭異,比燒焦的木炭還要黑上三分。

又硬又黑,敲起來咚咚作響。

蘇小點很有脾氣,不回就是不回。

好說歹說,就是要黏在吳肖爾的手臂上。

“算了,一條手臂而已,我帶個手套就能遮掩過去。”

吳肖爾無所謂,比起蘇小點霸佔他的手臂,他更擔心剛才身體裡發出的紫光。

別人有沒有看見,他不清楚。

他能感覺紫光出現時,身體上的變化。

好像全身通了電一樣,有些微微的痠麻感。

蘇小點很喜歡紫光,幫著他吸走不少。

沒有他,紫光出現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走廊上的人多了起來,吳肖爾趕緊抱住右手。

陪著崔佳佳趕回病房。

他的右手就是黑點、硬點,其餘沒什麼不方便。

“我沒什麼事了,快走吧。”

“真的?”

蘇桐反問。

“真的,千真萬確。”

“那就好,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蘇桐也叫不回蘇小點,索性隨她而去。

臨走前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我……】

蘇桐搭著吳肖爾的肩膀,原地抖起來。

雙眼向上翻,連眼白都看得很清楚。

“你怎麼了?”

吳肖爾扶住蘇桐。

蘇桐並沒有任何好轉,顫抖著更厲害。

說不出話,連意思也在變得迷糊。

“快把他放在地上躺平。”

好在是醫院,路過的護士大喊著,跑過來為蘇桐檢查。

蘇桐平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雙腳偶爾還在抽搐,一副被電過的模樣。

“好像觸電。”

護士也這麼斷定,抬頭看向吳肖爾,“他剛才摸到什麼了嗎?”

“沒有啊,他剛才就是摸到我的肩膀。”

吳肖爾拍了拍自己,沒有任何反應。

崔佳佳想再次確定,摸了下他的肩膀。

緊接著,又一個人倒地不起。

吳肖爾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看著崔佳佳倒在地上,他卻無能為力,不能去扶。

護士目睹了全過程,驚恐地看著他。

“你?”

“我不知道怎麼了?我什麼也沒做。”

他裝傻,裝無知,裝什麼都不知道,不是為了撇清關係,是不想大家害怕而已。

護士喊來同伴幫忙,崔佳佳和蘇桐被抬上病床,推入搶救室。

看著護士和工作人員匆忙的模樣,吳肖爾能做的,是時刻警惕,與周圍的人保持距離。

有兩個人因為觸碰他倒下了,還是兩個最親近的人。

再不能有無辜的人受傷。

“幫我推下。”

一旁的護士隨口一說,吳肖爾本能地‘哎’了下後,拉上了病床的欄杆。

奇蹟的事情發生了,與他一起同時觸碰病床的人,沒有觸電倒下。

吳肖爾正慶幸之時,不自覺抬上了左手。

左手接觸到病床上欄杆時,眼看著一道紫光在不鏽鋼管上流竄。

沒等吳肖爾鬆手,同一張病床上的另外兩個護士,也倒了下去。

走廊上,發出了恐懼的吶喊。

“是發生什麼靈異事件了嗎?”

一旁的老人自言自語。

吳肖爾趕緊鬆開手。

看著一黑一白的雙手發呆。

他用被蘇小點包裹的發黑的手,摸了下不鏽鋼欄杆。

很好,沒有電流。

他再用健康的手摸了欄杆。

完蛋了,紫色的電流,不到0.01秒的功夫,便飛了出去。

吳肖爾趕緊鬆手。

他小聲地低估。

“小點,你能把我的左手也覆蓋住嗎?但不要蓋住我的臉。”

小點有靈性,用行動表示。

悄悄地在吳肖爾的衣服裡行動。

穿過他的胸口,來到他的左手。

他的左手也變得烏漆抹黑。

吳肖爾再次摸了下欄杆。

不錯不錯,沒有電流竄出,他也安心了。

更多的工作人員來支援。

吳肖爾趕緊退出人群,深怕被人碰到他沒有被蘇小點包裹得到地方。

“病人家屬呢?”

搶救室外,護士大喊著問。

“我就是!”

吳肖爾猝然回答。

“他們暈倒前,在幹什麼?”

“說話,我們在卒中病房的走廊,我們正在說話,突然就倒下了。”

護士和醫生對他的話格外懷疑。

可隨後送進來的兩位同事,讓他們沒有時間問下去。

吳肖爾一個人在空蕩的大廳內等待。

嘴裡唸叨著,讓死神放他們一馬。

要是他一下害死4個人,他一條命可換不清。

搶救室的燈滅了,病人被推出來。

掛著吊瓶,推到了外傷科。

他跟著崔佳佳的病床小跑,問醫生她的情況。

“心臟驟停,不過搶救回來了,這送進來的幾個人,都挺命大的。”

吳肖爾送了口氣,沒人因為他死,實在太好了。

更好的訊息是護士說的,他們沒有因為觸電而截肢,是萬幸中的萬幸。

他漆黑的雙手,從長袖外套中中省出來,哆哆嗦嗦。不敢被人看見。

路過護士臺,看到一副藍色手套,趁著沒人發現,偷偷拿走。

戴上手套他安心不少。

如今任務艱鉅,要照顧三個病人,容不得他有半點麻煩。

他小心避免與人接觸。連路都走得鬼鬼祟祟。

崔佳佳和蘇桐住進病房後,他才放心。

正在此時,崔佳佳的手機響了,是崔父打來的。

吳肖爾不敢猶豫,接聽電話。

“你個死丫頭,去哪裡了,你媽媽找你呢?”

“哦,叔叔,我們在外傷科,馬上就來。”

“外傷,誰受傷了,這個丫頭真是什麼事都做不好。”

吳肖爾不想聽崔父繼續對崔佳佳辱罵,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跟上上樓,來到崔母的病房。

崔父見他一個人來,態度也不好。

“那個丫頭呢?”

“她不舒服,在樓下休息。”

“哼,能有什麼舒服,偷懶吧,她要搞清楚,她伺候的是她的媽媽。不伺候拉倒,大家一起等死算了。”

“叔叔,她真的不舒服,又是事情讓我來。”

“哼,你算什麼東西啊。”

崔父冷漠的笑了聲。

崔母睜著眼睛,看著他們爭吵沒有一點辦法。

吳肖爾想說實話,面對這樣的人,也說不下去。

為今之計,就是照顧好崔佳佳,讓她儘快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