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

鶴雲生的言辭猶如晴天之雷，在陳真心中震撼迴盪。

皮肉筋骨氣髒血？這前四個與武道前四個境界一一對應，後三個氣髒血難是煉骨境後面的境界嗎？看來他之前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陳真在之前只是猜測的話，現在他已經確定，這個世界的武者不過是妖魔口中血食，至於為什麼他們還能活著，不過是等他們強大了再殺罷了，就如同豬玀，養肥了再殺！

“是不是很令人絕望？我們只不過是被圈養起來的豬玀罷了。”

鶴雲生淡淡道。

陳真心中發堵，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但隨即眼神變得堅定，他有系統，從他覺醒系統開始，他從不是一個人。

此界武者敵不過那些妖魔，不代表他敵不過，武道無止境，現在的境界敵不過，那他就突破到更高的境界，直到比所有妖魔更強！

看著面板上的屠魔任務，這一刻，他明悟了自身要走的路。

妖魔，不過是他的資糧罷了，就讓他用妖魔作為系統的薪柴，以系統為熔爐，提升他的武道。皮肉筋骨氣髒血不夠，那他就開闢武道前路。

面板上的神突然增加了30點，陳真只感覺自身的意志更加堅定，精神更加飽滿，眉心之中隱隱有什麼東西在孕育。

“我只信我手中的刀！妖魔，不過是強大點的生物罷了，我的刀也未嘗不利！”

此刻的陳真，氣勢恢宏，如虹貫日，鋒芒之銳，無可匹敵，宛如潛龍破壁，破空而出。他的氣息磅礴如海，深不可測，彷彿從無盡深淵中騰起的巨龍，即將翱翔於九天之上。

“好！好！好！”

鶴雲生連說三個好字。

隨即，他向陳真說出了此方世界武道的真相。

妖魔圈養人類，以人類為血食。三千八百年前，七位武祖聯手開闢出了武道之路。

開闢出煉皮境界的武祖姓陳。

開闢出煉肉境界的武祖姓林。

開闢出易筋境界的武祖姓鶴。

開闢出煉骨境界的武祖姓葉

開闢出通脈境界的武祖姓姜。

開闢出煉髒境界的武祖姓李。

開闢出換血境界的武祖姓呂。

七位武祖在自身開闢的境界之中站在了絕巔，而後七人一同梳理武道境界，最終將武道境界定為皮肉筋骨氣髒血七境，煉皮為始，換血為終。

“後來七大武祖的情況如何？”

陳真不禁好奇地問道。

“為人族赴死，都死在了七大妖魔世家手上。”

鶴雲生的話語中透露出沉痛。

陳真想起自已面板上出現的上位妖魔，不禁繼續問道：

“那些妖魔是否也有著不同的境界劃分？”

鶴雲生沒有回話，而是去一個書架上面拿出來一本書籍，將其放在陳真面前。

陳真快速翻閱書籍，此書記載了妖魔的詳細劃分，各個境界的能力，編寫此書的人名為葉無雙。

此方世界武者將妖魔劃分為普通妖魔、大妖魔、王級妖魔和聖級妖魔四個級別，每個級別又有下位中位上位之分。

他想到了昨晚那三位妖魔口中的‘王’，就是上面所說的王級妖魔？

普通妖魔尋常武者便可力敵，大妖魔至少要煉骨境界的武師才能匹敵，至於王級妖魔，只有完成皮肉筋骨氣髒血才有交手的資格，而聖級妖魔，上面只記載了一句話：

唯有鑄就自身武道熔爐方可匹敵！

武道熔爐？這是新的境界？

陳真感覺到有點不對，很不對，妖魔劃分除開聖級妖魔，劃分了三級九個檔次，似乎是對應武道的幾個境界，加上武道熔爐的話一共八個境界，他感覺這其中似乎缺了一個境界。

“鶴老，當前的武道是否缺失了一個境界？還有武道熔爐是何境界？”

陳真問出了自已的疑惑。

鶴雲生聽到陳真的話語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說道：

“林家的那小子將你託付給我，你我皆是七位武祖的後代，你不論武學天賦好與差，老夫都會照拂你一番。但看到你的第一眼，老夫就知道我三十年的等待的沒有白費。你就是無雙口中說的後來者！”

