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陳錦懷悠然看書,另一邊一座裝潢華麗的府邸中,一個青年一邊聽著小曲一邊看著手中的兵書,讀到妙處時還不忘讚歎一句好!

這個時候以一個如同殺豬般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李煜聽出是自己的便宜小舅子黃老三的聲音,說起這個黃老三還真不是個東西,自從他姐姐嫁給自己之後他就到處惹是生非,若不是對出於對他姐姐的疼愛李煜早就將這個萬人刮的混蛋給砍了,免得給自己留下什麼惡意影響,耽誤了自己的前途。

索性他到現在也沒做多麼出格的事情,李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個時候黃老三一臉狼狽的衝了進來,竟是一把抱住了李煜的大腿哭喊道:“姐夫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李煜的嘴角微微抽搐,強忍著一腳踢開這混蛋的衝動說道:“阿三啊,有什麼事情起來說話。”說著招呼侍女奉茶。

很快就有侍女奉上上好的龍井茶,黃老三端起茶杯,但是他的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那侍女的胸前。

“咳咳。”李煜出聲提醒了一下黃老三說道:“阿三啊,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黃老三如夢初醒,恢復了一臉哭喪樣說道:“姐夫啊,你要替我做主啊!”

他那如同被侮辱了的小媳婦一樣的表情讓李煜差點將隔日的午飯都給吐出來,李煜忍住噁心,對著黃老三說道:“阿三啊,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來,姐夫替你做主就是了。”

“姐夫啊,你也知道我對謝家小、妞那是一往情深啊,今天我在街上看到她之後上前去和她打招呼,誰知她不但不領情還找一個外地的老頭打了我一頓,你看把我給打的。”說著要將自己的臉湊上來給李煜看。

李煜連忙躲開,怒罵道:“你這小子是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定是你看人長得好看想要霸王、硬、上弓,結果被人打了。這才來我這裡告狀。”

“姐夫,我冤枉啊!”黃老三以為李煜想要治他的罪,連忙喊冤。李煜冷哼一聲道:“你若是不從實招來,看我如何拾掇你!”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對著李煜撒嬌道:“老爺啊,這阿三是你的妻舅,他受了欺負你怎麼就向著外人。”

李煜的臉色稍稍緩和,他說道:“你看看這小子一天到晚乾的都是什麼事情,不是調戲良家婦女就是跟一群狐朋狗友去逛青、樓,在這樣下去他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黃豔玲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說道:“聽到沒有,你姐夫這是為了你好,以後要改知道嗎?”黃老三知道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忙不迭的點頭哈腰。但是他那一臉的喜色說明了他是不會有什麼改變的了。

城東一處算卦的桌子前,兩個道士打扮的老者大眼瞪著小眼,但卻沒人開口。四周的空氣彷彿寂靜了一般。

許久,暮千山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陳錦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道:“你先別管我怎麼來了,我且問你,為什麼拿我擋災!”似乎是感受到陳錦懷的怒氣,暮千山打了個哈哈說道:“這不是你能夠應付得了官家的人嗎?”

陳錦懷微微一嘆道:“我這都退出朝堂那麼多年了,你怎麼知道我應付得了。”老道神秘的笑了笑道:“別人也許你應付不來,但是這一個你還就真的應付得了。”

這下陳錦懷更加疑惑了:“你這說的都什麼事啊,你是說那人可能認識我?”暮千山哈哈大笑道:“不只他認識你,他們一家人從老到少,無論男女都對你的相貌瞭如指掌。”

“這又從何說起,我與他家有恩?”

暮千山搖了搖頭:“非但沒恩,甚至還有怨。”

“有怨?這輩子和我陳淮秀有怨的多了去了,但是既然有怨你又怎麼說我能夠應付得了?”陳錦懷此時恨不得一掌把這老道給拍到地面上去。

“咦,來了!”暮千山朝著遠處指去說道:“你想知道的話一會便知!”

陳錦懷知道問不出所以然來了,當即繼續看自己的經書去,誰知那老道遠遠一瞥,就看見《道德真經•下卷》六字,陳錦懷這本書他可是眼紅很久了,可是這老貨不仗義不願意借自己一觀,想來還是得自己拿。當即湊上來想要趁陳錦懷不備將之奪過來。

可是陳錦懷是什麼人,一間暮千山的眼神他就知道這老道打的什麼主意了,所以在他還未接近的時候就將書收好放進了懷裡。

暮千山暗罵一聲小氣,但是還是腆著臉說道:“陳道兄,你這道德真經可否借我一閱?”陳錦懷瞥了他一眼說道:“不借!”

暮千山沒有生氣,說道:“就看一眼?”

“不行!”

暮千山瞪著陳錦懷說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陳錦懷瞪了回去,說道:“打就打,上哪打?”

