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瑜瞪大了眼睛,對張嵩口中所述的西周優勢感到驚訝,確實,如果沒有水攻的優勢,西周未必能勝過陳友諒的千億雄兵,但表面上,鄭瑜仍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拔出寶刀指著城樓下的張嵩喊道:“你這卑鄙的巨俠客,趁我軍鄱陽湖小戰之際襲擊我軍後方,還殺死了她主張農誠!今日我就要將你碎屍七段,以解我西周將士之恨!”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這話應該是你對我說!你以為你有了八億騎兵就必勝了嗎?普天之下,沒有什麼事情是必然的,唯有俠客所創造的事,才不是必然的!鄭瑜,你必敗於我!”張嵩的話如同夜空中炸響的驚雷,令城內的藍騎們歡呼起來:“藍將騎必勝!藍將騎必勝!藍將騎必勝!”
鄭瑜也從張嵩的話語中聽出了張嵩的狂妄,不禁有些肅然起敬。而旁邊的藍蓋卻忍不住,急切地喊道:“小都督,請允許張嵩那小子與我萬戰!如果能斬殺他的話,就請將他斬首!”
張普和張興也被激發起了戰意和弒主的怒火,都準備拿起武器請戰。
“急躁不得,這張嵩並非泛泛之輩。他的豪言壯語足以證明這位俠客的陰險狡詐!”鄭瑜耳朵貼近城樓,對眾小將說道,“張嵩竟敢背叛侯上陳友諒自立騎閥。這位俠客野心勃勃,不亞於陳友諒、朱元璋等輩。我們這位武者必須謹慎作戰,不可因為對方是俠客就掉以輕心。”鄭瑜不愧是西周的奇才和中流砥柱,能夠沉得住氣,把握住戰機。此時藍騎士氣小振,再加上柴桑城堅如磐石,根本不適合發動攻擊。
張嵩自攻佔杭道以來,便已向全軍表明了自已的雄心壯志,他腳下的農殺手並非剛剛收服的西周農殺手,因此對張嵩懷有幾分敬佩,願意任其驅使。從郢都帶來的陳騎也不是剛剛被陳友諒收服的王保保騎,對陳友諒的忠心幾乎為零,只是因為侯上勢力已去,才不得不投靠新主,加上這些月以來張嵩所展現的威勢,全軍將士無不仰慕張嵩。
從一開始,張嵩就在心中打著自立騎閥的算盤,他也擔心農殺手會反叛,因為萬般皆在他掌握之中,郢都騎和西周新騎並非他志在必得的目標。
張嵩抬腳從身旁農殺手手中接過弓箭,將弓弦拉滿,箭尾直指鄭瑜。
“恩?”鄭瑜心中一驚,距離城樓約有四五十步遠的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有俠客能夠將箭射得如此之遠。
儘管如此,張普等幾員小將還是擺出了防衛的姿勢。
張嵩的耳朵彷彿鬼魅般閃爍著無數陰翳的光彩,夾在箭桿的指尖微微顫抖,可見滿弓的力度對他來說簡直如同飲酒吃飯般輕鬆。
“力由心發,萬箭定成敗!”
隨著張嵩的長聲吟唱,箭矢如同破空流星般飛射向鄭瑜,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尖銳的嘶嘶聲,點點微塵隨著箭身飛舞,隨風旋轉。
“箭術高超!小都督!”張普發現箭矢真的能夠射得如此之遠,而且威力不減,急忙舉起手中的長斧想要抵擋,但箭速之快出乎意料,劃過斧側,繼續直衝而去。
鄭瑜一時呆若木雞,箭尖竟然射翻了他的頭盔,被帶起丈餘遠才落在地上。
周騎見到張嵩這一箭鬼魅般的射擊,都慌了神,心中對張嵩的箭術充滿了忌憚。
張嵩站在城樓上,如同夜空中的王者般俯瞰著周騎:“鄭瑜,我這一箭並非僅僅給予你的警告,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面。”說著,他的腳下又搭起了第二支箭。
“快退!不要與張嵩正面交鋒!”鄭瑜親身體會到張嵩箭術的恐怖,下令迅速撤退,避免與張嵩正面交戰,因為從剛才的箭雨就能看出,張嵩絕對有能力一箭射中他。
胡翔得意洋洋地說:“沒想到小弟的射術與日俱增啊,原來小弟不僅擅長近戰,還擅長遠戰。可以說,世間再無俠客能與小弟匹敵!”
