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轉身避開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壺酒,拎起酒壺倒了杯酒。

“我今日無事,就回來看看。”

他似乎盯著她的脖子下面,他的目光永遠也沒碰上她的目光。

他鬆掉腰帶,直接拎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把外衣搭在椅子上,她能看見裡袍裡面的肌肉鼓囊囊的。

只要他經商外出回到家裡,總是熱衷於踢蹴鞠,他和萬應鑫在球場上配合默契。

“你今天沒出去?”他看向何雨薇,眼神中帶著詢問。

“最近沒什麼事,一直在府裡陪孩子”她微笑著回答,試圖從他那裡得到一絲溫暖。

這次,他罕見地報以一笑,但那笑容很快便消失無蹤。

“嗯,是嗎?我忘記了。”他的目光再次在何雨薇豐滿綽約的軀體上停留,彷彿對其他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他為她提供良好的條件,奢華的院子、丫鬟僕從、她和孩子們的精緻衣食、每年在城外遊玩的別苑、避暑的山莊....

應有盡有,而在她看來,似乎他們之前有著寬闊的鴻溝,有那麼多期盼他不知道。

像他本人一樣,他總是那樣遙遠模糊,從來不與她交心深談。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只停留在表面。

“你把我過幾天去豐城想要的東西買回來了嗎?”他曾經給了她一張清單,清單上列滿了他在豐城所需的物品。

“我上午有事沒來得及去,今天下午去採辦。”

而突然間,彷彿一片陰影的籠罩了過來了,當他走過來的時候她茫然不知所措。

“有時間乾點另外的事情嗎?”

看似詢問她,他從來不給她說一個“不”字的機會。

他已經放下酒杯,另一隻手抓住她,嘴唇貼在她的嘴唇上咬著。

“幹,你,行嗎?”

她現在已經習慣了他用這種方式講話。

婚後多年,他對待何雨薇的方式的粗魯野蠻,不再使她震驚或所動。

萬洪隱就是這個樣。

與他們最初約會時不同,他那時體貼溫柔,而一旦成了婚,情況逐漸變了,有時候發狂般想佔有她,他總是不滿足。

甚至在她懷孕期間,他還是那樣。

有時令她恐懼,她不敢反抗他,怕他做出傷害她的事。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

這時他把她拉過來,抵著她咬她溫潤的嘴唇,隨後放開微笑道:“我很高興自已回了家,這要比在外風餐露宿好多了。”

她笑了起來,笑意不達眼底。

他挽住她的腰肢,跟她一起沿著那長長的走廊進去,走進臥房。

臥房放在最後面,是他那麼安排的。

她經常擔心她幹這事,孩子們會聽見他弄出的聲音。

他砰地關上門,他甚至沒有拉下床簾,不過孩子們從花園無論如何是看不見他們的。

他粗手粗腳把她按在床板上,撕扯下下她的衣物。。。

沒有任何前奏,談不上一點溫柔,雙手像往常樣暴虐的搓揉著她,直到俯下身子又咬住她。

有時他咬得何雨薇胸前流血,但何雨薇慶幸這一次沒有受傷。

他躺在她的身上心滿意足,只顧著自已發洩,根本沒有看見她望著他時慢慢從眼裡流出的淚水。

何雨薇心頭沉甸甸地走進那個熟悉的點心鋪,看見了認識多年的朋友 。

他們所有人對她都是溫和友好的。

她為他們做過飯菜,帶過吃食,為他們的孩子做過衣服。

她關心每一個人,需要他們所有的人,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是美好的,他們跟她的家人一樣。

這些人是她唯一的朋友,現在卻要失去他們。

氣氛陰鬱,大家也不像往日那樣熱情的相互寒暄。

每個人都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同伴們都已經得到了訊息,被解僱的人員也已得到通知。

讓她離開了那個她呆了了五年的充滿了回憶的地方。

她想起剛來這裡的那一天,那時候他是那麼的開心雀躍。

她走到進自已的賬房,把自已的東西裝進帶來的那口木箱裡。

她把東西裝好,同時祈禱著自已能夠體面的離開而不是控制不住情緒的突然崩潰。

她像成渝一樣,認為新東家根本不知道自已犯了多大的錯誤。

一個店鋪裡忠誠勤勞的老員工是多麼的難得,到明天,這些所有舊人就會再也不見了。

她走出房間,新來的人員已經在忙碌,那些替換他們的人已各就各位。

他們熟的打掃練,點心擺放得恰到好處。

其實,何雨薇嫉妒他們,她多麼希望作為他們中的一員留下來,幹任何事都行。

她感覺像是有東西永遠離她而去,離開真正的家都要比告別這個鋪子容易得多。

店裡聚集著十幾個人,點心鋪的一切迴歸原位,只是裡面的人再也不是他們,這似乎是一種迴圈,一些人的結束,是另一些人的開始。

這景象比何雨薇所擔心的更加令人痛苦,在他們這些瑣碎的忙碌中,也宣告了她五年的快樂生活就此完結。她的眼淚欲奪眶而出,無聲的悲鳴亦出自內心深處。

當她回到廳堂時,那新東家不見了。

沒有人為他們舉行任何歡送會,陽光雖然明媚,但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他們彼此承諾,即使分別,也會保持書信聯絡,不讓時間和距離沖淡他們之間的友情。儘管心中充滿了不捨和留戀,但他們還是向著各自的方向走去。

他們知道,這是人生的必經之路,只有經歷過離別和重逢,才能更加珍惜彼此之間的情誼。他們相信,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一定會再次相聚,共同回憶這段美好的時光。

何雨薇坐著馬車最後一次慢吞吞地駛出這個街道,直接回家,試圖為家裡人編造出一個合情合理的故事,以證明自已到家時臉色難看是正常的。

成渝的點心正等待著她。

使她寬慰的是,所有孩子從學堂回家都晚。

萬應鑫有時住在學院,女兒們今天練習琴藝,連萬洪隱也給了她一個驚喜,託人捎信說他有一個聚會要參加,很晚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