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山集團開工奠基儀式的請示報告和新聞通稿,直接送到了錢明的辦公桌。對於一般重要檔案的批辦簽發,他總是很迅速就處理了。

這次,對於新聞科送來的江山集團的新聞通稿,錢明顯得格外重視。其實,他很討厭所謂的新聞通稿,就是很多企業在對外發布新聞時,為了統一宣傳口徑,以一種統一的稿件方式發給相關媒體,千篇一律,只是換了不同的媒介釋出而已。

他沒有立即籤批,放在了辦公桌左邊顯眼的地方。

又是個加班的日子,一出辦公室的門,涼風拂面,錢明心頭一陣孤獨感湧上心頭。工作太累了。他突然想喝酒,看看時間,已經午夜12點了,吳詩嚴應該要下班了。

回家,孤燈黑夜,跟和尚一樣,想想也無趣。大半夜,別人都老婆孩子熱炕頭,他卻只能失眠等天亮,能去哪裡!

上了車,他開啟了音樂播放,他此刻還不想回家……

或許是年紀大了,錢明有了失眠的毛病,事情一多,壓力增大,他就無故失眠,看過西醫,也看過中醫,甚至連祝由術都看了,終究都放棄了,這是無比痛苦的事情,明明有睡意,但又睡不著。

人生很多時候,明明想忘記,想糊塗,反而卻無比清晰,記憶加深!

開著車,他不知道去哪裡,等回過神來,錢明才發現已經到了陵夷大道的最東段了,這是吳詩嚴住的方向。

那個小女孩現在應該下班,或許才剛剛到家。

身邊的副駕上,好像還留著她的味道。錢明的車,幾乎沒有人坐過,他總是喜歡獨來獨往。深秋的涼風,吹拂著,但車裡一直瀰漫著她的氣息。

車檔前玻璃邊,還放著那個穿著天藍色長袍的可愛胖娃娃,紅唇微閉,越看越像卡通版的吳詩嚴。

突然很想她。

他想在酒後,把她摟在懷裡,就像她那時摟著初戀一樣,沒有虛情假意,彼此投入的緊緊擁抱。然後臉貼著臉,任憑著舌尖滾動。

車窗外,暗黃的燈光,有些曖昧。此刻,他就是普通人錢明,需要愛滋養的錢明,不是別人口中的秘書長,不是西裝包裹的官員。他就是他自已,他想放縱,卸下白天沉重堅硬的皮囊,露出柔弱孤獨的內心,乞求女人愛的呵護,潤澤,即使跪地渴求,也無所謂。

車很快到了吳詩嚴居住的小區樓下,房間落地窗的玻璃漆黑。她或許是睡了?她會不會和男友住一起?她是不是還沒到家?

突然,一個人敲響車窗玻璃。錢明反應過來,慌亂地按下車窗。

“錢秘書長,這麼晚了,你在這幹嘛?”吳詩嚴好奇地問。

“找你!”錢明很乾脆,推開車門下車,一手順勢開啟了左後門,一隻手直接把吳詩嚴塞進了車裡,錢明自已心裡都嚇到了。

“這麼晚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吳詩嚴坐在後排追問。

“想你了,可以嗎?”錢明聲音有些顫抖,好像中氣不足,他說完有些害怕……

如果是白天,錢明絕對會說碰巧路過這裡,也或者說等人。

“您怎麼了?”吳詩嚴並沒有反感,反而一副關心的模樣。

她其實聽到“想你了”三個字時,心裡咯噔一跳,有種溫暖的電流流過心扉。說不清楚是羞澀還是激動。她不知道怎麼回應,突然很受用,嘴角微微上揚。以前,她談不上討厭錢明,但有點不願接觸過多。

人有時候總是這樣的矛盾!

吳詩嚴知道錢明喜歡她,從第一次在富力酒店喝酒,錢明上下打量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喜歡她。她有預感,遲早有一天,錢明會表現出來,她工作上得到了他太多的“恩惠”,人生的有些欠債,終究要還。

當他說“想你了”,吳詩嚴內心真不那麼反感,既不吃驚也沒有意外,安靜溫順的坐著,看著窗外暖暖的燈光,她不知道錢明帶著她去哪裡,一言不發。

車內輕音樂響起,吳詩嚴的心突然完全放鬆下來,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後座上,此刻,她已經投降,他放下了槍械,雙方達成了和解。錢明此刻不是高高在上的領導,就是一個追女人的大男人,成熟男人的荷爾蒙氣場瀰漫整個車廂,她就像是被俘虜等著處置的敗將。

突然安靜的車內,讓錢明呼吸都不敢大聲,雙手緊張的握著方向盤。他害怕,害怕拒絕,害怕她喊停車,害怕她說他耍流氓,害怕……

一路狂奔,錢明帶著吳詩嚴來到了川江豪華別墅區,當年這裡3萬多一平的房價,房產商在報紙上通版做廣告,整整做了十天。

車就停在院子裡,錢明下車拉住了吳詩嚴,溫暖的大手牽著纖細的小手,走進了樓裡,直接上了二樓的臥室,門來不及關上,錢明把吳詩嚴按在了門上,厚軟的嘴唇直接貼上了那魂牽夢繞。

吳詩嚴沒有任何抗拒,任由嘴唇的安撫,無聲,只是有些顫抖,呼吸聲漸漸變大。錢明安心大膽地從嘴唇開始到頸部,然後……身體慢慢貼緊她,她感受到了他軟綿的體溫,舌尖的遊走,刺激著肌膚,也電擊心臟,她的身體開始酥軟,手上搭上了他的肩膀。

開始喘息,開始被軟綿的吻,卸掉了一絲一毫,最後的力氣。

“啊”只一聲輕吟,錢明的手,從肥軟的胸部開始一點點挪動,慌亂地解開她的扣子,另一隻手指在軟綿的腰間探索。

小時候,父母教育吳詩嚴,男人的頭,女人的腰,只能看不能摸。除了駱飛,偶爾觸碰一兩次外,這是第一個男人,以這種方式如此親密地接觸。

她把自已的肚子和身體儘量往後傾,企圖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顯然,錢明步步緊逼,任何身體的躲閃都是徒勞,只會激起錢明更大的慾望。

一個緊緊的擁抱,然後把吳詩嚴輕輕地丟到了床上,緊接著就是那軟綿寬大的手,緊隨而來。

吳詩嚴徹底癱軟了。

她完整地癱在了床上,沒有一絲的抗拒力。從床上到地毯,那些連帶的口水味,讓她忘記了一切。

“我愛你,第一眼就愛上了你……”錢明的聲音就像停留在喉嚨裡,無法發音。

突然,白色的床單上一抹紅色,錢明瞬間清醒,他停了下來。下床拿起紙巾擦拭起來,彼此都沒有說話,錢明起身在旁邊的浴室,沖洗身體,飄出陣陣沐浴露的味道。

吳詩嚴慌亂中也開始清醒,有些害怕,又或是有些生氣,瞄了一眼白色被子下的身體,一股無恥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