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英雄末路

這時天色漸晚，白傲之藉著月色摸了過去。

夜色朦朧，一塊大岩石旁，坐著兩大一小三個身影。兩個男子一個撫琴，一個吹簫，只聽琴簫悠揚，甚是和諧。

白傲之有些猶豫，機緣巧合下自已竟然取代了令狐沖和儀琳，出現在此。嵩山派‘大嵩陽手’費彬馬上就追來了，他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自已絕對難以抵擋。雖然他在殺了曲非煙之後就被莫大先生所擊殺，但是自已可沒有令狐沖的主角光環，實在不敢賭自已能夠撐到莫大先生出手啊！

他思忖間，琴簫合奏已經停下。三人已經進行了一番對話。

這時曲非煙說道：“爺爺，等你們養好了傷，咱們去將今天那些惡人全都殺掉！為劉爺爺家裡奶奶叔叔報仇！”

“哈哈哈哈，小娃娃好大的口氣！我這惡人來了，你待如何？”

一聲長笑。山壁後竄出一個漢子，手持長劍，冷笑瞪著三人。

三人俱是一驚，劉正風強撐著站起來說道：“費彬，你已殺我全家，我和曲大哥心脈斷裂，也已命在頃刻，你還要做什麼？”

費彬嘿嘿笑道：“這女娃子說要殺我，我這就來給你殺啊！女娃子，我就在這，你快動手吧！”

“費彬！你也是江湖裡成名已久的人物，我和曲大哥今日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也都由你，你去逼迫一個女娃娃，那算是什麼英雄好漢？非非，你快走！”劉正風急切的催促曲非煙。

曲非煙卻不肯：“我陪您和爺爺死在一塊，我絕不一個人逃走。”

劉正風還想催促，卻見曲非煙從腰間拔出兩把短劍。搶上一步擋在自已身前，叫道：“費彬，先前劉爺爺饒了你不殺，枉你號稱名門正派，卻恩將仇報，嵩山派的臉面被你丟盡了！”

費彬陰森森的道：“你這女娃娃說過要將我們殺光，難道姓費的袖手任你宰割？”

說罷一劍向曲非煙刺去，曲非煙左手劍一擋，右手劍迅速的跟上刺出去，可是兩人功力相差太大。費彬長劍一轉，敲在她右手劍上，曲非煙但覺虎口巨震，雙劍被接連磕飛。

沒等回神，費彬劍尖已經指在她咽喉。

“曲洋，我先刺瞎她——”

費彬正要折磨三人，忽然感覺有異，抬頭一看，卻見山壁上一塊大石頭向自已砸來。他後躍躲過，聽見勁風起處，幾塊石頭接踵而至。他雖驚不亂，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將幾塊石頭一一打落。這才注意到山壁上一個青年正凶狠的看著自已。

白傲之讀原著時就很喜歡曲非煙的精靈古怪，遺憾她的慘死，本來以為之前給曲洋的提點能夠救她祖孫性命。一直到剛剛，他等來等去，也不見莫大先生出手。眼見曲非煙命在頃刻，情急之下卻顧不了那麼多了，藉著地形優勢想要偷襲費彬。

“又來個送死的！”費彬嘿嘿冷笑一聲，正要先結果了白傲之，忽然見他張口大喊起來。

“莫大先生！再不出手，劉先生死不瞑目啊！”

費彬一驚，環顧四周，此時夜色更暗，哪裡能看到什麼‘莫大先生’？只以為是那小子唬騙於他。

“臭小子，你想英雄救美，我成全你。一會兒將你和這女娃娃穿成一串，讓你們做對死鴛鴦。”

他走出幾步，正要施展輕功躍上山壁打殺了那青年，忽然間耳中傳入幾下幽幽的胡琴聲。悠悠響起，如泣如訴，聽著其中有無數悽慘哀傷。

“莫大先生，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稍傾胡琴聲結束，費彬喊道。

松樹後一個瘦瘦的人影走了出來。骨瘦如柴，雙肩拱起，像個吃不飽飯的窮苦農民。來人左手握著胡琴，雙手向費彬拱了拱，說道：“費師兄，問左盟主好。”

費彬見他並未表現出敵意，心中鬆了一口氣：“多謝莫大先生，俺師哥好。貴派的劉正風和魔教妖人結交，不肯悔改。已經被我拿下，你說該當如何處置？”

莫大先生向劉正風走近兩步，森然道：“該殺！”

話剛出口，陡得寒光閃爍，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長劍，猛地反手刺向費彬胸口。費彬在劉府曾著了衡山派這門武功的道兒，此刻不想再度中招，驚駭之餘急向後退。

但聽‘嗤’一聲，費彬胸口已被割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衣衫碎裂，胸口有鮮血流出。

他驚怒交集，立即還劍反攻。但莫大先生一劍既佔先機，後者綿綿而至，一柄薄劍猶如靈蛇吐信，強攻不絕，在費彬的劍光中穿來插去，只逼得費彬連連倒退，他胸中一口氣不敢放下，一句話說不出口。

白傲之趁機從山壁上跳下來，將一對短劍踢給曲非煙，提刀護在三人身前。

兩人一番激鬥，猛費彬長聲慘呼，頹然倒地，鮮血嘩嘩淌下。

莫大先生退後兩步，將長劍插入胡琴，轉身要走。忽然又一停頓，微微回頭問道：“少俠如何知道‘莫大先生’在樹林裡？”

白傲之知道他高深莫測，急忙回答：“我故意分這強人心神罷了，莫大先生貴為一派之主，豈會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荒郊野外？這裡亂石叢生，這強人自然是不小心被一堆亂石砸死的。”

說罷將費彬屍體踢進一個小溝，搬起兩塊石頭壓了上去。

耳中胡琴聲在松樹後響起，漸漸遠去，他終於鬆了口氣，走到曲洋三人身前。

“兩位前輩，你們怎麼樣？”

其實他哪裡不知道二人身受重傷，命在頃刻，只是感嘆二人之伯牙子期一樣的友誼，期盼他們能和原著有些不同結局。

“小友，我未聽你言，終有此禍。咳咳，我和劉賢弟都不成了。我想託付你……一件事，望你答允我。”曲洋已經臉色灰敗，顯然已經支撐不住。劉正風和他倚肩而坐，手握著手，虎目含淚。

“爺爺！”曲非煙撲上去抱住曲洋，嗚嗚的哭泣。

“前輩請講，我會盡力完成。”

曲洋摸摸曲非菸頭發。“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非非。我將他託付給你。非非向來聰慧，只是有些調皮。若是你覺得她還可心，就等她長几歲後娶了她罷！若是你瞧不上她，也請你幫忙找個好男子……”

“爺爺，我不嫁人，我要一輩子跟著爺爺！”曲非煙哭道。

曲洋輕輕拍著她肩膀，目光緊緊的看著白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