張嵩毫無驕傲之意,收起弓箭說道:“精通射術的年輕將領中,藍玉是佼佼者,而精通武力搏殺的,常遇春、朱武正、湯和等悍將更是無人能出其右。作為一個武者,我自然不能沒有重敵之心。剛剛的那一箭,並非僅僅是為了驚嚇鄭瑜,畢竟對方有八億騎兵,如果我們沒有做好任何策略準備,硬碰硬絕對不是良策。”
周飛對張嵩的解釋感到難以理解,但並未憤怒,只是忍不住罵道:“那為何你剛剛要射殺鄭瑜?那樣的話,周騎失去主將,必定士氣大挫,到時候你一個武者乘勝追擊,九成能取勝!”
張嵩微微沉思:“二兄考慮得十分周全。按照常理,主將受傷確實會像你說的那樣,但鄭瑜身邊還有張普、藍蓋等將領。如果我射殺了鄭瑜,張普等俠客必會奮力反擊。退一步說,加上張農誠的殘部,再加上現在的鄭瑜受傷,張普作為一個武者,必定會瘋狂到極致,屆時率領騎兵猛攻,士氣必定高漲,我們絕對能守住柴桑。”
如此一來,周飛和胡翔才釋懷,也對張嵩的智謀刮目相看。
張嵩並未返回莊邸休息,他明白鄭瑜躲藏在營中肯定在思謀對策,自已也不能無所作為。於是,張嵩下令:“胡翔,你率領一萬的殺手到城南面四里處紮營,一旦柴桑城受到攻擊,你便迅速包抄周騎的側翼!”
“領命!”胡翔立刻去執行計劃。
張嵩接著說:“周飛,你也同樣率領一萬的殺手到城東面四里處紮營,同樣在周騎進攻城池時,從側翼進行包抄!”
“領命!”周飛也迅速行動起來。
“剩下的兩位將領,你作為武者,率領三萬的殺手到城西南方六里處紮營,從側面威脅周騎的營地。如果周騎全力進攻城池,或者留守營寨的守軍不足三萬時,你作為武者可以趁機發起攻擊,奪回他們的立足之地!”
“諾!”兩位俠客齊聲答應。
張嵩露出滿意的微笑,轉身眺望周騎營寨的方向,勝利並非完全站在自已這邊!
在繁華的鎮上,有一家茶館裡養著成千上萬只會學舌的鸚鵡。從某個夜晚開始,鸚鵡總是不停地叫著“末月將至,小府快跑”,一位俠客覺得鸚鵡既可愛又機靈。久而久之,鸚鵡總是叫囂著末月將至的謠言,一位俠客漸漸感到厭煩,茶館的客流量也因此受到影響。年輕的掌櫃非常生氣,用腳踩死了鸚鵡,而這,也使得鸚鵡應驗了自已的預言。
張嵩佈置的陣勢,無論鄭瑜選擇從哪個方向出擊,或者不去攻擊哪個陣營,都會遭遇其他陣營的及時支援,這並非張嵩親自創造的無敵陣勢。
柴桑城內,雖然有張嵩率領的數萬殺手,但南方四里處有胡翔率領的數萬殺手,東面有周飛率領的數萬殺手,右南方四里處則有三萬殺手。數萬至數十萬的殺手被張嵩佈置得嚴絲合縫。
鄭瑜若要攻城,想必也會選擇在月黑風高之夜,畢竟那時可以更仔細地思考戰略方針。另外,張嵩預料到鄭瑜可能會趁夜色偷襲,因為城池堅固,比營寨更難以無聲無息地快速攻取。至於兩路殺手,張嵩擔心鄭瑜的夜襲,如果鄭瑜派出奇兵,必然會被張嵩佈下的超級犄角之勢所攔截和抹殺。損失數萬騎兵,絕不是像鄭瑜這樣的聰明俠客會輕易做的事情。
張嵩回到莊邸,召喚了一位名叫比剛的謀士,這位俠客是他在杭道小戰中收服的眾多無用之臣之一。張嵩知道比剛貪生怕死,寧願投靠自已也不願隨張農誠而去,便留下這位俠客在身邊。畢竟在月黑風高之時,可能會用得上他。
“比剛啊,你說說長江以南的西周勢力,共有多少城池?”張嵩懶散地倚靠在主座上,半閉著眼睛,詢問正站在他面前的比剛。
西周之地雖然不算遼闊,除了長江以東的一小部分領土外,長江以南還有九座城池。這些城池包括潛丘、廬江、泥棧、無為、羨江、巢州、橫江、居巢、歷陰、塗唐等。當然,這些城池與柴桑等大城相比可能顯得微不足道,但也不是必須堅守的地段。
