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心痛苦難安,她想反抗,可面對族人的苦苦哀求,她不得不認命。
全族上下,只有呼延瓚在阻止她去履行自己的宿命。
無法抗爭,呼延瓚便主動陪著她降臨人世。
結局,便是發生在肅慎的一切,呼延晴身死,呼延瓚接替國師之位。
而呼延族,沒有聆聽天語的呼延晴在,漸漸地,無法繼續繁衍下去,便逐漸走向落寞。
我瞧見如走馬燈一樣的人生經歷,呼延瓚自然也瞧見了。
他愣了一瞬,隨即猛地握住我手腕:“阿晴,師妹,我們不要認命!”
我苦笑:“可命已定,誰也改變不了。”
“我們可以改變命運,為何你被選定為天女,就得承受那樣的結果。”
“去了,呼延族就將走向衰敗,所以,我們不能去,你忍心看著族人漸漸死亡,無法繼續繁衍嘛?!”
我忍心嘛?
自是不忍心,我想保護他們,永遠保護他們,可只要留在族中,就能挽回一切嘛?!
呼延瓚情緒激動地領著我往長老家走,他想為我爭取最後的希望。
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可為何我的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來到長老家,呼延瓚立即將天語顯示跟長老講述,長老聽完,並沒有過多情緒,冷靜地看向我。
“晴兒,你想去嘛?如果你不想去,老夫不會強迫你,族人更不會強迫你,你可以永遠待在這裡,永遠與我們在一起。”
咦!
我能改變歷史程序?
我真能改變嗎?
如果我不去,我就能永遠待在呼延族,與族人安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沒有別人,沒有鬥爭,也沒有……百里鴻越。
這樣真的可以嗎?!
“師妹,你說句話,如果你拒絕,我們不會為難你,真的!?”
我下意識回了句:“真的嘛?”
呼延瓚與長老的面龐在我面前露出歡笑的表情,他們如同一位引導者,在向我發出邀請。
“你不想去,這個世界沒有誰能強迫你,留下來,和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
對啊!
永遠和他們在一起,就當這千年來所遭受的苦難從未發生過,我怔愣的緩緩抬起手,呼延瓚也在這時伸手,就在指尖要觸碰到我的時候,我腦海裡響起一陣呼喚。
“璃兒,在幻境中不要答應任何人的話,如果你答應了,就回不來了。”
百里鴻越!?
對啊……我怎麼可以忘記他,忘記孩子們,忘記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除掉白愉。
已經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改變!
眼前是幻境,是白愉為了讓我永遠醒不來所做出的幻境。
我及時收回手,讓呼延瓚,長老兩人面色一凝。
“師妹,你怎麼了?”
我站起身,笑道:“我要履行我的職業,既然天語已成,就代表我必須去冒險,無論前方是何種陷境,我都要冒險一試。”
呼延瓚痛苦難當:“師妹,你真的願意拋下族人,拋下我……”
忽然,我淚意上湧:“師哥,我不想縮在族中做懦夫,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能……”
每每看見呼延瓚,我就會想起他為了我,奉獻一生的事情,就算知道眼前的人是創造出來的,我也不忍去看他,在他的呼喚中離開小屋。
誰料,剛踏出小屋,面前視線陡然變化,美麗的風景,換成了類似科技四維空間環境,原本與我同時進入其他拱門的百里鴻越,白驚秋兩人,正一身浴血的站在我面前。
“你們沒事吧!?”
我上前觀察兩人,確信他們身上的血液並非來自於他們自己,這才悄悄放下心。
白驚秋非常嫌棄自己滿身髒亂:“你是不知道,我剛進門,就被一隻巨大妖獸劈頭蓋臉來一招,差點讓我沒招架住,幸好我用幻術陷境,及時將那隻大傢伙給打進去,才避免浪費更多時間。”
“百里,看你這副狼狽樣子,也是如此?…”
對比白驚秋,百里鴻越面色稍顯凝重:“嗯,遇見了多年前的事情。”
多年前的事情?
什麼事?他看起來很不願意提及。
白驚秋握拳:“這就是白愉能拿捏人心的招數,幸好我們都出來了。”
“哈哈,歡迎你們全部通關遊戲。”
躲藏已久的白愉終於出現了,他宛如強大的操控者,主控著這一切,高高在上。
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如何?想把我們永遠留在幻境,你就以為你會贏?”
白愉大笑起來:“哈哈,我當然知道,這些創造出來的幻境,有百分之八十困不住你們,所以,現在是我們之間的對決。”
白驚秋怒斥呵:“來啊!我早就等不及了……”
“等等……”
白愉揚手間,便已走到我們面前:“你們是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來。”
“哼,免得說我們欺負你一個人,百里,你們都不要插手,我早就想和他打一場了。”
白驚秋蓄勢待發,他們叔侄倆總歸要經歷這麼一場,我們也不好插手,便退居一旁,靜待開戰。
驚呵一聲,白愉主動出招,白驚秋翻身躲過,兩方戰在一起,刀光劍影,可令人眼花繚亂。
我期盼著白驚秋能贏,可儘快結束這場鬥爭千年的恩怨。
可百里鴻越卻說:“白驚秋單打獨鬥打不過白愉。”
“白愉竟然恢復力量了?”
“沒有,他現在的實力並未恢復到千年鼎盛時期,是白驚秋的招數,被白愉看透了,每一招,白愉都在喂他的招數,他們同屬一族,不下五十招,白驚秋必敗。”
對啊!
白驚秋就算再厲害,也是白愉晚輩,興許當年功夫就是他教的,師父與徒弟,如何能打得過!
我著急上火間,白愉一掌擊退白驚秋數十步。
“白驚秋,你還跟當年一樣莽撞,每一招出手,我都能預判下一招,想要打贏我,太遜了。”
白愉的嘲笑,讓白驚秋咬牙切齒,憤憤不平:“你別得意……”
“你先下去,由我來!”
百里鴻越阻攔了白驚秋的憤怒,提刀上前,預備與白愉來一場爭鬥。
白愉見狀,笑容繾綣:“百里鴻越,當年你的憤怒,我還記憶猶新,可你的性子,跟白驚秋一樣,如何贏……嗯……”
話音未落,白愉面色鉅變,一股鮮血自嘴角流出,他驚詫地朝後看去。
而我們也見到了不可思議的畫面,只見徐慧不知何時出現在白愉身後,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她目光兇狠:“你說過……你說過不再做壞事……可你騙我……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