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男性體內的睪酮素水平遠遠高於女性,導致男性肌肉合成率的提高,肌肉量和力量遠超過女性。
所以想要對付體格比自己大的男性,必須在對方完全意料不到的情況下,一次性成功。
池清野眼神一鷙,雙手猛地下拽皮帶,使出頭擊重撞傅胤商的前額。
再趁對方吃痛閉眼一懵之際,又順勢繞至身後,果斷狠踹膕窩使其跪下矮於自己。
她左手臂圈在傅胤商的下顎之下成V字型勒緊,右手臂橫在對手的腦後,左手從下往上緊握右臂關節處,右手掌抵在對手的腦後用力向前推,自身體呈弓形死死絞住身下人。
六年的練習成果,在一次次被冒犯中,都有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
而她當初會萌生學習格鬥技巧的念頭,是因為某次妄圖出逃被及時制服帶回,只能躺床上無能哭嚎時,蘭鏡珩無可奈何地說了句:“你連最基本的自衛能力都不具備,如果跑出去遇到壞人怎麼辦?你所擅長的技能裡,有哪一項是能夠應對歹徒正面襲擊的?還是待在這裡更安全,不是嗎?”
也就是這句話提醒到了她。
從小接受的是淑女教育,有琴、棋、書、畫、舞,唯獨沒有防身術。
若逃出去突遭綁匪劫持,總不能現場來段華爾茲吧?
還是被撕票前,用自己血在地上以秀書法的形式寫遺書?
那畫面怎麼想怎麼滑稽。
也正是從這天起,她開始痴迷於提高身體協調性、加強肌肉力量及提升反應速度,為一切未知危險做足準備。
畢竟,技多不壓身。
眼下,第二次敗在她手上的傅胤商,因喘不上氣而憋紅了臉,渾身肌肉更是緊繃得厲害。
還未完全康復的那隻手根本使不上勁。
喉嚨窒息讓人越發的無力。
他掙扎無果,只得狂拍地板以示認輸。
效果類似揮舞白巾。
在他將要失去意識前,池清野忽地鬆手。
“咳咳咳,咳咳……”
終於呼吸到空氣的傅胤商,坐在地上撫著咽部劇烈咳嗽。
“感覺如何?是不是挺刺激的?”
池清野氣定神閒地轉過身,背對著他從玻璃櫃上,拿下一隻印有“應急寶”字樣的皮匣子,似目標明確地在翻找什麼。
“你想殺了我?!”
傅胤商怒不可遏地爬起,衝上前去暴力掰過她的肩,單手掐著她的脖子將她重重摁在牆上。
卻並未從她眼中看到分毫慌亂與恐懼。
還是一如往常,淡漠中透著懶懶散散的笑意。
“為什麼這麼說呢?”池清野唇角微勾,“我只是想跟你玩點不一樣,怎麼還帶急眼的?”
說罷,她照著傅胤商掐住自己那隻手的腕部,果斷撥動打火機。
熱量侵襲面板,難以忍受的疼痛如同火焰蔓延,讓傅胤商不禁“嘶”地一聲,觸電般地將手鬆開縮回,並難以置信的眼神瞪她。
很明顯,她在故意扮傻報復自己。
可是,為什麼會有打火機?
再看玻璃臺上的應急寶,瞬息瞭然的同時,又更詫異她是什麼時候發現,這玩意裡有打火機的?
“不喜歡這個玩法,那換個別的?”
池清野說著,從應急寶取出一根蠟燭點燃,然後將融化的液體,不及掩耳之勢地滴在傅胤商的膀上。
只見他疼得收縮身體後退半步。
青筋肉眼可見地暴起。
傅胤商拳頭緊握,忍無可忍地咆哮:“池清野,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探索疼痛與快樂之間微妙的界線,並喚起你內心深處的原始慾望。”她意味深長地解釋。
傅胤商聞言氣瘋,“人家那是低溫蠟!”
打心底裡覺得,這女人是有點變態在身上的。
“哇~,你好懂欸~”池清野主動靠近他,一雙黑眸藏著笑意,“但現在沒有,你將就著忍耐一下唄。”
傅胤商全然沒了興致,只覺得她又裝又討厭。
他咬牙盯她,臉色森寒地兇道:“你離我遠點!”
