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婉清，生日打算怎麼過？”
鹿婉清在背書，一些知識點弄得她焦頭爛額。
梁塵湊過來問了她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她頭也沒抬，敷衍了他一句：“生日？誰要過生日？”
韓旭停下手裡的動作，一臉認真的看著她，“你的生日不是在這週六嗎？”
鹿婉清愣住了，生日嗎，自已的生日？
“鹿婉清，你不知道自已的生日是哪天嗎？”韓旭又問了她一遍。
鹿婉清輕鬆的說：“知道啊。”
“那你打算怎麼過？”
“不過。 等等，韓旭你怎麼知道我哪天過生日？”
韓旭低頭看被她翻壞的書皮，平靜的說：“資料上寫著呢，不會是假的吧？”
日期是真的，但沒過過生日也是真的。
用媽媽鹿秀蘭的話說，“妮妮啊，我們很忙，拿些錢自已去買點吃的啊。”
可是哥哥鹿尚傑過生日時，都會有生日蛋糕，還有禮物，到了自已這裡，就被一句話打發了。
也罷，不過就不過，反正也死不了人。
付曉念也湊過來，認真的說：“是啊，鹿婉清，18生日你真的不過嗎，過了那天你就成年了，可以被允許做很多事情，很有紀念意義的。”
鹿婉清對18歲生日沒有什麼期待，但過了那天，她就可以和梁塵在一起了，這才是她期盼的，她期盼了好久的。
“再說吧。”
如果要過生日，她也是要回家和梁塵一起過的。
“鹿婉清，要不我們一起吃個飯？”付曉念提議。
“不去。”鹿婉清拒絕了，“我要回家。”
“好吧。”
韓旭聽著她們一言一語的說著，他明白鹿婉清的心思，她的心早已經飛走了。
鹿婉清像往常一樣在校門口等梁塵來接她，韓旭在一旁安靜的陪著。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就行了。”
“沒關係，再等一會吧。”
韓旭只是想和她多待一會，她離開的這兩天，他會想她，想到深入心底。
鹿婉清焦急的東張西望，眼裡盡是期望和歡喜。
冷風吹的她瑟瑟發抖，耳朵有些發紅，她把臉埋進高領毛衣裡，只剩下那雙令人心動的眼睛。
韓旭有種衝動，想把她緊緊抱進懷裡，可是他不敢。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鹿婉清還會和他做同桌嗎，還會理他嗎？
就這樣安靜的 守著她，就足夠了，最起碼，可以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鹿婉清，你頭髮上有一片樹葉。”
“什麼？”鹿婉清睜著無辜天真的眼神看向他。
韓旭努力剋制著自已，用顫抖的手輕輕拿下那片樹葉，動作是如此輕盈，又是那麼，親密。
他輕聲說，“葉子。”
鹿婉清看著他笑，“謝謝啊，落葉歸根，落在我頭上了。”
他們四目相對時，韓旭連忙轉過臉，避開了那雙真誠的眼睛。
“哥！”
鹿婉清揮著手大聲呼叫著從遠處趕來的梁塵，“哥，這裡，這裡啊。”
梁塵摘下頭盔，脫掉外套，自責不已，“抱歉啊，讓你久等了，冷吧，來，把衣服穿上。”
“不冷，”鹿婉清的聲音像撒嬌，“不怪你，是學校提前放學了。”
韓旭看著眼前甜蜜的兩個人，不忍去打擾。
他也懂了鹿婉清說的那句話，在梁塵面前她可以做回孩子。
那種眼神，那種表情，不是小孩子才有的嗎？
梁塵替鹿婉清穿好外套後，她貪婪的聞著熟悉的味道，深深的吸氣，“沒抽菸。”
梁塵看著她淘氣的表情特別想吻她，只是現在不合時宜。
他的目光一直在鹿婉清在身上，沒有注意到站在身旁許久的韓旭。
“鹿婉清，這是你同學嗎？”
鹿婉清也才反應過來，特別不好意思，她拉著韓旭的胳膊介紹。
“我把他給忘了，這是我同桌，韓旭。”
韓旭有些委屈，“鹿婉清，我當了很久的電燈泡啊。”
“那對不住啊。”
梁塵的臉上始終掛著笑，但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韓旭對鹿婉清別有居心。
“你好，鹿婉清的哥哥，梁塵。”
韓旭笑著和他握手，梁塵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韓旭以同樣的力度回應了他。
梁塵在心裡笑了，他沒猜錯，只有情敵見面，才會針鋒相對。
鹿婉清看著很不自然的兩個人，她拉了一下樑塵的衣角，“走了，回家了哥哥。”
梁塵放開手，對著韓旭不滿的說：“有機會再見。”
韓旭笑著沒回答她。
“韓旭，我們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吧，挺冷的。”
韓旭不覺得身體冷，他心裡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燒不盡。
