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遠處的蜿蜒山道上,一名追擊的女子正疾步前行。隨著山道的逐漸狹窄,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此地地勢險峻,山石嶙峋,絕非理想的戰鬥之所。對方刻意將她引至此處,是否暗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玄機?

儘管她自恃已達劍師上品級修為,更有“靈妙劍法”這等絕技傍身,在這附近中鮮有敵手,但在這險惡之地,她也不得不謹慎行事。

她環顧四周,只見山道兩旁,右側是堅硬如鐵的山壁,左側則是深不見底的陡峭懸崖,令人膽寒。

又追了一段路,山道已狹窄到僅容一人勉強透過。她奔跑的腳步開始變得沉重而艱難,每一次落腳都需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便墜入懸崖萬劫不復。

女子心中一緊,預感著即將到來的不妙。她深知,在這狹窄的山道上,若對方突然發起反擊,她怕是要在倉促之間難以應對。

而一旦讓對方趁機逃脫,再想追上便如同登天一般艱難。

她心中暗自惱怒,這個該死的邪道狡猾異常,竟將她引至這般絕境之中。然而,儘管心中憤怒,她的腳步卻並未因此而放慢半分。

隨著夕陽的餘暉漸漸消逝,山道也變得越來越狹窄,幾乎到了僅容一人透過的極限。

就在這時,前方的邪道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猛地轉身,手中的長刀揮舞成一片密集的刀影,彷彿一道屏障,將殘陽的光線遮擋了大半。

他的身影在刀光的掩護下,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難以分辨。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女子被迫緊貼著山壁,山道的狹窄讓她的行動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此刻,對於邪道來說,無疑是動手的最佳時機。他心中暗自得意,即便不能一舉取勝,他也有備無患。

腰間掛著的鉤索隨時準備著,一旦形勢不妙,他便可以利用鉤索勾住對面山上的樹枝,輕鬆地逃到另一側的山頭,進退自如,如同山林中的靈猿。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女子並未顯露出絲毫的慌亂與恐懼。身為劍尊級強者風卓雅的弟子,李沫蓉早已習慣了在險境中保持冷靜與鎮定。

此刻,一輪明月悄然升起,高懸於夜空之中。半輪明月恰好映照在她的臉龐上,將她沐浴在柔和而神秘的月光之中。

她的面容秀麗如畫,五官起伏分明,宛如洛水女神般美麗動人。

即便是在這險峻的山道上,她的出現也彷彿將周圍的殺戮氣息全部化解,轉化為一種空靈而勝境般的氛圍。

她的一雙明眸清澈如朝霞中的太陽,平靜而深邃,彷彿能夠洞察世間的一切虛妄與真實。

她身著一襲宮裝,高髻挽起,顏色秀麗,看起來剛滿二十歲的模樣,青春而富有活力。

白衣上繡著紫色的花紋,裝束一絲不苟,即便是夜風也無法吹動她的衣裳分毫。

尤其是當她眸光閃爍之時,更透露出一種高潔而典雅的氣質,宛如天仙下凡般令人驚豔。

她的存在似乎與這塵世格格不入,彷彿是天上的仙女降臨凡間,為這黑暗的山道帶來了一抹亮色。

不過,儘管李沫蓉表面上依舊保持著冷靜與鎮定,但她的背心卻早已被冷汗浸溼。

在這狹窄的山道上,她受到了山壁的限制,使得自身的實力大打折扣。面對邪道那變化多端的刀法,她只能全力應對,無暇進行反擊。

若非對方的修為實際上比她遜色不少,恐怕此刻她已陷入到了苦戰之中,需要時刻小心應對對方的反擊了。

經過幾番激烈的交鋒,李沫蓉逐漸意識到,再這樣繼續下去,她很難佔據上風。她必須儘快調整策略,否則很可能會陷入被動。

就在這時,她突然靈機一動,轉身背靠山壁,側臉面對敵人。這樣一來,她的右手得以完全伸展,使劍時受到的阻礙大大減少。

她緊緊地握著長劍,目光如炬,劍光揮灑間,她的攻勢逐漸變得凌厲起來。

她利用山壁作為掩護,巧妙地躲避著對方的攻擊,同時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隨著戰鬥的繼續,她逐漸適應了這種新的戰鬥方式,攻勢也愈發猛烈。

雖然短時間內還未能奪回上風,但至少她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不再像之前那樣被動挨打了。

而邪道也察覺到了李沫蓉的攻勢逐漸變得凌厲,開始逐漸壓制住了他。

他不禁有些惱怒,嘖了一聲,隨後迅速從腰間取出鉤索,朝著對面山上的一棵大樹甩去。李沫蓉見狀,心中不禁有些著急,難道這傢伙要逃?

