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持家有道,知曉自家夫君在前廳招待了貴客。

早早便吩咐下人把客房打掃乾淨,添置好東西,又安排了一桌子的美味佳餚。

晚上,李老爺陪著張澤四人用了晚飯,又聊了一會兒閒天,這才離開。

等李老爺一走,嚴山再也忍不住,急切地說道:“澤哥兒,你待我真是太好了,你完全不必向李老爺舉薦我。”

“山子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咱們一開始都說好了要一起大賺一筆。

雖然計劃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眼看著就要賺大錢了,我如何能不信守承諾?”

張澤一本正經地說著,王老伯在一旁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

“女婿、澤哥兒,你們這是?李老爺和你們說了什麼?”

“王伯,是好事,李老爺答應和我們一塊兒做生意,他出人又出力,以後咱們賣蚊香就不用那麼辛苦了,還能掙更多的錢。”

王老頭看了一眼小女婿嚴山,嚴山點了點頭,“是這麼回事。”

王老頭樂呵呵道:“害,那女婿你還愁什麼,能掙錢,咱們就好好跟著李老爺幹。”

張澤附和著點著頭,張五牛看了看嚴山,又看了看張澤,乖乖的沒有問什麼。

李夫人準備的很周到,一共準備了四間屋子。

王老伯和嚴山睡在了一間,張澤和小叔張五牛一間。

等回到屋裡,張五牛才問道:“澤哥兒,今天的事你沒有吃虧吧?”

“當然沒有,我機靈著呢,小叔你別擔心,我已經和李老爺簽訂了契約,以後只要李老爺賣蚊香,咱們家每月都會有進項。”

“你……?!”張五牛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才五歲,就和李老爺簽訂了契約?”

“是啊,蚊香可是我做出來的,沒我的蚊香配方,李老爺就做不了這樁買賣,我從中分一些紅利不是很正常?”

張澤看著吃驚的小叔,把話掰開了同他說著。

張澤的話,讓張五牛激動地有些睡不著,在看到了印有縣衙的官印後,張五牛激動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偏偏這事的正主,早就因為困了,睡著了,哪裡還聽得到張五牛的嘀咕。

“呀!小叔,你眼下這般青黑莫不是一夜沒睡?”

“還說呢,要不是你這個小壞蛋,把那麼重要的事告訴我,害我激動了一晚上。

你這個說事的人,倒是睡得香甜,我真是沒處說理去!”張五牛故作生氣道。

“小叔,你還得多歷練,我看不如和山子哥說說,讓他帶你一塊兒出去闖闖。”

“這事,回頭我再想想……”張五牛沒有立馬答應,有些猶豫地撓了撓頭。

張澤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李老爺迫不及待就讓下人請兩人到前廳。

用了早膳後,在李老爺的帶領下,張澤來到了一個大的院子。

裡面各種工具、蚊香的原料,以及人都準備好了。

張澤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讚歎一句,好效率!

張澤沒有磨嘰,把人分成幾隊,每一隊都選了一個小隊長。

擔任小隊長的都是李府簽了死契的下人,幾個小隊長挨個跟張澤學了他那一部分的事情。

李老爺就在一旁坐著,看張澤全程悠閒自在,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就這麼樣忙活了大概一個時辰,小隊長們各自學會了自已的工作要求。

將自已學到的交給隊員,張澤就在幾個小隊之間穿插。

看到不對的地方,及時指出來,糾正。

經過一個上午的磨合,第一批蚊香新鮮出爐。

只需再花上一兩天的功夫,將其曬乾即可。

李老爺越看越覺得自已的選擇十分正確,張澤小友真是一個可造之材。

“張小友做事利落,老夫佩服。”

“李老爺誇獎了,我這都是為了能夠賣更多的蚊香,搶佔先機。”

李老爺的笑容頓了頓,“你的意思是有人可能也會弄出蚊香來同我們打擂臺不成?”

“沒錯,李老爺能注意到蚊香,其他做生意的掌櫃也不是吃軟飯的。

他們的手裡雖然沒有蚊香的配方,但是蚊香的原料並不複雜,有心之人多花點兒時間,未嘗不可仿照出來?”

“沒錯,張小友提醒得是,老夫再多僱傭一些人手。”

“具體僱傭多少人,就辛苦李老爺安排了。小子家中正在做蚊香,需要回去把蚊香拉過來。”

李老爺對此沒有意見,“用過午飯,再回去吧。”

張澤笑著點頭,四人用完午飯,李老爺直接給了張澤十個十兩的銀錠子。

“張小友,這一百兩你務必拿著,出門在外總要有些銀兩傍身。”

張澤沒有推辭,將銀錠子接過,小心地放在裡衣裡。

“多謝李老爺,這錢就記在我賬上,回頭從我的四成利潤中扣除即可。”

“好。”

李老爺看著張澤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回了屋。

“此子大才,可惜不是老夫親子,不然,哎——”

長嘆一聲,李老爺轉身去了前院書房,尋自已的親兒子。

李老爺給了張澤一百兩的事,張澤並沒有和其他三人言明。

小叔張五牛倒是提了一嘴,問李老爺單獨找他是有什麼事。

張澤隨意編了一個藉口,就糊弄過去了。

這一行他們收穫頗豐,不僅把運來的兩牛車的蚊香都賣完了,而且還和李老爺達成合作。

以後,他們的蚊香生意就算是走上正軌了。

前兩次去縣裡賣蚊香的銀錢,現在需要算一算,分一分。

因此,到了鎮上,嚴山就讓自家岳父先一步回家。

自自已則駕著牛車把張澤和張五牛送回了桃花村。

牛車剛一進村子,翠花嬸子就嚷嚷道:“五牛,你還不快回去瞧瞧你爹,你爹傷了腿,搞不好要出人命喲!”

張五牛聽到翠花嬸子這麼咒自已爹,當即不滿道:“翠花嬸子,您說話就說話,為何要咒我爹?!”

“呸!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不識好歹,你們要是再回晚一點,說不定老爺子就入土了!”

張澤聽不下去了,“山子哥,牛車趕快點兒!”

翠花嬸子因為秦氏沒有招她去做工,心裡有些不好受。

如今,張福出了事,她可不就要說幾句閒話,噁心噁心張福一家。

“呸,什麼人吶?!成天往縣裡跑,不知道的還以為做個多大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