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準備充分,飯食和藥湯跟上,他能連著打上五遍。

而第三日一連七八遍打完,身子噼噼啪啪一陣作響,他趕忙大口吃著肉、菜,泡上藥浴,原本疲乏的筋肉很快又煥發活力,面板隱隱變得緊緻厚實,氣力大增。

原身停滯不前的十三太保橫練硬氣功,竟然就這麼大進一步,他自忖再練上一陣子,就能算正是邁上功夫‘小成’境界,能媲美教授他的那個老鏢頭。

‘哈哈哈哈,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此時我起碼……此時我……恐怕未必打得過林鎮南吧……’

才興奮了沒一會兒,白傲之就冷靜下來。

雖然放眼整個武林,林鎮南武功是不入流的檔次,但他終歸是有多年修為的,應不至於比自已才增長的幾斤力氣差。何況‘辟邪劍法’就算不怎麼樣,也總比原身的練過的大陸貨色拳法和幾式基礎刀招強得多。自已又沒有臨敵經驗,如何比得上林鎮南,那更別提青城派強敵?

‘還有什麼辦法?難不成要考慮照著辟邪劍譜給自已咔嚓一下……算了算了,幸福重要,尊嚴更重要,練那玩意那還不如趕緊提桶跑路。’

‘nn的怎麼就穿越到了笑傲江湖。在倚天可以去找《九陰真經》,在天龍可以去找琅嬛福地,笑傲裡無主秘籍就只有‘無機神功’《辟邪劍譜》啊!無機了,就算無敵也不快樂啊~’

暫且不提他作何其他準備,這就到了穿越的第四日,也就是昨天。他再也不能以傷為藉口閉門不出,被閒極無聊的林平之揪了出來。

林平之調笑他練了硬功反而身子骨嬌弱,他也想借機試驗下自已的身手,兩人話趕話,竟然當場去了練武場,分別提著訓練用的未開鋒刀劍,比試起來。

林平之家傳的辟邪劍法雖然練得醇熟,但平日裡鏢頭們和他比武也沒人會用出真實實力,所以他自居身手不俗,實際卻缺乏實打實的臨敵經驗。

白傲之只會‘砍、劈、削、撩’或者‘纏頭’‘裹腦’這些基礎刀招,成套的刀法劍法是一個也無,臨敵經驗更少,卻勝在十三太保橫練有所突破,力氣與速度大增。

林平之只當他是昔日吳下阿蒙,存著戲謔之心,本擬和以前一樣四五招下去就將他腰刀挑飛,再逗弄一番。但十幾式醇熟的劍招連綿使下,雖然逼得白傲之手忙腳亂,卻也被他盡數格擋、躲閃,一時勝他不得,自覺失了水準,不禁急躁起來。

林平之劍招越來越快,力氣越用越急,白傲之反而漸漸適應了節奏,雖然沒什麼招法,只將一柄單刀舞的虎虎生風,兩條長腿前撲後躍。漸漸地林平之在速度上也無法壓制他,十劍過來到有七八劍被他格擋住,他守多攻少,儘量拿林平之熟悉基礎技法。

眼見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快耍完一輪還無法取勝,林平之發狠之下用盡全力撲上,一招‘直搗黃龍’刺向他胸口。白傲之見狀一驚,就算是未開鋒的長劍,挨這麼一下也非受重傷不可,他急忙揮刀上撩,堪堪截住他長劍。刀劍相擊,‘咄’的一聲,林平之長劍脫手而出,擦著白傲之肩膀飛了出去。

這一下便算林平之敗了,堂堂少鏢頭如何經受過這種失敗,何況是輸給自已的跟班,一個小小趟子手?比武失敗他也不好明著發作,冷哼一聲陰沉著面龐轉身就走。

“如果是真劍,你已經給少鏢頭劃開肩膀,鮮血直流啦!還不快謝謝少鏢頭留手!”跟著準備給林平之喝彩的史鏢頭衝著白傲之喊道。見白傲之站著不動,只得瞪了他一眼,和鄭鏢頭、趟子手陳七一起追著少鏢頭而去。