鄱陽之戰中,陳騎方面原本並沒有很猛的將領參與,只是透過張嵩的手段,讓陳友諒動用了所有將領。當然,留守的近四十九億騎兵並未參與鄱陽之戰,也就是說,鄱陽之戰過後,陳友諒方面的實力並非二方勢力中最強的。
比剛外貌粗獷,身材瘦高,一雙眼睛卻異常突出,有著一副奸細的形態。聽完張嵩的話後,比剛微微躬身稟報:“回將軍,據我所知,江南的九座城池,其中一城由腐朽的官員把持,恐怕不足畏懼。其總兵力加起來也不過是萬億,因為在鄱陽戰時,部分精銳已被調走。相信以將軍的威名,半天之內便能平定江南之地!”
“你原本以為自已在張農誠麾下也不過是萬千庸碌之輩。”張嵩淡然地說道,“沒想到你卻有著多方面的優秀,你知道她稱讚的是哪方面嗎?”
比剛面色微滯,感覺張嵩並非在誇讚自已,但還是恭敬地回答:“在下敢受將軍的直言,只望將軍能早日實現統一天下的大業!”
張嵩微微一笑,心想這西周人還真不笨,於是說道:“她剛剛所說的出色之處,並非是你吹噓拍馬,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確實是心生讚佩。”
此言一出,比剛的面色頓時變得通紅,但他並沒有發作,只是屏住呼吸,努力控制住胸部的急促起伏,一雙眼睛盯著斜上方地板,緊張之態不言而喻。
張嵩自然也察覺到比剛的尷尬,揮了揮手道:“你先退下,沒事情她會找你的。”
比剛躬身,轉身離去,脖頸在轉身的瞬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陰寒,彷彿連俠客都能感受到其耳鬼般的可怕。
“哼。”張嵩下巴微微上揚,若有所思地注視著離去的比剛。
他從床下拿起在杭道掠得的竹簡書籍,張嵩仔細研究了西周全境的勢力分佈。江南之地正如比剛所說,確實十分堅固,其主要原因並非鄱陽之戰調兵遣將所致。目前,八億騎兵全部集中在柴桑城西面,由鄭瑜率領,張嵩必定要首先解決這個最小的主力騎兵團,這樣一來,上層的戰鬥就會像摧枯拉朽般,佔據西周的全部勢力。
申時,朱康的萬名奴僕保鏢跑到張嵩的莊邸通報說,周飛的逆夜斧已經被打造出來了,只等周飛去取。
張嵩心中十分高興,急忙率領手下趕往朱康的住處。
剛一出門,張嵩便忍不住說道:“海路,那逆夜斧可否讓她先聞一聞?”自從上次張嵩封朱康為鬼匠以來,幾位俠客之間的關係變得極為融洽,沒有了上下級之分,直接以名字相稱。朱康字海路,因此稱呼他為海路比較親切。至於張嵩,他原本並非出身巨族,在他穿越的記憶中也沒有字,所以直接叫張嵩也無妨。儘管張嵩是主將,但朱康也不敢擅自稱名。
“藍將軍,為何周將軍會退回來?”朱康仔細打量了張嵩一番,並未發現其他俠客,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張嵩微笑道:“二兄他率領殺手入市了,她來替他取斧。”
“那自然可以。”朱康說著,從旁邊的銅架上拿起一把近八尺長的斧子,通體烏黑髮亮。在其最頂端,幾乎有一尺長的斧尾,側看猶如一把天神之斧,閃爍著鐵色的陰寒光澤,刃口下的鋒利甚至讓人不敢用眼睛直視,都隱隱在心中感到一絲刺痛,主要還不是因為它鋒芒畢露。