“嗯?”池清野駐足歪頭。
手裡還舉著未熄滅的蠟燭。
傅胤商指著床的方向,厲眸透著狠,“滾到臥室裡去。”
“你是生氣了嗎?”她故作單純無辜。
“滾!”傅胤商惱怒大吼。
胸膛也因情緒而大起大伏。
倘若憤怒能化成火,此刻眼前女人必被燒成焦炭。
“好吧。”
池清野面露遺憾地吹滅蠟燭,順手丟進皮匣子裡,難得順從地扭頭進了臥室。
故意不關門,想窺探外面的動靜。
傅胤商卻衝過去,直接把門“砰”地一下合上。
眼不見為淨。
……
池清野原本就容易失眠,換了個隨時會被“掐脖”的環境,更是睡意全無。
她閉著眼躺在床上,安靜覆盤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越想越浮躁,越浮躁越清醒。
她一把抓過床頭的手機,蹙眉點亮螢幕。
凌晨三點二十六分。
此時臥室外寂靜無聲。
她掀開被子下床,將門輕輕拉開一條縫。
只見客廳沙發拼著張摺疊床,而上面正躺著已然熟睡的傅胤商。
池清野光著腳丫,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頭的一側。
一言不發,微微低頭直盯他的臉看。
要換作之前,自己這麼折騰,這個男人早買兇滅口了。
方今還能繼續共處一室,自願拼床睡客廳,只能說明自己的PUA手段,在他身上起作用了。
真好。
窗外微光灑在傅胤商無可挑剔的俊臉上。
額頭細細密密的汗珠若隱若現。
房間裡的溫度並沒有很高,他蓋的被子也沒有很厚。
池清野心有猜測,故而下手一摸。
果不其然,燙得可以攤雞蛋。
她不禁冷嗤,“弱雞。”
不就掉了會兒泳池嘛?
回到房間雖有所耽擱,但也很快就衝了熱水澡,居然還能發燒?
這身線條緊緻的結實肌肉,估計是吃蛋白粉練出來騙小姑娘的吧?
池清野叉腰思忖片刻,旋即給專屬管家打了通電話,讓安排個醫生過來看看。
因為是金主,所以不到五分鐘,門鈴就響了。
經醫生認真檢查,診斷沒什麼特別大的問題,吃顆退燒藥,再稍加觀察一下即可。
待人離開。
池清野就用溼毛巾,幫他把臉上的汗擦淨,儘量讓其保持清爽。
在想深入至胸膛時,傅胤商驀然醒來,本能地抓起那隻不安分的手,“……你又想對我做什麼?”
“物理降溫。”她水波不興地抽手起身。
“降溫?”他遲鈍。
“你發燒了。”
池清野邊說著,邊往他嘴裡塞進一顆藥片。
苦味瞬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傅胤商皺著臉想吐出,“……你給我吃的什麼?”
池清野一把捂住他的嘴,並將他摁回原位,“退燒藥。”
隨後從桌上拿過一瓶純淨水,甚是貼心地擰開瓶蓋,喂到他唇邊。
傅胤商不習慣她的殷勤。
擰眉接過後,一口氣飲下半瓶。
身體裡的燥熱,便很快得到緩解。
他緩緩偏過頭去,瞥了眼陽臺,天還是黑的。
不知道眼前女人為何半夜沒睡,還能發現自己生病了。
只覺得她奇怪得很。
一會兒各種折磨自己,一會兒又對自己體貼關懷,若即若離彷彿雙重人格。
迷人且危險。
傅胤商滾了滾喉嚨,“……池清野。”
“嗯?”她淡淡凝他。
“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傅胤商問。
身邊出現過無數女人。
經歷多了就能從三言兩語裡,判斷出對方最終想要達到的目的。
唯獨眼前這位,完全猜不透。
“你的心。”她漫不經心地笑道。
傅胤商不信地睨了她一眼,“撒謊。”
“你不僅對自己沒信心,同時也很有自知之明,這正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
池清野閒散地倚在單人沙發上,左手輕託著腮,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端詳在此刻很是不堪一擊的他。
“……”
傅胤商沉默須臾,張了張嘴還想問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只有“算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