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珩想起小姑娘夢魔時喊的那一聲聲爺爺,莫名有點不舒服:“你爺爺對你很好?”

“嗯,爺爺是對我最好的人,雖然他總喜歡板著臉,但其實他的心腸比誰都要軟。”

提到爺爺,木冉冉的臉上又出現了笑容,但很快又垮了下去,因為那個疼她寵她的爺爺早在兩年前就去世了。

“以後有我。”陸辰珩神使鬼差的說了聲。

木冉冉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裡瞬間亂成一團,好像有什麼在心裡悄悄發了芽。

“你學的是中醫?”陸辰珩咳嗽一聲,隨即不動聲色的岔開話茬。

“不止是中醫,還有……藏醫。在我八歲那年,有位自稱爺爺故友的人來木家住了小半年,他是一名藏醫。”

木冉冉遲疑片刻後還是決定如實告訴陸辰珩,因為她相信他絕對不會害自己。

在聽到藏醫的時候,陸辰珩的眸光動了動。

藏醫的歷史悠久,在域外更是享譽盛名。據他所知,域外有不少隱藏的古老家族世代傳承的便是這門醫術。

據說藏醫絕大多數都是脾氣古怪的老頭,來無影去無蹤的,鮮少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我說的都是真的。”木冉冉怕他不信,又補充了句。

“我知道,過來幫我擦藥。”陸辰珩將藥膏放在她手心說。

木冉冉倒也沒多想,畢竟陸辰珩在她眼裡既是自己的病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把衣服脫了。”木冉冉裝作嚴肅的走到他身邊說道。

陸辰珩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看著她:“我今天有點累,你幫我脫吧。”

“我,我幫你脫?”木冉冉瞬間破功,瞪圓了眼睛。

陸辰珩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合適,為了方便讓她脫掉自己的衣服,他甚至還往後仰了仰:“嗯,脫吧。”

見他閉上眼睛,眉宇間還透著疲憊,拒絕的話就這樣卡在了木冉冉的喉嚨處。

好吧,反正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病人,自己身為醫生幫他脫下衣服也很正常……

這樣一想,木冉冉臉上的羞怯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肅穆和莊重。

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解男士襯衣的扣子,所以哪怕她再怎麼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那雙小手也還是微微顫抖著。

小姑娘身上有股澹澹的奶香味,陸辰珩聞著覺得舒服,所以又往她身邊靠了靠。

木冉冉身子微微一僵,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很快就解開了最後一個釦子,他的身體也徹底裸露在空氣中。

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男人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餘,肌肉線條清晰,緊緻結實,木冉冉的目光就跟粘在上面似的,移都不帶移一下。

陸辰珩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身前的小姑娘。

“好看嗎?”

“好看……做模特肯定特別賺錢。”木冉冉下意識回道。

陸辰珩:“……”

木冉冉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小臉頃刻間爆紅,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

顧不得其它,木冉冉小腿一邁就想開熘。

可下一秒,她就被人跟拎小雞仔似的拎了起來……然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小姑娘,跑什麼?”陸辰珩戲謔的看著懷裡的小姑娘。

木冉冉自然不可能承認,當即搖頭,結結巴巴的辯解起來:“我沒跑,我,我為什麼要跑?”

“哦?是嗎?那大概是我看錯了。”

沒等木冉冉鬆口氣,他又接著道:“既然小姑娘沒打算跑,那就麻煩你幫我擦藥了。”

“辰爺,您能……”

木冉冉本想讓他放自己下去,卻聽他說道:“我累了,想睡會,你幫我擦完藥就回去吧。”

這下木冉冉不知該怎麼說了,只得小心翼翼的撐著身子,想從左邊下去,可她不過剛動了一下,一雙溫熱的大手便禁錮住了她的腰,聲音嘶啞的說了句:“別亂動。”

這下就算木冉冉覺得坐在他腿上不自在,也不敢再動了,低頭乖乖擠出膏藥輕輕擦在他的傷口上。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陸辰珩身上的傷口都癒合得還不錯,至少沒有之前看起來那麼猙獰了。

因為擦藥的緣故,小姑娘柔弱無骨的小手時不時落在肌膚上,陸辰珩心裡就跟被貓撓了似的,莫名發熱。

好不容易擦完藥,木冉冉將藥膏的蓋子擰好才小聲說:“辰爺,擦好了。”

“明天還要上課?”陸辰珩睜開眼睛,問道。

“要的。”她乖巧的回。

陸辰珩沒忍住又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直到她的小臉皺成包子狀,他才心情愉悅的鬆開手說:“早點睡。”

木冉冉立馬從他身上下來,迫不及待的朝門口走去:“謝謝辰爺,辰爺晚安!”

“回來。”陸辰珩叫住她。

木冉冉心裡那個鬱悶啊……早知如此,剛才自己就不應該用走,應該用跑才對的。

“辰爺,怎麼了?”木冉冉慢吞吞的挪了回來,有些害怕的問道。

怎麼辦?辰爺不會把自己吊起來打一頓吧?這樣一想,木冉冉不由抬頭望了望書房裡的天花板,在看到沒有什麼能掛住自己的物件後鬆了口氣。

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陸辰珩也不揭穿,只覺有趣。

“阿冉要記得,我是個無利不圖的商人,口頭上的道謝對我好像沒有什麼好處。”陸辰珩挑了挑眉,話鋒一轉:“除非,你給我一個晚安吻。”

晚安吻!?木冉冉再次被驚到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阿冉。”他又喚了句:“你是在嫌棄我嗎?還是說,你也覺得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我怎麼可能會嫌棄您?您是個好人。”木冉冉著急的說。

陸辰珩看著她不說話,木冉冉糾結片刻後飛快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自己鬧了個大紅臉跑了。

直到隔壁響起關門聲,陸辰珩才抬手覆在方才小姑娘親過的地方,眼裡滿是笑意。

小姑娘的嘴唇真軟,就跟草莓味的棉花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