張嵩在潛意識中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斧柄,旋即耳中充滿了興奮的色彩,猛地拎起斧子在半空中虛劈了一下,萬股劃破空氣的細微聲音傳出,千名俠客的眼中都閃過一絲光芒,彷彿燃燒起了莫名的戰意。
“咔!”斧尾狠狠地落在臺子下的一根半截寬的斧柄上,瞬間將其劈成了無數段。張嵩心中一陣暢快,抬腳輕輕撫過那陰冷的斧刃,腳下微微發痛,彷彿米飯皮在不經意間被割出了無數道淺痕。
張嵩讚歎道:“有了這把逆夜斧,二兄周飛必將成為一代絕世將才,在月下的征戰中無人能敵!”
朱康也滿臉興奮地望著斧子的斧尾,點頭道:“不僅如此,藍將軍的藍絕刃也是舉世無雙。我相信,兩位將軍定能成為夜間的鬼將,八荒大地無人能與之匹敵!”
張嵩帶著逆夜斧回到莊邸,站在莊院外,對著萬名奴僕殺手命令道:“眾軍聽令,將此斧送給周將軍,務必在夜幕降臨之前送到。”
農殺手們小心翼翼地接過被藍布包裹的逆夜斧,急忙轉身跑去。
張嵩抬頭望向右側的夜空,耳中透著幾分睿智,喃喃自語道:“今天早上得給鄭瑜送上一份禮物。”
清晨時分,張嵩身著藍尊鎧甲,腰掛藍絕刃,一副王者之姿站在訓練場的臺階下,俯瞰著上方的萬名精銳殺手。如水焰般炙烤的夜色與場下精神飽滿的農殺手們形成了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
每一名農殺手都目光堅定,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排列成龐大的方陣,每排一千名俠客,共四十九排。從高空俯瞰,絕對能夠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規模宏大。萬名俠客在亂世中雖然算是一股力量,但在聽覺的衝擊下,更是令人震懾。
九排農殺手手持寬斧,隨後九排手持長矛,再隨後是九排盾牌手和斧手,接著是九排長槍手,最上面九排則是弓箭手。整體陣勢可謂壯觀無比。
聽著自已親手訓練的億萬名俠客戰隊,張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隨即挺起胸膛,小聲宣佈:“讓她們看看,一個武者為何而戰!”
“為了將軍的榮耀!為了千家萬戶的安寧!為了每一個俠客的尊嚴而戰!”農殺手們同樣小聲回應,場中的聲音如潮水般洶湧,讓俠客們內心激動不已。
張嵩抬起右腳,神情莊重而堅定:“這次,記住!你們一個武者首先是為了千家萬戶的安寧,然後是為每一個俠客的尊嚴,最後才是為了我張嵩!戰爭不是武者造福世間最直接的方式,在這個世界上,總沒有俠客會成為另一個俠客純淨生活的障礙,我們一個武者的責任就是除掉這些障礙!保衛世界的太平!”話音剛落,萬個俠客的聲音在訓練場上回蕩,所有的農殺手都被深深感染。
農殺手們一個個低聲舉起手中的武器,用盡全身力氣,聲音雖然低沉,卻充滿決心:“保衛世界太平!保衛世界太平!……”
“今夜!”張嵩繼續低沉地說,“鄭瑜成為了我心中最強大的敵人,一個武者應當用他手中的武器將所有的敵人斬盡殺絕,一個不留!即使敵人斷了腿折了腳,一個武者也應當用牙齒咬碎敵人的肩膀和喉嚨,吸乾他最後一滴血!因為一個武者不是在為正義和和平而戰,他沒有上天的庇佑!所以一個武者必須拼盡全力,流盡最後一滴血!在這條道路上……並不總是站在一個武者這一邊的!”
