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宇嗤笑一聲：“你們還真是大方！你看看你們住這地方，用的東西，就不想多賺些錢改變它？或者，離開這裡，以你葉姑娘的手藝，到平縣，甚至如果你們願意，我把你們帶到濟州也不是不可能！這小漁村有什麼讓你們放不下的？”
“我們不想離開，自然有自已的理由。董少爺，先說你的。”我回道。
“好，霍二賣葉記面脂是650文一罐，可能你們從製作原料成本上考慮，覺得這價格已經可以了。我們店裡最貴的面脂價格是5兩銀子一罐，一罐二兩重。”
“5兩！裡邊是有珍珠、人參嗎？”我眼睛睜老大，心說，5兩呀！搶錢啊！
“沒有珍珠，人參、靈芝是有的。”
“哦，那貴也正常，但能買得起的人不多吧？”
“不多，都是大客戶。我們賣的最好的是800-2000文之間的面脂，現在問題是，你葉記面脂塗在臉上的效果，比我們最貴的面脂差不了多少。而800-2000文面脂的效果根本比不上葉記面脂。你說，我們該怎麼向老主顧解釋？”
“..............這.........的確不好解釋哈！！”我看向林書盛。
林書盛顯然也沒想到會這樣！
“那你店面的費用，工匠師傅、夥計們的工錢，這些都要算到成本里啊！而且，你家面脂裡還有人參靈芝珍貴藥材呢，貴些也正常嘛！兩種面脂抹著也許短期效果差不多，長期的話肯定還是你家的好嘛。”我說。
“該解釋的都說了，至於長期效果，你覺得那些主顧有耐心等長期嗎？”
“額，說的也是。可我們的產量很少啊，每月二三十罐，也不會增大產量。也是擔心會影響縣城裡其他家脂粉鋪子的生意。沒想到，還是影響了！”我有些底氣不足。
“我信你們不會增大產量，但老崔不會信，這事要是讓我爹和哥哥們知道了，他們也不會信。”
“所以，你覺得能拿到配方是最穩妥的！”林書盛說。
“是！”
“再有，就是，從年前拿到葉記面脂，到現在我們才過來，間隔這麼久，你們猜是為啥？”
“是開始時沒覺得葉記會對你們有影響嗎？”我說。
“嘿嘿，最初老崔是有這種心態的。其實，不怕你們笑話，是我們自已的製作師傅想復刻葉記面脂，沒成功。都是十幾年的老師傅啊！就是做不出來相像的，老崔最近時常忍不住罵幾位師傅，師傅們也感覺很挫敗。”
董清宇自嘲的笑了下，繼續說：“最氣人的是，我們猜到葉記面脂裡沒什麼珍貴材料，看到村子的情況更是證實我們的猜想，但就是做不出來。”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我問：“就這兩個原因嗎？”
董清宇沉吟了一下，眼睛有些失神，說：“有第三個，算是我個人的原因，涉及到家事，不太好說出口，我再想想，改天再說吧。哎？！吃飽了就犯困，盛哥，我要回去睡覺了啊！”
外邊天還沒黑透，他就喊困，明顯是不想說了藉口離開。
林書盛說先送他回去，再回來和我說話。
不多時，林書盛去而復返。
他說：“你看董清宇剛剛侃侃而談，思路清楚，一點都不傻吧？！”
“不傻，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暫時沒找到他話的漏洞，都挺合理的。”林書盛道。
“沒想到咱這面脂影響這麼大？原本還以為我們各方面考慮的都挺周全的！”
“是挺周全的！唯獨低估了咱們面脂的使用效果。”
“就現在這情況，他們沒把葉記面脂在平縣封殺嘍，也算個奇蹟呢！”我哂笑。
“這回我把崔掌櫃氣成那樣，沒準兒他會使手段封殺葉記了。”
“要不？索性把配方給他們？給的銀子那麼多。反正我們在這也不會長期待下去。”
“你呀！就是心軟，彆著急，再等等。”
“行吧，你回去也早點休息吧，這兩天盡和他們鬥智鬥勇了！”
“好，你也早睡！記得叉門。明天早飯我不過來了啊。”
林書盛回到家，看董清宇房間沒點燈，安安靜靜，估計是睡了。
自已簡單洗漱了一下，也躺下休息了。
其實董清宇並沒睡著，一是床太硬，被褥也不舒服，他不習慣。
再就是他想起家裡那些糟心事，有點煩。
他聽到林書盛回來了，這會他不想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躺著吧。
腦海裡覆盤這兩天發生的事：透過初步接觸，感覺葉、林二人都是良善之人，里正也是好人，那老道暫時看不出來什麼。林的警惕性比較高，葉對自已的態度還好，女人還是比較心軟，兩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討厭欺騙。自已接下來只要保持真誠，說不定拿到配方還是大有希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