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微風拂面,天氣宜人至極。

宴時安如今已能自如行動,自青蓮等人暫且消停以後,便回了府衙上工。

今日,月牙縣的縣令連錚卻突然將宴時安傳喚至縣衙後院書房,似有要事相商。

宴時安心頭一緊,暗自揣測此番召見所為何事。

畢竟,連錚特意選在此處商談,顯然不想聲張。

莫非與近期流傳的謠言有關?

一念及此,宴時安不禁眉頭微皺,拳頭緊握。

儘管眾人之口難以封堵,但若連縣令都執意要晏家交出晏如意和姜清芸,哪怕拼儘性命,他也絕不會讓她們被帶走!

縣衙後院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連錚站在一棵老樹下等他,看著宴時安匆匆走來,這才帶人進了書房。

對於宴時安,連錚並不陌生。

此刻見到他面色凝重地走進院子,心中已然明瞭幾分。

於是,進門後他有心試探地問道:\"時安啊,近日那些傳聞,你可有所耳聞?\"

宴時安微微頷首,表示自已已經知曉。

他知道連錚如此發問,定是對此事有所關注。

並且,可能影響還不小。

而事實上,這些傳言也正是他所擔憂的。

當初,連錚力排眾議,將宴時安破格招入縣衙,並委以外編的身份管理藥庫。

這份知遇之恩,宴時安一直銘記在心。

平日裡,他們不僅是上下級關係,閒暇之時更常一同下棋談天。

連錚深知宴時安雖一時落魄,但其為人沉穩、懂得隱忍,又頗具智謀,實屬難得一見的人才。

正因為如此,連錚才對他格外器重。

然而眼下局勢動盪不安,各種流言蜚語四起。

宴時安心知肚明,此時必須保持冷靜和警覺。

面對連錚的詢問,他語氣堅定地回答道:\"大人,關於那些傳言,下官略有耳聞。但請放心,無論如何,下官都會堅守本分,絕不給大人添麻煩。\"

連錚滿意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

他拍了拍宴時安的肩膀,安慰道:\"我自然相信你的品行。不過如今形勢複雜,你還需得小心應對才是。若有需要幫忙之處,儘管開口便是。\"

宴時安感激涕零,拱手謝道:\"多謝大人信任與關懷!下官定當全力以赴,不負大人所望!\" 在這風雲變幻之際,宴時安明白只有依靠自已的努力,才能化險為夷。

而連錚的支援與鼓勵,則如同一股暖流注入他心底,倒讓他倍感溫暖。

晏家今非昔比,經歷過大起大落後,旁人的好,一點一滴他都銘記於心。

宴時安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他的面龐依舊如往常般平靜,沒有流露出絲毫情緒波動。

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始終凝視著連錚,彷彿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穿其內心所想。

連錚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這件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許多老百姓都感到惶恐不安。

我原本打算派遣手下前去調查清楚,可又擔心這樣做會引發更大的恐慌。

所以想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看看是否能找到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無奈。

宴時安沉思片刻,道:“大人,此事恐怕是有人故意造謠生事。我晏家二女與村民並無衝突,怎會突然被傳出這般謠言?想必是有心之人嫉妒晏家,故而編造謊言,企圖抹黑晏家。”

兩人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內心卻風起雲湧,彼此之間的試探也好,觀察也罷從未停止過,彷彿他們正在下著一盤驚心動魄的棋。

“難道說……是有人企圖行拐賣人口,特意弄出來的這些事嗎?”宴時安輕聲問道,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前腳那專門做瘦馬生意的老太婆才過來,後腳就傳出流言蜚語?

都是有心之人故意搗鬼罷了。

“按照我國律法,如果是非自願被拐賣……”宴時安眼神深邃地看著連錚,似乎想從對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果然,看到連錚的反應,宴時安心裡明白,連錚一定對此事肯定是有所瞭解。

而且青蓮那幫傳謠言的做了什麼,他應當也是曉得的。

哼,這個老小子,現在居然還想著套我的話!宴時安心想。

“好了!”連錚突然用力揉了揉自已的額頭,顯得十分煩躁和無奈。

沉默片刻之後,連錚終於抬起頭來,緩緩地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想要揪出背後的黑手又談何容易啊?”

宴時安原本有些還不明白,現在自然清楚其中的難處和連錚的難處了!這次調查恐怕已經觸及到了某些惹不起的人物。

他不能直接光明正大的查!

既然連錚特意找他前來處理此事,那就絕對不可能只是讓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麼簡單。

否則的話,大可直接命令他給出一個交代了事。

有些事情無需說得太明瞭白,大家心照不宣即可。

宴時安明瞭道:“大人可派人暗中調查,同時安撫百姓的情緒。此外,晏家也會加強防範,以免再生事端。”

“只是近期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沛城,連縣令可否給我行些方便。”

連錚讚賞地看了宴時安一眼,“甚好。近日府衙也不忙,你就只管去辦你的事就行!這路引拿去,順帶幫我送封信,給沛城的王大人送去。”

連錚輕輕地拉開抽屜,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份早已精心準備好的路引文書。

文書被整齊地疊放在一起,彷彿承載著無盡的希望與期待。

而在文書旁邊,還靜靜地躺著一封封裝完好的信件。

他凝視著手中的物品,思緒漸漸飄回到過去。

\"這王大人啊,曾經可是與我一同求學之人吶!那時的我們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雖已時隔多年,但那段懸樑刺股的記憶仍歷歷在目。想當年,我倆不僅在學業上互相切磋琢磨,更結下了深厚的同窗情誼。

如今歲月如梭,世事變遷,卻不知故人是否依舊如初?\"

宴時安沒有說話,接過文書拿好。

連錚感慨萬千地說道:“這位王大人品行端正,為人正直善良,如果你們在沛城遭遇困境或者有什麼棘手之事無法解決時,可以考慮去向他求助。相信以他的能力和品德定會給予適當的援助和支援。”

說罷,連錚將路引文書與信封交予對方,並再三叮囑要妥善保管且視情況使用。

他深知這信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成為救命稻草般重要存在。

但王大人的勢力也有限……

只盼這宴時安,自已也是有本事的。

事因他起,自當他去了結。

宴時安收好東西,心中明瞭,拱手道:“送信是小事,這也是屬下分內之事,不足掛齒。”

連錚滿意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他走。

宴時安頷首,退了出去。

在鎮上託了相熟的人,將一封信帶回青山村。

“這次!換我保護你們!”男人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青山村的方向,轉頭握緊拳頭,踩著豔陽離去。

“駕!”馬兒吃痛,邁開蹄子撒腿就跑。