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謝江宴忙完公司的事,他怕謝晚羅招架不住失憶的趙斯妤,匆匆驅車趕回別墅。

這段時間裡,大部分都是他跟著趙斯妤形影不離,章回樂和許思寧時不時會輪流來陪趙斯妤,有時候會帶她回許家,偶爾謝晚羅也會過來西山別墅。

今天正是謝晚羅自告奮勇提出要為未來嫂子解悶。

他開啟門,只見客廳裡中央擺著一副飛行棋,待謝晚羅的棋落到終點,一時之間歡呼雀躍,“嘿嘿,今晚棉花糖就歸我了。”

說著,抱起棉花糖就是一個衝刺,猶如一股疾風從謝江宴身邊呼嘯而過,司機在外面等候多時,得了謝晚羅的命令,當即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不好意思,我把你的貓給輸了。”趙斯妤訥訥。

謝江宴深知自家妹妹的習性,“沒事,過兩天她會送回來的。”

聞言,她轉眼就把這個負擔拋之腦後。

自從住進這裡,趙斯妤反客為主,佔據了謝江宴的臥室,追根究底就是房間裡那幅畫,她簡直就是百看不厭。

為了不讓她太過依賴藥物,謝江宴連安眠藥都叫人扔了,睡不著的時候,趙斯妤便越想越氣,於是破罐子破摔,夜裡不斷折騰他,然後就被教訓了一頓。

其實她氣性挺大的,奈何記性不好,隔天就忘了這事,否則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謝江宴。

早晨,天剛亮趙斯妤就被他從床上掀起來,半夢半醒間放狠話,“你再這樣騷擾我,我就回家住了……”

“今天陪我去公司。”謝江宴作勢要給她換衣服,一個激靈,趙斯妤徹底清醒,按住那雙蠢蠢欲動的手,整個人滾入被子裡捲成一團,“不要……我不想上班。”

“我的辦公室有獨立的休息室,你想幹什麼都行。”他將人一把撈回懷裡低聲哄,“你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

她硬生生被那兩個字嚇了起來,羞恥地逃下床,惹得謝江宴低低地笑出聲。

“你還好意思笑?”趙斯妤一邊埋怨他,一邊洗漱。

出門的時候,謝江宴忽然說,“忘了告訴你,許思寅委託我這幾天照顧霖霖。”

剛說完,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不出意外的話正是許思寅父子,霖霖興高采烈地跑過來抱住趙斯妤,“姑姑,棉花糖呢?我好久沒跟它一起玩了。”

想起把棉花球輸給謝晚羅的事,趙斯妤不由有些心虛,只能先轉移他的注意力,“不如今天姑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等晚上回來再找棉花糖好嗎?”

霖霖似懂非懂,“是去阿宴叔叔的公司上班嗎?”

趙斯妤有些驚訝,“好聰明啊,你怎麼知道?”

“姑姑別敷衍我,看就能看出來了。而且,棉花糖一定不在這裡吧?”

“……”現在的小孩真不好糊弄。

一行人來到謝氏集團,謝江滿和許思寧在商議要事,趙斯妤便帶著霖霖到了頂樓的休閒區域,這是公司專門為員工家屬準備的娛樂設施,尤其是已婚女性,除此之外,還可以擁有更多的福利。

一些資歷深厚的員工沒見過趙斯妤,以為是一對母子,尋思應該是哪個部門新進員工的家屬,“現在的姑娘結婚都這麼早,跟孩子站在一起看著就像姐弟。”

“說不定是人家保養得好,看著年輕。”

“不過,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她也住在你們小區裡?”

“這倒不清楚。”

……

霖霖進了遊戲廳,趙斯妤在旁邊看著他,隔壁是零食區,期間她被一群婦女包圍,吐槽著為人母、為人妻的煩惱。

談到這些她哪有什麼經驗?趙斯妤不想拉扯太多,一邊笑著附和,一邊迫不及待想脫身。

直到謝江宴出現,不緊不慢地穿進人群中,跟大家說了一聲打擾。隨後牽過趙斯妤的手,這時霖霖撲了上去,他一把將孩子抱了起來,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活脫脫一家三口。

大家恍然大悟。

“那是天元的小趙總吧?”

“我說她怎麼這麼眼熟,我在電視上看過她。”

“那孩子應該不是他們的……”

這個訊息很快在公司裡傳開,群裡不知道是哪來的小道訊息,說是兩人好事將近,導致下午的時候無論謝江宴走到哪裡都收穫了一堆恭喜。

趙斯妤對此一無所知,一直到下班,霖霖火急火燎地求她給謝晚羅打電話,讓她棉花糖送回來。

謝晚羅則是痛心疾首,為了給兩人更多單獨相處的機會,她特意把毛孩子贏走,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更難應付的小屁孩。

“不行,說好了棉花糖要待我這裡幾天,不然你過來陪它吧。”

霖霖不高興了,“你們老是送來送去的,棉花糖會以為自己被主人拋棄的。”

“是這樣嗎……”謝晚羅被他說得莫名愧疚,“可是它都認識我們,我們也把它當家人啊。”

霖霖:“那你們就給棉花糖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好傢伙,原來打得這個主意。

趙斯妤不知道這兩人的小心思,謝晚羅痛快地接走霖霖,西山別墅重新安靜下來,一覺到天黑,醒來的時候,她看到謝江宴在窗邊接電話。

那些話隱隱約約,她聽得不是很清楚。

時間尚早,趙斯妤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間,一隻堅實的臂膀將她抱了起來,謝江宴一邊在她耳邊說話,手卻不怎麼安分。

“姑姑說,希望你儘快迴天元接手。”

趙斯妤忍不住悶哼一聲,她就知道這事逃不掉,身體漸漸迷失在抗拒與沉淪之間,理智卻讓她清楚地感覺到羞恥。

偏偏謝江宴若無其事地低聲問,“你還好嗎?”

她咬牙,“閉嘴……”

黑暗中,趙斯妤聽到包裝撕裂的聲音。

彷彿受了刺激一樣,她開始承受不住,這一刻,趙斯妤恍然想起自己曾經的主動,臉上越來越熱,埋頭報復性地咬住男人肩膀上的肌肉。

喘息未定,汗水打溼了她的額髮,謝江宴替她撩開臉龐的碎髮。耳鬢廝磨間,分不清是誰的呼吸。

窗戶沒有關實,開了一條縫,清風拂動著窗簾,月光狡猾地鑽了進來,目睹著這對情人的纏綿悱惻,聽著女孩的低泣和男人微不可聞的安撫。

……

深夜,趙斯妤泡在浴缸裡,整個人渾身無力,連手指都是痠軟的。如果不是她喊痛,估計這一晚都下不了床。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早上卻衣衫完整地在床上醒過來。

沒過多久,透過許思寧的微信,趙斯妤得知章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