那團烈火是關於鹿婉清的。
沒走多遠，梁塵便停了下來，鹿婉清不解的看著他。
“怎麼不走了哥哥？”
梁塵撕開外套的扣子，把鹿婉清裝進自已的懷裡。
“那個小子是不是喜歡你？！”他的語氣很霸道，很兇狠。
鹿婉清小聲解釋，“不是啊，我們只是同桌而已。”
“是嗎？”梁塵猛地抬起鹿婉清的下巴與自已憤怒的眼神對視。
“你怎麼了哥哥？是···吃醋了嗎？”
梁塵的表情令人害怕，鹿婉清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在他的懷裡不敢動。
“最好不是！你鹿婉清只能是我的，別人誰也不能碰！”
說完向鹿婉清狠狠的吻了下去。
鹿婉清不知道他怎麼了，但也沒有反抗，任由他吻著。
她也很想他。
鹿婉清被他親的渾身沒有力氣，軟軟的掛在他的身上。
梁塵的唇親吻的每一處，都讓她燥熱難耐。
“哥哥，我們現在在街上呢。”鹿婉清在他懷裡嬌喘連連。
梁塵的聲音有些沙啞，伴著濃厚的呼吸聲。
“沒關係，我擋著你呢，看不著。”
“哥哥，你剛才是吃醋了嗎？”
“嗯。”
“為什麼？”
“因為你們的動作很親密。”
韓旭為鹿婉清摘樹葉的那一幕，梁塵看到了。
他頓時怒火中燒，鹿婉清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但梁塵看到一清二楚。
沒有一個男生會無緣無故的為一個女生做如此親密的動作，除非他喜歡她。
想到這裡，梁塵狠狠咬了一口鹿婉清的耳朵。
發出警告：“不許和其他男生走那麼近！聽見沒有？！”
“你咬疼我了。”鹿婉清在他懷裡小聲哭泣。
梁塵低頭瞧著她可憐的樣子，意識到自已剛才的態度嚇到她了。
“對不起，丫頭，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我只是怕別人搶走你。”
梁塵替鹿婉清擦掉委屈的眼淚，“我愛你。”
鹿婉清在他懷裡安靜下來，語氣像是發誓。
“沒有任何人能從你的手裡搶走我，我永遠都是你的。”
家裡的廚房，姥姥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她笑吟吟的說：
“妮妮，今天可是你18歲生日啊，過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
鹿婉清看著梁塵笑，梁塵滿臉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鹿婉清，飯後有生日禮物哦。”
鹿婉清才不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她只想自已愛的人在身邊。
姥姥收拾好一切，坐下來，交代鹿婉清。
“先別動筷子了，你媽媽一會要來了。”
梁塵顯得侷促不安，鹿婉清的媽媽要來，他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鹿婉清看出了梁塵的忐忑，她在桌子底下拉著他的手，搖搖頭。
梁塵第一次見鹿婉清的媽媽鹿秀蘭，她高高的姿態和柳玉枝一樣。
鹿婉清面無表情的低著頭，沒喊她。
姥姥看到了，招呼鹿婉清，“妮妮，你媽來了，怎麼不叫人呢。”
鹿婉清很不情願的叫了一聲：“媽。”
梁塵起身，叫了一聲：“阿姨好。”
鹿秀蘭看梁塵的眼神很不友好，就如同那日，柳玉枝見鹿婉清一樣。
鹿秀蘭驕傲的坐下來，眼睛盯著鹿婉清，生氣的說：
“你哥要來我沒讓，你看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自已媽媽來了，不歡迎嗎？”
姥姥看出了局面的緊張，她慢慢走過來，拍著鹿秀蘭的胳膊。
“妮妮今天過生日呢，別說她了。”
本來很開心的一頓飯，現在弄得很不愉快。
如果知道鹿秀蘭今天回來，鹿婉清就選擇和梁塵在外面吃飯了。
“婉清啊，過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要為自已的人生負責了，你談戀愛我不反對，但要找一個人品好的啊。”
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的梁塵，鹿婉清聽的出來，鹿秀蘭在指桑罵槐，說梁塵人品不好。
她忍著怨氣，冷漠是說：“不用你管！”
鹿秀蘭很生氣，自已的女兒現在竟然敢這樣和自已說話，一定是有人把她帶壞了。
她提高了語氣，“不用我管？我是你媽，怎麼不用我管？我把你放在這裡，是讓你好好學習的，不是讓你在這裡亂搞的。”
亂搞？
鹿秀蘭的話說的很難聽，自已只是談個正常的戀愛，怎麼成了亂搞？