只見邪道猛地一拉鉤索,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對面山崖飛去。在空中,他還不忘對著李沫蓉放肆地嘲諷大笑,彷彿是在嘲笑她的無能。

然而,他的笑聲還未持續多久,一道黑色的劍光便如閃電般襲來,直接將他切成了兩半。

李沫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驚,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邪道的兩半屍體往山崖下墜去,心中充滿了震撼與恐懼。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慢悠悠地飛到了她的面前。正是古月,他一手抱著黑狐,一手將八苦劍插回腰間的劍鞘中,顯得從容不迫。

古月的目光落在李沫蓉身上,問道:“嘿,你為什麼要追那個傢伙?”

李沫蓉低聲回答:“前輩,那個人是個邪道。”

古月輕描淡寫地回應:“哦,原來是邪道啊。”

李沫蓉有些意外:“前輩,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古月擺了擺手:“算了,無所謂。”隨後,一艘靈舟出現在他身後,他對李沫蓉說:“上靈舟,我帶你離開這裡。”

李沫蓉聞言,心中充滿了感激。她點了點頭,然後乖巧地上了靈舟。古月看著她,問道:“你要去哪裡?”

李沫蓉拿出地圖,指了指一個位置。古月看了一眼,然後操控著靈舟,朝著那個方向衝去。

很快,靈舟便穩穩地停在了李沫蓉的目的地前。

二人下了靈舟,古月抬眼望去,只見面前是一座老舊的木屋,院子大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用蒼勁有力的字跡寫著“鬼門”二字。

李沫蓉迫不及待地邁入院中,古月則收起靈舟,緊隨其後。剛一進院,李沫蓉便大喊道:“師尊!師尊!我回來了!!”

屋內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隨後,一箇中年人拄著柺杖緩緩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襲樸素的衣衫,面容慈祥,眼中卻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看到李沫蓉,他微微一笑,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小丫頭還是那麼大嗓門,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回來似的。”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李沫蓉身後的古月身上,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他疑惑地看著李沫蓉,又看了看古月,問道:“怎麼回事?你出門一趟,怎麼還帶回個男人?”

李沫蓉聞言,連忙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風卓雅聽完,上下打量著古月,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戒備。

古月則微微一笑,快速地釋放了一下自已的修為,然後又迅速收回。風卓雅感受到古月那深不可測的修為,瞳孔不禁微微一縮。

他看向李沫蓉,吩咐道:“丫頭,去燒水。客人上門,豈能沒有禮數。”李沫蓉應了一聲,便轉身去了廚房。

風卓雅則轉身對古月說道:“道友,請入內。”古月點了點頭,便跟著風卓雅進入了屋內。

屋內擺設簡單而雅緻,都是用竹子做成的傢俱,透著一股清新自然的氣息。

二人坐在位子上,卻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就這麼一直沉默著。

風卓雅看著古月,心中暗自揣摩著他的身份和來意。而古月則坦然自若地坐著,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很快,李沫蓉端著托盤輕盈地步入屋內,托盤上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茶香四溢,令人陶醉。

她將茶水分別遞給古月和風卓雅後,便坐在了風卓雅旁邊的位子上,臉上帶著甜美的微笑。

古月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即讚道:“好茶。”

風卓雅聞言,呵呵一笑,臉上洋溢著謙遜之色:“道友謬讚了,這不過是山野間的粗茶罷了,哪有什麼值得稱道之處。”

古月卻搖了搖頭,目光深邃:“道友謙虛了。我能感受到這茶葉中蘊含著一絲奇妙的力量,彷彿能洗滌心靈,令人心曠神怡。這等好茶,實屬難得。”

風卓雅聽了古月的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看向李沫蓉,眼中閃過一絲責備與寵溺:“還得多謝道友出手相助,否則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恐怕就要遭殃了。”

李沫蓉聞言,嘟著嘴,有些不服氣地反駁道:“我只是大意了而已。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他逃掉的。”

風卓雅聞言,輕輕敲了敲李沫蓉的頭,後者吃痛地抱著腦袋,眼中閃過一絲委屈。

風卓雅瞪了她一眼,語氣嚴厲:“大意而已?你可知道,一個小小的疏忽就可能讓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沒有這位前輩幫忙,你不僅弄丟了人,自已說不定還要受傷。”

李沫蓉低著頭,小聲嘟囔道:“對不起嘛,我知道錯了。”

古月看著這對師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以後多加小心便是。那些邪道之人各種下作手段層出不窮,你永遠不知道他們下一招會用什麼。所以,時刻保持警惕才是最重要的。”

說到這裡,古月突然從儲物玉佩中掏出一枚玉簡,遞向李沫蓉:

“見你我有緣,這枚玉簡便送給你了。裡面記載著一些我修煉的心得與感悟,或許能對你有所幫助。”

李沫蓉接過玉簡,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看向風卓雅,後者眼神中滿是鼓勵與期待。

於是,她立刻笑嘻嘻地對古月說道:“多謝前輩!”說完,她恭敬地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