陳真不明所以，這老登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你說的沒錯，七位武祖在開闢了七大境界並整合之後，察覺到煉骨到通脈之間應該還有一個境界，但是當時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七位武祖只能把自身所做的推想寫下傳給後人。”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時間來不及了？”

陳真追問道。

“妖魔圈養我等，在武道出現前一個甲子便會收割一次，武道出現後半個甲子收割一次，我等武者對妖魔的滋養比普通人強出太多。

現如今妖魔收割只會收割武者，但他們又不會放任強大的武者出現，故而半個甲子會收割一次。”

“七位武祖不死，那麼天下九成的百姓都會死，所以七位武祖是為這天下蒼生赴死。

不過那些妖魔太過高傲了，他們高估了自身，也低估了七位武祖，七尊‘聖’被斬殺，十尊‘聖’被重創。但是，妖魔還是太多了，七位武祖最終還是戰死了。”

鶴雲生回應著陳真的問題。

“為何妖魔紀要上面卻說唯有鑄就自身武道熔爐方可匹敵？七位武祖應當都沒有有鑄就武道熔爐。”

陳真繼續問道。

“武祖創法，上天有感，每位武祖在他們自身所處的領域都是絕巔的存在，就算是‘聖’也無法比擬。你陳家作為陳武祖的後代，在煉皮境界之時會比其他武者更加容易，自身皮膜也會比同境界武者更強。”

鶴雲生解釋道。

陳真無語，前身作為陳武祖後代竟然連煉皮門檻都跨不過，難道是悟性太差了？

“至於武道熔爐之境，繼七位武祖之後，出現了許多的武道天才，武道天驕，其中有三人最為超然。”

“哪三人？”

陳真詢問道。

“姜玄、李道一、葉無雙！”

“姜玄前輩認為煉骨和通脈之間的境界無跡可尋，那就在換血之上加一個境界，於是提出了武道熔爐的構想，可惜未等其完善便已經遭劫。”

“李道一前輩則是在姜玄前輩的基礎之上，開發出了武道熔爐的雛形，憑藉武道熔爐雛形的力量重傷了一尊‘聖’”

“葉無雙，武道熔爐境界的完善者，第一個鑄就了武道熔爐的武者，其戰力與七大武祖比肩，甚至更強，但是最終還是戰死。”

鶴雲生一一說道，但是在提到葉無雙時，整個人都低落了幾分。

“你煉皮煉肉易筋三個境界都完成七次淬鍊了吧，陳家小子。”

鶴雲生突然開口說道。

“是的，鶴老。”

陳真回應道。

“老夫看到你時，就彷彿看到了當年的他一樣。你知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誰的身影嗎”

話鋒一轉，鶴雲生問道。

“葉無雙前輩嗎？”

陳真回應道。

“是的，葉無雙，自七位武祖開闢武道後，武道有史以來出現過的最強者，唯一以七次破限之身鑄就了武道熔爐的武者，你手上那邊妖魔紀要就是他編寫的。”

“你跟他一樣，你跟他一樣啊！”

鶴雲生說著已經老淚縱橫。他的思緒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身影上。

他身形並不魁梧，卻猶如一座巍峨聳立的天山，一眼望去堅不可摧。即便天塌地陷，他亦有擎天之力，穩穩地將其頂住。

“無雙，真的要去嗎？可以再等等的，那個境界我們已經有頭緒了！”

年輕的鶴雲生向著葉無雙說道，語氣中透露著焦急與不捨。

“來不及了雲生，如果我不去，這天下不知有多少百姓要遭劫。雲生，記住！妖魔不過是強大一點的存在罷了。如果我死了，不要悲傷，後來者可以踏著我的肩膀去往更高的境界。總有一天，會出現一個超越幾位武祖，超越我的人，他會延續武道前路，他會平定這一切！”

“此去，屠聖！我輩武者不求天，不跪地，不信妖魔。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妖魔看看，何為武者！”

人族不滅，武道不絕！

大順歷4779年冬，人族武者葉無雙斬聖級妖魔十尊，後力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