只剩下白傲之在那回味自已的‘第一次’。

————

這件事就是剛剛王夫人喚他過去的原因。

林平之輸給手下趟子手,老大不開心,到第二天仍陰沉著臉頰。王夫人探知緣由,心疼兒子,便喚來‘白二’。暗示他再次比武,佯裝輸給林平之。

王夫人話裡還許了鏢師的身份給他。只是此時這具身子裡已經不是原來的白二,而是重生的白傲之。心裡對福威鏢局沒什麼歸屬感,甚至打了離開的念頭,自然果斷的拒絕了。

可惜了呀,小爺恐怕未必救得了你一家。他在心裡嘀咕著。

王夫人婚育極早,這時可能三十幾歲,臉蛋身段比實際更加年輕,容色動人。

如果按著原著劇情,她很快會悽慘的香消玉殞。。。

白傲之走了出來。陽光一曬,彷彿有‘桎梏’散去,心中一片開闊舒暢,身子隨著步伐一陣噼啪作響,十三太保橫練自然而然的又進一步,徹底邁入了‘小成’——平了那個授藝老鏢頭的境界。

想來是原身殘餘念頭徹底散去,以至於身心通達,武功又進一步。

‘現在能和林鎮南掰掰手腕手腕了吧?不想了,幹正事去。’

思考間他已經步行來到城外。素日裡他跟著林平之打獵回來常從此路過。官道邊上有間酒肆,店主‘老蔡’釀的酒不錯,打了野雞兔子讓老蔡炒上幾盆,就著店裡的黃酒,算是不錯的享受。

這裡也是故事開始林平之和嶽靈珊第一次相見,以及和青城派門人發生衝突的地方。這已經是白傲之穿越後第二次到此了。

遠遠的就見路邊伸出一個酒招子,緩步走進酒肆,白傲之心中一個咯噔,暗道一聲‘來了’!

酒肆中靜悄悄的,幾張空桌子,一個青衣少女在酒爐旁邊發呆。聽到有人進店,少女抬眼一看,卻不主動搭話。

只見少女梳著雙髻,身形婀娜,但是膚色比白傲之還黑上幾分,面板粗糙遍佈痘痘,生的很是醜陋。

“老蔡呢,來壺熱酒,兩碟小菜!”

門後轉出一個白髮老者,笑著答道:“老蔡將這鋪子賣了給小老兒。小老兒姓薩,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兒子媳婦都死了,心想葉落歸根,這才帶了這孫女兒回故鄉來。宛兒,給客官打一斤竹葉青。”

‘宛兒’端著一壺酒送過來,給他擺了杯筷,始終低著頭,不瞧白傲之一眼。

“老闆換了,酒還是那個味道!”

白傲之也不用杯子,端起酒壺噸噸喝了兩大口。前世他酒精過敏,酒桌上就三兩瓶‘天涯’的量。現在這具身子健壯,原身又好酒,這時的民間小店的酒度數也不甚高,此時他喝三兩斤不在話下。

“薩老闆,我看你這孫女也不是拋頭露面的性格。”

‘薩老兒’賠笑道:“那有什麼辦法,她父母去的早,小老兒也沒什麼手藝,只得開店混個營生。”

“薩老闆,我正經問你一句。我看你孫女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你看我如何?我名白傲之,今年十八,是福威鏢局趟子手,受總鏢頭賞識,不日就能升任鏢師。你孫女雖然相貌普通,我卻覺得她是個能過日子的,一看就很投緣,你若覺得可以,我這就回去著人安排。未來不敢說大富大貴,卻也不會虧待了你們爺孫,總好過你倆在這伺候人。”

‘宛兒’聞言吃了一驚,略有羞慍之色,瞪了白傲之一眼。

‘薩老兒’也是一愣,旋即賠笑道:“客官說笑了,謝您抬愛。我們祖孫相依為命,小老兒還想讓孫女多陪我幾年。”

白傲之點點頭,也不再提。就著小菜幾大口將竹葉青喝乾。擺下一串銅錢,轉身離開。

其實他哪裡不知這爺孫兩人便是易容打扮的‘勞德諾’和‘嶽靈珊’。

他二人到了,那麼青城派也很快就會聚集在此。四五日內,就是福威鏢局滅門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