暮千山這才想起眼前之人功力比自己勝了一籌,而且又練有道德真經的諸多神術,貌似自己還真的不是對手。

但是他絕對想不到陳錦懷根本用不出道德真經中記載的法術,因為醉千秋說過這些法術屬於道家仙術,需要從小就修習仙道法門的道人才用得出,還有就是陳錦懷的凡武大成踏入仙武之境,全身骨血化作先天道體。

不過到了那個程度的陳錦懷也不能呆在凡間界了,他必須飛昇傳說中的天界。但是陳錦懷感覺醉千秋說到天界這兩個字的似乎十分不屑。

“姐夫,就是那個老頭!”一陣嘈雜的聲響打斷了陳錦懷和暮千山的僵局。循聲望去只見一隊身披甲冑的護城軍從遠方小跑而來。

李煜看著眼前的老人,似乎感覺到一絲熟悉,很快一幕幕記憶湧上心頭:記憶中中年人對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說道:“清源啊,看到牆上的畫像了嗎?”清源是李煜的表字,而說話的是他的爺爺,也就是大夏的宰相——李飛李尚權!

少年時期的李煜朝著牆上望去,只見牆上掛著一箇中年武將的畫像,登時點了點頭問道:“看到了,只不過此人怎麼那麼眼熟?”

他記得當時爺爺是這樣回答的:“你當然覺得眼熟了,十年前那場堪比國喪的葬禮正是此人的父親陳忠的葬禮,而你曾在遠遠看到過他一眼。”

經爺爺的提醒少年李煜有些不可置通道:“這是戰神陳淮秀!可是、、、、、、”李飛接過了孫子的話頭:“可是不是我的政、敵嗎?是不是。”

少年李煜木然的點了點頭,卻聽到爺爺繼續說道:“我不配做他的敵人,我想這世上也沒人當得了他的敵人這個詞語。我叫你來是想和你說,如果有緣見到他的話替祖父向他問個好,但是千萬不要得罪他,否則不用我出手你就會被滿朝武將、、、、、、”

李飛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李煜已經明白了後果,想起這樁往事的李煜再次看了看陳錦懷,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白鬚老頭就是自己記憶中的戰神——陳錦懷!

其實二十年來陳錦懷的面容並沒有蒼老多少,反而愈發紅潤,用鶴髮童顏來形容也不為過,所以李煜很容易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小舅子後李煜命令部隊停下,自己翻身下馬朝著陳錦懷走去,在到他面前的時候猛然跪下道:“揚州城守將,李清源參見戰神大人!”

陳錦懷說道:“李尚權是你什麼人?”他已經認出了此人與自己的老冤家李飛有些許相似,極有可能就是這位老朋友的子孫。

李煜見陳錦懷並未怪罪自己,稍稍安心,回答道:“正是家祖。”

陳錦懷感嘆道:“起來吧,李尚權連孫子都這麼大了,但是我那不孝子居然還沒成婚,真是豈有此理!”

李煜起身說道:“陳叔叔與我父親私交甚好,小子當年有緣一見當真是神仙中人!”陳錦懷聞言大笑道:“我和你祖父鬥了一輩子,沒想到我那臭小子居然和你父親私交甚好?真是造化弄人啊!”

李煜笑道:“當年爺爺曾說若是李家後輩見到戰神大人的話就替他老人家問個好。”

陳錦懷說道:“叫我陳爺爺吧,老是叫什麼戰神大人,聽著怪彆扭的。”

李煜開口道:“陳爺爺有所不知,當年陳爺爺散盡家財後,陛下感嘆:淮秀非凡人,乃天上戰神!當即封您戰神之稱,並在昔日國公府中心替您鑄了一座金身。”

對此陳錦懷只是置之一笑,武帝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別看現在是戰神,指不定幾百年後自己的功績淡了之後會按一個什麼罪名在自己頭上,他此舉不過是為了安撫朝中跟隨他陳淮秀出生入死的老將們的心罷了。

很快陳錦懷就提出了告辭,他沒有提及黃老三的事情,李煜也沒有說怎麼處置自己便宜小舅子,但是陳錦懷和暮千山都心知肚明,明天早上這揚州城的一大惡霸黃老三就會徹底蒸發。

離開後陳錦懷和暮千山來到了謝家,原本謝家小姑娘的血光之災是來自於黃老三的,但是現在黃老三註定不能在揚州城作惡了,她的劫難也就化之於無形了。

現對於謝家小姑娘,謝老夫人的事情就是小事了,暮千山完全可解決。揚州城事了後陳錦懷召回了小白和黑羽,一人乘坐一鶴離開了揚州城。

路上暮千山常常抱怨說早知道就先洗澡換身衣服了,因為他全身亂糟糟的關係乘坐不了道家最受推崇的白鶴,就連黑羽也是陳錦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去讓暮千山去山澗洗了個澡才答應讓他乘坐的,不過好歹圓了老道士乘鶴遊行的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