鹿婉清站起來，紅著眼睛，怒瞪著鹿秀蘭，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亂搞！”
“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來往，怎麼不是亂搞？！”
在進村的路上，鹿秀蘭就聽說了，鹿婉清在和梁塵談戀愛。
梁塵什麼人她聽說了，他們傢什麼情況，她更清楚。
和這樣的人談戀愛，沒有什麼好下場！
“他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愛的人，愛我的人！”
鹿婉清氣的哭了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憑什麼啊，憑什麼這樣說自已，這樣說梁塵，他們做錯了什麼！
看著委屈至極的鹿婉清，梁塵心如刀絞，他站起來，想解釋什麼，卻被姥姥拉住了。
姥姥搖搖頭，這是她們母女積攢已久的怨恨，從鹿婉清被送來這裡的那天起，怨恨就開始了。
鹿秀蘭：“鹿婉清，你是一個女孩子，能不能注意點影響？你以後怎麼嫁人？”
鹿婉清瞪著她，怒吼道：“我誰也不嫁！”
鹿秀蘭簡直被氣瘋了，女兒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她沒有想到的。
她不是最聽話懂事的嗎，事事都遵從自已的意願，不爭不搶，現在是怎麼了？
鹿秀蘭放平的語調，改用商量的口吻：“鹿婉清，他能給你什麼？他自已一無所有，還去外面找女人，你跟著他，只有受委屈。”
鹿婉清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我心甘情願。”
鹿秀蘭：“你！”
面對如此執迷不悟的鹿婉清，鹿秀蘭氣的胸脯起伏不定。
一怒之下，她狠狠的打了鹿婉清一記耳光。
“啪······”
這一聲響亮的耳光，打醒了在側的姥姥和梁塵，梁塵衝上去把鹿婉清攬在懷裡。
姥姥急的哭出來，“秀蘭啊，你怎麼能打妮妮呢？”
她可能也沒想到，自已的女兒會動手打人呢，如果想到了，她不可能攔著梁塵的。
梁塵心疼的看著鹿婉清漲紅的臉，這是鹿婉清替他受的一巴掌，是該打在自已身上的。
“阿姨，我敬你是一個長輩，我尊重你，可是你不該動手打人。是我纏著鹿婉清的，是我纏著她不放，一切的錯都是我，你要打要罵隨你，但我不允許你再動鹿婉清一根手指頭！”
鹿秀蘭轉過頭，朝著梁塵大吼：“鹿婉清變成這樣都是被你帶壞的，你就是罪魁禍首。”
梁塵連連點頭，“對，我的錯，和鹿婉清沒有任何關係，有什麼火衝我發。”
鹿婉清眼含熱淚，倔強的看著鹿秀蘭，壓著聲音說道：
“從你把我丟在這裡的那天起，你就該想好會有這個後果，這麼多年，你給過我關心嗎，你們的眼中只有哥哥鹿尚傑，我就是一個賠錢貨吧。”
“我不怨你，我只是希望從今天起，你不要再來管我，是死是活，我自已受著。”
鹿婉清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只是媽媽這麼說自已愛的人，讓她接受不了。
梁塵哪裡不好，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鹿秀蘭氣的轉身就走，門被摔的很響，今天她就不該回來。
姥姥在一旁束手無策，好好的一場生日聚會搞成這樣。
她輕輕走向鹿婉清，不知道說什麼好。
“妮妮啊，你別生你媽媽的氣，她的脾氣從小就這樣壞，我去說說看她，啊。”
姥姥走後，鹿婉清安靜下來，呆呆的坐在凳子上，那個蛋糕沒動，桌上的飯菜也一口沒吃。
今天這個生日就不該過的。
“丫頭啊，”梁塵的聲音顫抖，他的眼裡佈滿血絲，心疼的難以呼吸。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不怪你。”鹿婉清抬頭看他難過的眼睛，“不怪你梁塵，我自已選擇的。”
“可是你不選我的話，就不會如傷傷心。”
“可是不選你的話，我會更傷心。”
鹿婉清繼續盯著他，問：“哥哥，今天我成年了，你會要我嗎？”
梁塵毅然決然的搖頭。
他們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了，他要為她負責。
鹿婉清用乞求的眼神望著他：“那你能不離開我嗎？”
這個傻丫頭啊，太傻了，梁塵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疼嗎？”
“不疼。”
“哥哥，你還沒回答我，你能不離開我嗎？”
“丫頭，我不會離開你的，就算豁出性命，我也要守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