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頭還有個姐姐,叫劉麗,於兩年前,被她和劉大柱送進村裡屠夫家,當時大姐有心上人,可無論她如何反抗,都抵不過這兩人的手段。

就因,大姐的心上人是在校大學生,剛畢業,沒錢,而屠夫家,是村裡最富有的人家。

“你知道什麼?你姐這輩子除了趙海,誰都不能嫁!”

她被我說中心思,竟然還能對我叫囂,我呵呵冷笑:“對,你們可以說,做父母的,哪有能害自己子女!可你們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當年,是你們把我扔進龍山……”

我不想讓自己發怒,變成滿含怨氣的女人,與這女人多說無益。

我直接進屋,走到門口,朝屋裡看去。

劉大柱已經在百里鴻越的安撫下冷靜下來,不過雙眸還是泛著呆滯,就跟傻子似的。

我不禁眉頭緊蹙,這條蛇到底想幹什麼?

“哎,你這臭丫頭,氣死我了,敢教訓起我來了,我是生你……”

我媽衝進來,就想繼續教訓我,可當瞧見劉大柱狀況時,當即喜笑顏開,把罵我的話生生嚥下,推了我一把,自己進了房間。

“大師,我當家的沒事了吧?”

百里鴻越神秘一笑:“放心,你當家的,很快就能恢復,而且比以前還要聰明。”

他的話,讓我總覺得話裡有話,可又瞧不出什麼門道來。

然而很快,我就得知他口中的“比之前還要聰明”所謂何意。

當天,從鎮上買完東西回來後,就見小東叔頂著三道紅痕從村裡出來,找到外婆。

“燕婆,你那徒弟不行啊!劉大柱腦袋比以前更懵,都學會唱戲了,還唱花旦,我上前阻攔,他還抓我。”

看著小東叔的慘兮兮,我忍下心中笑意:“小東叔,沒說錯啊!他是比之前更聰明瞭,以前就知道在村裡摸爬滾打,養過一天孩子沒!現在得來唱戲功夫,以後還能借此,養活家人呢!”

外婆微微頷首,諱莫如深:“嗯,璃兒說的對,只要沒傷人,任他去就是。”

小東叔打心眼裡估摸了半晌,凝著眉點頭:“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待小東叔懷揣疑問離開後,我抓住百里鴻越衣領子,問:“你究竟在劉大柱身上做了什麼?”

百里鴻越躺在外婆專門給我定做的搖椅上,墨眉微挑,並不急回答我,而是一手攬住我後腰,將我帶進他懷中。

“劉大柱生性奸佞,陰險狡詐,本神只不過將他的魂魄給抽出,換了一個多年前,因戰亂而死,不願投胎的戲子魂魄。”

我一聽,震驚不已,他一介小小的守護神,竟然能隨意抽取凡人魂魄!

也太大膽了吧!

“別這般瞪著本神,那人將野心犯在本神身邊,本神便有權利處置他。可不管怎麼說,那是你父親,我沒讓他徹底死去,只是換種方式生存而已。”

我疑惑不解:“什麼意思?”

他揉著我後腰,俊俏的眉眼滿是得意之色:“劉大柱家養了一頭母豬,剛下了一窩小豬仔,有一體質稍微弱些,本神便將他的魂魄放進小豬體內,並交代戲子,養育五年再殺,足矣抵擋他往後的壽命。”

我將這事兒在腦海裡反覆思索,半晌後反應過來,他這麼做,既懲罰了劉大柱,又沒讓他遠離自家!!

“你……你太壞了,為何要這麼做?”

我嗔怪著想從他身上下來,可這傢伙手臂如鐵搭在後腰處,讓我半點也動彈不得。

“只因,他在外婆這兒要不到錢,還被你羞辱一番,昨晚,她帶著火把來到竹屋,預備放火油燒房子,本神遊厲人間多年,從未見過如此狠厲之人。是以,才想教訓他一番,就當為你出口多年怨氣。”

他雙眸微闔,挑起我下頜:“怎麼,覺得本神下手過重!?”

我回過神,凝著眉頭看他,緊咬後槽牙:“我覺得你下手輕了,這種人就得直接下十八層地獄……”

難怪昨晚隱約聞到糊味兒,原是劉大柱弄成的骯髒事兒,讓他變豬,簡直是便宜他了,不僅一點懲罰沒得到,還得好吃好喝供著他。

氣死人!

“好了,他已經受到懲罰,別生氣,生氣老的快,對孩子……嗯……”

“你才老,一條老蛇……”

我狠狠捶了他胸膛一下,起身朝後院走去,外婆正在摘菜,準備晚飯,我作為年輕人,得主動承擔家務,可不能與那傢伙坐在陰涼下打鬧調笑浪費光陰。

入夜,老蛇又在我床上,並諂媚的朝他身邊的空位拍了拍,我深深嘆了聲,告誡自己,不要生氣,真的不要生氣。

生太多氣,皺紋是自己的,我也沒有法術可以跟他一樣,永遠保護面板不老。

呼!

亦如昨晚,跳上床,掀被躺下,闔上雙眸。

不一會兒,身後的傢伙又靠上來,那雙大掌,慢慢爬上我肚子,輕柔撫了扶。

我咬咬牙,最終忍不住了,在他懷裡轉個身:“你告訴我,為何會娶我?按照你的條件,就算想娶個夫人傳宗接代,也未必選我,外婆就算交代讓你照顧我,也沒必要到迎娶我的地步。”

昏暗的燈光下,百里鴻越狹長鳳眸似一汪清泉流淌,平淡無波,卻能濃厚的深情……糟糕,我定是沒與男人交往過,被異性看幾眼,就能覺他愛我愛的要死。

啊……羞死個人……

“看來你不笨,還有頭腦思考。”

我猛得抬眸看他:“你說我傻……”

他輕挑鳳眸,捏了捏我臉頰:“若沒強大的人照顧,人家將你賣了,你可能還會笑呵呵的幫人數錢……”

“你……你看不起我,我……我咬死你……”

就算咬不死,也要發洩心中憤恨,湊過去,對著他脖子發狠咬下,果然,得來他一道疼痛而感的冷嘶聲。

“你屬狗的,咬如此重,我明天如何見人?”

我狠狠咬他一口,在出血與未出血之間鬆了口,留下一個深紅牙印。

“讓你只知道欺負我……”

我轉個身,不想與這人繼續掰扯,誰知這傢伙竟然將我翻過來面向他,湊到我脖間,不重不輕的咬了口。

“嘶……”

我驚詫的捂著脖子:“你……你有毒沒啊?我要不要打蛇毒血清……”

百里鴻越冷笑:“你來我往,這才平等,這麼怕我身上的毒,那方才還不顧後果撲過來。”

啊!無論是蛇還是龍,果然就不能與凡人有共同語言。

“再者…”他忽然湊過來,在我唇角吻了一下:“本神為九天應龍,並非蛇那種低階的種類。”

我嗔怪著他一眼:“還稱九天應龍,如此看不起人,自己還不是被貶來到這種山角角里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