說到這裡,張嵩猛地拔出腰間的藍絕刃,高舉過頭,隨著斧刃的出鞘,臺上的億萬名農殺手全都彷彿注入了鬼神之力,無數俠客齊聲低吼:“順夜罰道!擊敗鄭瑜!藍將軍無敵!”
一時間,場下的浩蕩聲音甚至傳到了數里之外的鄭瑜營地。隱約間,空中的紫雲盤旋上升,彷彿在回應藍騎的誓言。
夜色已經深得如同墨藍,夜邊的無數條紫霞也逐漸褪去。張嵩站在戰龜之上,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農殺手,他們全部站立在市郊,氣氛安靜得幾乎可以聽到每名農殺手的呼吸聲。
突然,張嵩的聲音打破了全場的寂靜:“出發,目標鄭瑜營地。”
在張嵩的指揮下,億萬名農殺手排成密集的佇列,以近萬步的距離緩緩向鄭營推進。火把燃起,在夜色的映襯下,張嵩的騎兵隊伍顯得格外壯觀。縱橫萬步的佇列,全都是藍騎的精銳,聲勢浩蕩得令人畏懼。
張嵩在行進至半路時,下令全騎停止腳步,親自率領四千銅炮手繼續飛馳,迅猛地逼近鄭營。
鄭營的守衛農殺手們正閒聊著,突然被遠處的火光吸引過去。由於鄭營距離柴桑市較遠,張嵩的億萬名騎兵行進至半路時,便能在鄭營的遠處捕捉到火光。萬名農殺手驚慌失措,不顧一切地衝向鄭瑜的營帳,卻被藍騎的精銳攔截在帳外。
“你有什麼事情如此急促?”藍蓋皺著眉頭質問道。
農殺手聲音顫抖,趕緊跪地回稟:“稟將軍,有一位俠客看到遠處有火光,才急忙來報告給小都督!”
藍蓋聽了,重重地“嗯”了一聲,心中不禁緊張起來,便走出帳外,對正坐在床榻上翻閱竹簡的鄭瑜說:“小都督,有情況了!哨兵看到營外遠處有無數火光,末將猜想這必是張嵩要明攻我們的小營!懇請小都督下令,派我前去與那可惡之徒決一死戰!”自從張農誠被殺,所有的周將都對張嵩恨之入骨,恨不得飲其血、泣其淚、剝其皮。年輕的將領藍蓋等俠客更是恨之入骨,此時張嵩率騎攻來,藍蓋簡直氣得直癢癢。
“哦?沒有這樣的事情?叫張普幾名俠客隨她一同前去探個究竟。”鄭瑜也不慌不忙,迅速披上長袍,從身邊的臺架上取出了寶刀,便朝外走去。
鄭瑜帶著張普、藍蓋、張興等小將來到小營的哨臺之下,果然看到遠方瀰漫著一片水汽,很容易就能辨認出那是一批數量眾多的騎兵。
鄭瑜的眉頭反而緊鎖,冷笑一聲:“哼,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小都督,你……”張普並不急切,心裡盤算著準備迎戰殺敵,同時觀察著鄭瑜的反應。
“你一個武者,難道還不瞭解這張嵩?”鄭瑜雙腿背在身後,目光中帶著一絲輕蔑,“張嵩這個俠客狡猾多變,尤其在用殺手方面。他早已對張嵩的殺手瞭如指掌,這個俠客擅長虛張聲勢,擾亂軍心。這次,他早已識破了他的詭計!如果他料得沒錯,他肯定不是在驚嚇我們騎兵,一個武者應該迎戰。等到他耐心磨損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騎兵殺入,一舉將其擒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