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盡破五嶽劍法

四人堪堪在閉城之前趕到長安，連夜找了接骨名醫給嶽靈珊治療。好在果然如白傲之所料，並無殘疾之虞。只是纖細白嫩的小腿上，難免要打上幾個月夾板，行動不便了。

嶽靈珊鬆了一口氣，擔心起孃親和同門，一雙眸子剪水，總含情柔柔弱弱的看著白傲之，白傲之也早想上華山看看，於是順勢答允她第二天上山檢視。

嶽靈珊不勝感激，給他畫了華山簡圖，又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以為信物，這才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將王素英和曲非煙留下，白傲之獨身前往華山。

一人一馬。這時他腰間原本那柄單刀，已經換成了老高那把寶劍。當時老高將徐一的劍一擊截斷，白傲之就留心上了。

這把寶劍比尋常制式劍長了兩三寸，劍脊也更加厚實，整體要重上五六成。劍身古樸不顯凌厲，卻能吹毛斷髮，而且韌性不俗，端的是一柄難得的神兵利器。

白傲之習練的武功裡，本來就是以劍術為主，一直沒有趁手的長劍，才會一直使用單刀。他上手一試，感覺重量、重心、長短無不如意，頓時就喜歡上了。

這時他黑馬素衣，腰懸長劍，配上內力有成後日漸白皙溫潤的面龐，終於有個青年俠客的風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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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傲之依著嶽靈珊繪製的地圖，終於找到了玉女峰時，已經日過三竿。

“止步！來者何人！”

他正走過一處狹窄險要的地勢，突然一聲喝問傳來，上方躍出兩個持劍青年，一臉警惕的瞪過來。

白傲之心裡想著‘你們要是早有此警惕之心，華山派未必就招此大禍。’嘴上從容的介紹道：“我受嶽靈珊小姐所託，要見華山派掌門嶽先生，或者甯中則寧女俠。”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臉上俱閃現喜色。

“小師妹在哪裡，可受傷了，現在安全嗎？”略年長那位連珠串的問道。

“嶽小姐倒是沒有大礙，只是腿上受傷，不良於行。所以拜託在下前來溝通訊息。”

“太好了！少俠請稍待。師弟，快去請師孃！”年輕點的那個快速隱沒在大石後邊。

“在下施戴子，添為掌門座下第四弟子，不知少俠尊姓大名，師承何處？我師妹現下在哪裡？”施戴子緊接著又問道，對嶽靈珊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在下白傲之，江湖散人一個。令師妹的所在，容後稟告貴派掌門夫婦。”

施戴子點點頭，不再追問。

盞茶功夫後，一個英氣十足、身量高挑的美婦人從峰上飛掠而下。剛一靠近竟然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然後急忙問道：“可是少俠救了小女？靈珊現在何處，可真的安好？”

“想是‘玉女劍’寧女俠當面？令愛腿上受傷，沒有大礙。正在長安城中修養，有我家人照料，您請放心。她掛礙您和山上同門，託我前來溝通訊息。”

“好好好！這位……”

“這是白傲之少俠。”甯中則剛一遲疑，一旁施戴子就小聲提醒。

“白少俠，請上山飲一杯酒水，此間種種，還勞你相告。”

甯中則親自將白傲之引上玉女峰。其間又命施戴子下山，去‘聯絡令狐沖等一眾兄弟姐妹聚集到長安城，與嶽靈珊匯合再做計議。’

白傲之聽著她給講述，才知道華山上只剩下剛剛見過的施戴子、舒奇以及另外兩個女弟子了，令狐沖等弟子四散而出尋找嶽靈珊下落。若不是甯中則腿上受了不輕的創傷，也不會留下來徒然焦急等待。

而風清揚殺光了大部分黑衣人，廢了劍宗三人武功並將之逐下山後，話也沒跟甯中則等說上兩句，就飄然而去。

“嶽掌門呢？”正氣堂內，白傲之喝口熱茶，不懂事的問道。

“從昨夜就一直未見人影，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們給害了！”甯中則面上泛起憂色，旋即正色道：“白少俠，你救我女兒性命，雖然我華山此刻風雨飄搖，卻不能不有所報。日後白少俠但有差遣，甯中則絕不二話。”

許下一張空頭大餅，甯中則又道：“我寫一封信，請白少俠帶給小女。今日太晚了，就請少俠在山上歇息一夜，可好？”

白傲之自然一口應允。

到了傍晚，甯中則親自攜了小弟子舒奇作陪，四五個清淡小菜，一壺清茗，簡單吃完，白傲之被安排在一個單獨小屋裡。

這一切正中白傲之下懷，等到月上柳梢頭，他悄悄出屋，向著玉女峰絕頂‘思過崖’而去。

思過崖峰勢更險，他也沒法點燃火把，藉著月色小心攀爬，花了近一個時辰才登上崖頂。

崖上無草無木，只一個光禿禿的平臺，邊上一個山洞。

白傲之用一件衣服裹在木棍上做了支火把，以火摺子引燃，邁步進入山洞，沿著洞壁敲敲打打。

前行了兩丈，終於在石壁上敲出空腔聲音。他拔出寶劍，運起內力，從石壁最薄弱處連刺幾劍，再搬起大石頭敲開一個頭顱大的空洞。那空腔處只有一兩寸厚，很快被他鑿開一個可供人穿行的孔洞。

攜著火把鑽進去，正是曾被令狐沖發現的孔道。

可惜仍然是白傲之的原因，這裡令狐沖沒有在衡山城殺死青城派弟子，也沒有因為療傷廝混在妓院裡，只做下了‘義救儀琳’這件大好事，不但無錯，反而讓華山派臉上有光，自然沒有被罰面壁思過，也就無從發現這處孔洞了。

白傲之也不在意地下的白骨，順著魔教長老刀劈斧鑿出的孔洞前進，找到數丈外的寬敞石洞。

連著孔道內，共計十具骸骨，這自然是被困死在此的魔教十長老了。他們的武器判官筆、鐵棍、銅棒等散落一地，白傲之也一眼帶過，看向石壁上的圖畫。

“五嶽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最大幾個字每個都有尺許見方大小，左右又夾雜著更多的謾罵。白傲之藉著火光逐一尋找，終於看到一句讓他精神一振的話來：

“張乘雲張乘風盡破華山劍法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